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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多余的人

罗南多实现了他的欧洲足球之路的第一步梦想。

球队领队马科·鲁瓦亲自领着他,来到俱乐部主席达尼的办公室,在一份球员合同上签下了他的名字: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他仍然没有工资,但是每参加一场比赛可以得到50欧元的补贴,再加上训练补贴,每月大概有300欧元收入。

出了主席办公室,马科·鲁瓦略带愧疚道:“C罗,球队的经济状况很不好,我们只能给你这样的待遇了。因为你是新球员,补贴比其他球员要低一些。”

罗南多爽朗地笑了起来:“鲁瓦先生,我已经很满意了。我还可以继续当厨师,那样我每个月就有600欧元收入!另外,不是还有进球奖吗?每打进一个球15欧元,一个月踢4场球,如果我每场比赛都能进一个球,一个月我又能多60欧元!”

马科·鲁瓦道:“你能这么想很不错。好吧,现在我们去领属于你自己的球衣、球鞋、护腿板,你……就穿29号球衣吧。”

罗南多怎么可能因为600欧元就满足呢?

600欧元,相当于6000多元人民币,无论在国内还是在葡萄牙,都不低了,但距离罗南多的期望,天地之别。

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埃尔瓦什是个跳板,他必须先抓住这个跳板,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有继续向上的机会,等他在葡丙有了出色表现,不怕没有更高级别的球队看中他。

想当年,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13岁来到里斯本,自己赚钱养自己,肯定比这时候的罗南多还要艰难。

“你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等着吧,我一定能追上你的脚步,不仅要追上,还要超越你!”

※※※

罗南多在来到埃尔瓦什之前,住在一个中国内地贫穷的小县城,他是一个高二学生。

不好说罗南多是幸福还是不幸福,一方面,他口袋里的零钱总是比身边的同学要多一些,因为他的父母都算是“有钱人”,另一方面,他又很自卑,别的同学拥有的来自于家庭的温情,他几乎感受不到。

父母亲很早就去往东部沿海的富庶地区打工,父亲很能干,听说赚了不少钱,但不久后两个人离婚了,然后又都分别结婚了……

罗南多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的这对父母亲,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不会接到一个电话,因为,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也有了更疼爱的孩子,罗南多作为曾经的“爱情”的结晶,已经失去了意义。

罗南多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怨恨那两个人,从前恨过,但后来他想通了,自己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主角,他只是一个“弃儿”!

当然,罗南多还有一个爷爷,如果没有爷爷,他只能是一个流浪儿。

但罗南多的爷爷身体很不好,常年有病,这让罗南多觉得自己是一个拖累,他甚至想过干脆一个人去外地打工,作为一个17岁的人,他已经到了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时候,然而,他的爷爷坚决不许他这么做。

“阿多,你要读书上大学,成才!爷爷老了,养你这么多年,就是想看到你有出息。反正那两个畜生都有钱,不能便宜了他们!”

爷爷的固执让罗南多为难,他的成绩并不好,不要说考上大学,估计连上中专都很危险。

※※※

罗南多的脾气很“拧”,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骂他“没爹没妈”,但是偏偏,他就是“没爹没妈”!

在罗南多被扔进游戏世界的前一天,他痛痛快快地和学校里几个敢于嘲笑他的小子干了一架,他没输,但也弄得鼻青脸肿,怕爷爷骂不敢回家,于是只能在一家小网吧里疯了一夜。

就是在那个网吧里,他得知了“PK足球真人版”第二天中午公测的消息,就干脆选择了逃课,等着抢注自己最喜欢的“罗纳尔多”,没想到,刚刚注册了资料,游戏还未开始,罗南多就“穿越”来了葡萄牙。

“很好!爷爷解脱了!他口中的那两个畜生也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罗南多不禁想到,哪怕这里就是和原先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他也不想回到那个小县城去。

他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回去干什么?除了给别人添堵,不会有任何好处。

当然,如果他成名了,有钱了,他不介意衣锦还乡,回家乡去看看,如果爷爷还在,就给他一大笔钱养老,毕竟老人家辛苦养大他,这是恩!

“还有那些嘲笑我,用异样的眼神看我的家伙们!老子如果发达了,看你们还敢笑话老子!”

“老子就是没爹没妈,到了葡萄牙还是没爹没妈,那又怎样?老子能自己拼出一身荣华富贵!别说有了这一身腱子肉,有了三秒钟上帝!就算是什么都没有,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退缩了,孬种了,就他妈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

事实证明,罗南多的运气还不错,他顺利加盟了埃尔瓦什,这是一件大喜事。

罗南多租住的地方是镇上一家杂货店老板的一间小屋子,很简陋,但胜在便宜,每月只要30欧元租金。

作为他的朋友,球队队长维耶那、安格洛·戈米斯两个人成了这间小屋子难得的客人。

三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边,罗南多亲手做的海鲜、肉类、蔬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话说,葡萄牙的物价水平,大体上与中国相当,蔬菜稍贵,肉类甚至比国内还要便宜,罗南多如今成了正式球员,有了稳定的收入,虽然每年仅有大半年能拿到球队补贴,但也算是步入了小康,高兴的他奢侈得花了20欧元买了一瓶葡萄酒,再加上买菜的钱,让他口袋里的积蓄锐减一半。

维耶那轻轻摇着杯中的葡萄酒,感慨道:“C罗,你还年轻,有的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要你肯努力,你和我们不一样……”

安格洛·戈米斯点头道:“是啊,我25岁,也只能在葡丙混着没机会进更高级别的球队了。C罗,队长说的没错,你的天赋好,技术早晚能练出来,未来进了葡乙球队,虽然月薪涨幅不大,但只要能踢主力,就是正式球员合同,不踢球也有工资。你就算是为我们这些从海岛出来的球员涨脸了。”

安格洛·戈米斯和罗南多一样,不是埃尔瓦什当地人,他的家乡是葡萄牙属地的另一个群岛亚速尔群岛。

罗南多诚恳道:“我的祖籍是中国,我们中国人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未来有一天,我罗纳尔多有了出头之日,定然不会忘记两位老大哥的帮助!”

※※※

埃尔瓦什属于葡丙G组的一支球队,在这一组的10支球队中处于中游,无法升入葡乙,也没有降级之虞。

每个赛季,埃尔瓦什的球员赛事很轻松,每月仅有3~4场比赛。

首先是从8月底到次年一月底的18场葡丙联赛正赛,之后是升级附加赛,但每个小组的10中球队中仅有第一名的球队有资格参加附加赛,埃尔瓦什这样的球队多半是没有机会参加。

其次是葡萄牙杯,这项赛事由葡超至葡丙的170余支球队参加,埃尔瓦什作为实力垫底的球队,同样也走不远。

所以说,作为埃尔瓦什的球员,每年参加的正式比赛仅有20场左右,难怪俱乐部没有能力养很多职业球员,这样的赛事密度,在赞助很少的情况下,仅靠门票收入,几乎每支球队都是亏本经营。

这个周日,埃尔瓦什将迎来自己的一支仇敌:里斯本的洛里尼扬队。

洛里尼扬地处里斯本偏北部山区,与埃尔瓦什的地形环境相似,都是里斯本区附近居民郊游的好去处,埃尔瓦什有巨大的埃尔瓦什要塞遗志,洛里尼扬有一个世界闻名的恐龙化石群,两个镇子因此存在竞争关系,久而久之让两支球队也成了仇敌。

这个赛季,洛里尼扬队从里斯本竞技队租借来了前锋乔安·维阿法亚,他们本来实力就比埃尔瓦什要强上一筹,现在更是厉害,首回合交锋中,埃尔瓦什在客场0:6败北,这是两队历史上最大分差。

现在,埃尔瓦什即将在主场对阵洛里尼扬,这就是罗南多之所以看到埃尔瓦什球员举行升国旗仪式的原因。

老费雷尔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激励他的球员,即便是失败,也不能在主场被死敌血洗吧?

葡丙球队之间的比赛,本就观众稀少,如果埃尔瓦什在主场受到一次重大挫败,估计很快就会揭不开锅!

这不是开玩笑,埃尔瓦什的主场奇科球场仅能容纳1800名观众,通常情况下买票进场的观众会达到800~1000人,但如果球队惨败,这个数量有可能锐减至500人以下。

那就是说,球队的场均收入将下降1500~2000欧元,埃尔瓦什绝对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这个世界很奇妙,就在埃尔瓦什遭遇困境,老费雷尔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罗南多从天而降,别管他是不是真的天才,已经被老费雷尔如同看待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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