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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致命的错误 (2)

我陡然意识到,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上古神怪录》里记载过相似的现象:“东冥之水,其恶之大,莫过于蛟。风雷起于水,卷而又上者,蛟戏水也。”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说:东海(按理来说这边应该是黄海,但古人可没那么清晰的地理观念,只是简单地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进行划分)里的水的险恶,是因为有蛟龙罢了。狂风暴雨在海上发生,卷着上了天,就是这种蛟龙在那里玩耍罢了。我想虽然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现象,但这应该是“水龙卷”,也就是一些沿海的老百姓常说的“龙吸水”!我听爷爷说,他就遇过一次,那几条“巨龙”从海面飞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里,眨眼的功夫整个渔村就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这虽然不是真正的龙,但破坏力要比那“莫须有”的龙大的多的多,简直无法估量。

“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们都在发愣的时候,胖子却发起了神经,可能是这罕见的景象让他觉得心潮澎湃了。

“你还装什么胖海燕?!快跑!”眼见黑色的巨浪和那两条巨龙像我们这边扑了过来,胖子却还继续在那里卖弄风骚,我大喊了一声拉起他妹妹的手,抓起他的胳膊就朝山下跑去。我们所处的这座山,甚是突兀,像一把匕首直冲冲地插进了海里。三面都是峭壁,直上直下的只有一条小路。

我以为我们已经跑的很快了,哪知那条小一些的“龙”却像长了眼睛似地“呜”地一下抢先飞到了我们前面,在离我们两百步开外的那条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左右扫荡着,它带起了大量的飞沙走石,将我们打的退了回来。

我们刚往后退了没几步,就见那条更大的巨龙逼了过来。一时间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它的威力绝对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想像,还没到我们跟前,它周围那些围绕它飞速旋转的泥水就劈头盖脸地朝我们砸来。

眼见着这两条水龙卷正好将我们夹在了中间,看来今天是难逃此劫了,我真后悔今天来到这里,我想他们俩此刻的想法跟我一样。“完了,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我不由地说了一句,可胖子他妹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说这样的丧气话干什么?这么大的世界就那么容不下你?!”

我被她这句话说的满脸愧疚,刚想说点鼓舞人心的话,却觉得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流压了过来,差点将我们吹飞。我都没来得及看,就知道这一定是那巨型水龙来了,胖子这时就比我反应快多了,头都没回就喊了一声“快跑!”我们又撒腿往山下跑去。

可眼见那条小一些的水龙卷就立在我们前面,两边都是绝壁,我们怎能绕开它?后面的巨龙慢慢逼近,将每一个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在混乱中忽然发现前面那条水龙卷稍稍开始往旁边移动了,顿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地拉起他俩就向前跑去。眼看我们就要冲过去了,可那条小龙卷又开始往我们这边移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后面那条更巨大的也冲了过来。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被后面那条大的吹上九霄云外;要么趁前面的小龙卷没到,先拼死冲过去。

我觉得脚底有点像踩了棉花,有点经不住了,赶紧和他俩拉起手,继续往前飞奔。周围的许多树石已经被前面那条小的连根拔起,现在残留的一些却又被后面那条大的周围的气流带的漫天乱飞。我们一边跑一边左躲右闪,眼看一截碗口粗的树干被气流带起,向胖子他妹妹砸来,他妹妹却浑然不知。我低着头上前一把将他妹妹的头按了下去,那根树干“嗡”地一下从我们头顶擦了过去。

只要冲过那条路口就能把条小龙卷也甩在身后了,可它就要到了跟前。一些参天的松柏被它刚才拦腰折断横在着这条路上。我们根本没的选择,一个拽着一个连翻带爬地飞奔了过去,手拉着手刚刚跑在了前面一些,就听后面“呜”地一声,满地的树石一下就升上了天空。大家不敢懈怠,又一口气跑了好长一段路,这才敢停了下来。

待我们回头的时候,远远地望见刚才呆过的那小凉亭的顶从山上滚到了一边的悬崖下,飞沙走石在那里像是形成了一个黑色锅盖,两股龙卷如两只千年的魔怪,在拼命地做着消失前的表演,现在远离了它们,却觉得它们的姿态有些婆娑了。

我们面面相觑,为刚才的死里逃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胖子望着我“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看他那一脸泥土的模样却更觉得好笑。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啊!你没事吧?”胖子他妹妹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对着我甜甜地笑着。

“没什么,你没受伤就好。”我有些不好意思。

“哎!对了,你看咱们刚才就顾得逃了,认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潘向辉,她叫潘向茹,哥们儿你呢?”胖子突然正经起来,这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姓孙,叫孙志江,志在万里江山的意思。”我冲他笑了笑。

“名字是一般了些,但是经你这么一解释还真有些意思了。”胖子又开始了,我心想这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我爸给我解释的就是这意思,怎么还是让我解释的有些意思?

“哥你说什么呢?!”向茹嗔怒到。

“得得,开个玩笑也不行,当我什么也没说!对了哥们儿,你最近有什么事没有?”胖子问道。

“没事,怎么?”我以为我救了他妹妹,他良心发现要请我吃顿饭。再说了,我心想我能有什么事?买卖赔了,要说有事,那也是怎么还债的事,除此以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那就好,嘿嘿!我给你说啊!这万里锦绣河山多的是一些宝……”胖子还没说完就被向茹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改口说道:“是这样的,你要不介意,到兄弟我那公司去帮把手儿,兄弟我亏不着你,你觉得怎样?!”

我纳闷了,莫非这家伙还真有个公司?但不管怎样,跟他一起干也总比在外面饿死强,我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你别听他瞎说,他哪来的什么公司?是我们的一个海外归来的表舅,要我们帮他做点事儿,我俩真还缺个帮手。刚才见你身手不错,还懂的挺多,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去吧!”向茹笑着说道。

妈的,这胖子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我心里暗骂道,随口答应了下来。

胖子跟我约定好了时间地点,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临走时我回头看了看这俩兄妹。其实胖子看来还不错,就是左一榔头又一棒子地说话,让你没个头脑,哭笑不得;向茹却比一般女孩儿稳重可爱的多,小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的,让谁看了都有点浮想联翩。

晚上我回家躺着睡不着,就起来翻翻书,忽然看见了那本爷爷留给我的书。想来爷爷已经不在人世,既然要做生意,这破书留着也是一无是处,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呢!但想归想,这怎么说是老人给我留的念想,烧了就不对了。

第二天,我就去胖子说的地点等他们。过了一会儿,这家伙就来了,我见向茹没来,就问她哪儿去了?胖子说让她置办点儿东西,怕时间不够,我心想这应该是挺紧迫的事情才对。

跟着胖子七拐八拐地转来转去,从这个小巷转到那个大街,硬是没找到地方。我说你表舅家住哪儿你都不知道啊?这家伙嬉皮笑脸地,说自己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他表舅也是刚从海外回来,租的房子,他也有些转向。

快到傍晚了,好容易找到了他表舅家,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我都成这样了,胖子就更别提了,饿的前心贴后背的。

“你表舅管不管晚饭啊?不管咱就先在外面吃!”我问道。

“管,哪能不管呢?”胖子信心十足地说道。

他表舅的房子是一个旧式的日本别墅,上下一共两层,这种房子是日军侵华时留下来的,在青岛和大连等地都有遗留。

他表舅五十左右的年纪,戴了个金边眼睛,波浪的卷发向后梳着,我和胖子都穿着短袖,他大热天却一身西装革履。

“MyGod!哎呀!我说胖子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呢?”他表舅不张嘴听不出来,一张嘴满口的广东话,还夹杂着一些洋文。

胖子和我好一顿解释,这才给他表舅的急火压了下来。刚才进门我没注意,现在发现他表舅身上西装革履的,脚上竟然穿着拖鞋。

“今天一天本来是我给你们留的时间,结果你看看,”说着他表舅抬起了自己手腕上那块金表,牌子我没看清楚,大概是劳莱士,他表舅敲了敲接着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刚才不是给您说过了嘛!我也刚回来,对这片也不熟,呵呵!您就多担待着吧!”胖子满脸堆笑地说,看的出来他非常想做这笔生意。

“What?我担什么待?我带来的那个老板明天下午去北京的飞机,你还能有什么时间去做这事?”

“您前天给我打的长途,昨天飞回来的,今天就算……唉!别的就别说了,时间紧迫,您就赶紧说说让我们干什么吧!”胖子也着急起来。

“好好!我给你说,你要是有能力,就今晚去这个地方,帮我找个这个东西回来。”他表舅说着将上面画了一个红色圆圈的地图递过来,手里比划的大概是一颗珍珠一样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胖子要我和他一起为他表舅做些平常的生意,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看了看地图,上面画的是海边,而且离我们昨天呆的那个地方不远。我用眼神示意胖子,让他问问他表舅能否将要找的东西说明白点儿。

“舅啊!你到底要好什么东西?说不清楚就画出来,我们明白了好去找。”

“怎么说呢?就是和珍珠一样的一颗珠子,我那朋友托人问遍了全国,都说没有。他不甘心,准备自己再去北京的那个叫什么家园的地方找找。”他表舅边画边想着这个地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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