大概两人都习惯了长时间的不见面,所以即使迟衡话也不留一句就去了部队且回来的这么突然,迟以蔚也只是略有些好奇倒也不会追问。好容易陪她过了十二点,便立刻赶她去休息了,独留他一人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闪神。
迟以蔚很乖,大约是因为吃了他亲手做的面,又或者是看他这样担心她,对他的不辞而别和突然回归都显得不那么在意。本来对那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的她,这下却彻底放心了。
迟衡出了名的护短,从小时候开始就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如今有人在他的地盘动她,可不算是自找苦吃?她很淡定的入睡了,深刻的相信着,有他在,她绝不会有危险。
一夜无梦,迟以蔚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第一节课,等她慌慌张张准备出门时,才在客厅看到了迟衡留给她的字条,说是已经帮她请了三天假。
虽然有些不解,但也乐的轻松,她放下书包认真享用着迟衡在走之前给她做好的早餐,还闷在电锅里,热乎乎的暖着她的心。
正当她纠结着要不要给迟衡打电话问他在哪儿的时候,这栋公寓万年不响起的门铃却很突兀的响了起来。这公寓虽然是迟老爷子送给迟衡的,但严格说起来,就连迟老爷子自己也不知道这公寓究竟在哪儿,加之迟衡从来不和迟家人亲近,以致于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找他。
带着些许疑惑,她从猫眼看出去,却发现迟以韵一身大V领修身洋装,胸前的呼之欲出和脸上浓淡相宜的装完完全全称托出一个成熟女人的风情。迟以蔚再怎么傻,也不会不知道迟以韵,这个她名义上的姐姐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闪过的不开门的想法就这么随风飘散。她忽然很想知道,当迟以韵看到她在这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或者说,她脸上那厚厚的粉底会不会因为僵硬而脱落呢?还真是……该死的让人好奇啊!
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她按下的开门扭,随即快速跑进迟衡的卧室窝在床上,连电视都来不及关。看见床头迟衡拿出来的衬衫,她偷偷的笑了出来,脑子里有了极好的主意。
迟以韵一早才知道迟衡已经回了C城,便趁着父母一早去上班的空档从家里换好衣服化好妆一路开车飞奔到这里。说起来她能知道这个地方,还真多亏了迟以蔚,若不是她某次在酒会上喝醉酒之后吐出这里的地址,只怕她也找不到迟衡的家。
在门外等了一会,听到解锁的声音,她满心以为迟衡会开门来见她。可她嘴角的笑容都已经僵硬了,这扇门却一动不动。带着疑惑,她一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一边柔声道:“迟衡?叔叔?我进来咯……”
门里没有人回答她,她一路走进客厅,看见这满是暖黄色和米色的暖色调,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暖黄色和米色都不是他爱的颜色,反而是迟以蔚从小的喜欢的。她买的衣服,也大都以这个颜色为准。思及此,她紧握的拳几乎把手上的LV小包包捏的变形。
她一路唤着迟衡一路打量着这里,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盘子,阳台上晒着的还有女性的衣物,沙发上有幼稚的麦兜抱枕,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即使再怎么傻,也不会看不出来这屋子里分明有女人入住。
说不出心里的苦涩滋味,她想着的却是先给迟以蔚打电话,毕竟,迟以蔚对迟衡的感情她可是看的真真的。若是让她知道迟衡家里有女人,只怕是要崩溃了。迟以韵心里不知何故竟然有些暗爽。
电话通了,铃声却感觉有些近在咫尺。卧室门缓缓被打开,她听到动静抬头,却看到迟以蔚穿着迟衡的衬衫一脸困倦的从迟衡的卧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的,是迟衡买给她的手机。
“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还边从眼角余光中偷看她的迟以蔚很是淡定的问道。却惊得迟以韵差点把手机摔在她脑门上!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成这样?难道说你带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叔叔的公寓?”迟以韵明显拒绝相信这个事实,尖叫过后带着肯定的语气怒吼。好像她真把迟以蔚和某不知名的男人捉奸在床似的。
显然很鄙视她智商的迟以蔚理也没理她,只是很淡定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的门,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牛奶满足的啄了一口,然后扭头看她:“你要来一杯润润嗓吗?”
迟以韵点头,这个牛奶的品牌并不是国内的,也不是进口的,似乎是澳洲某著名农场自己生产的,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特供品。大约也只有他们那些部队的高干军官才能喝吧。
端着杯子并不准备给迟以韵倒牛奶的她,扭身往沙发走去,一边走一边叹气:“真可惜,我们家刚好没有杯子了,要知道,洗杯子还要消毒是很麻烦的。”
大概是因为已经搬出了迟家,迟以蔚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会得罪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语气极尽讥讽嘲笑之能事,迟以韵听了险些背过气去!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带人回来把叔叔逼走了?”站在她身前,迟以韵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里满是愤恨和怒火。
关了电视看了她一眼,顺便认真打量着她的身材和脸蛋,来回看了好几次最后定格在她脸上,迟以蔚嘴里念念有词:“果然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开一扇窗的。脑子不好使,身材倒是不错。”
迟以韵正想趾高气昂的哼一声,顺便鄙视一下她干扁的身材不如自己有料,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她是在嘲笑自己没有脑子,于是便更加恼羞成怒了!虽然她知道,在迟衡的公寓里,迟以蔚是不可能带别人进来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她和他已经住在一起了。
虽然她治不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她的母亲,想必是非常乐意的。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甚至以后连家产都分不到却还要靠自己养的陌生人表现出半分的喜爱。至少,他们一家三口不会。
迟以蔚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给她的母亲打电话,控诉她的多么不知检点跑到叔叔的公寓赖着,又说她是如何欺负这个比她大五岁的姐姐,还有她是如何的羞辱欺凌他们一家三口的。即使这一切迟以蔚都没有做,却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编故事的能力不错,既然你故事编完了,也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的话,那么现在,滚!出!去!”迟以蔚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随后,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走去,开门,往门外一丢。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