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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师

她的六艺老师是江湖上有名的百变小生沈白,据传他风流倜傥,文采皎然,但是没有人见过他真实的模样,因为他的易容术也出神入化。这个我倒是十分敬重的,有个会易容术的,就算是你做错了事,但别人不知道你的真实模样,也是白搭啊。想到这里,我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炙热了。

司音对接下来的学习生活充满了期待,要学的都是自己十分感兴趣的,师傅也是顶尖的。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爹爹突然开口说:“好了,司音,师父你也见过了,今天趁还有时间,我就先来传授你一点武艺。首先,蹲马步,一炷香的时间。”

听到这里,司音的世界观轰然倒塌,这是亲爹吗?

于是,只好无可奈何地去蹲马步。

时间过得好慢,比平时慢多了。她的腿好麻,从最初的痛到现在的酥麻,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头,真的太难受了。

司音突然想到沈白离开时的模样,对,是奸笑,他在奸笑,他早知道她会这样。所以,他是来看笑话的。司音心中的不平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但是,她想,一定要蹲好马步,不让他看扁。

于是,她就在那里蹲着,看着那炷香慢慢地燃烧。初始觉得十分难受,蹲到现在心里反而十分平静了。

她在那儿蹲着,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时间就这么过去,期间,爹爹过来看了看她。他是来监督自己的吗?司音想,真是的,竟敢小看自己。

那炷香很快就烧尽了,司音看着烧尽的香,心里想着,或许我还可以再蹲上一会儿。

当晚饭时间的时候,陆将军十分高兴,他斟了两杯酒,一杯敬给药王爷,一杯敬给白面书生。他二人纷纷推辞不敢不敢。陆将军不听,硬要敬给他们,于是,他们无奈只好喝下。

陆将军感谢了他们不远千里,前来教自己女儿的武艺,但他二人十分谦虚,只推说十分仰慕将军的风采,感谢将军为黎民百姓做了实事,因此前来教徒的。陆将军听了深以为然,司音知道要请到这么好的师父十分不容易的,而且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我的家里。想到这里,她对自家爹爹的敬意又加深了一分。

于是,她站了起来,也斟了一杯酒,敬了她的三位师父。三位师父见司音这么上道的模样,哈哈大笑。白面书生更是直言不讳,“小姑娘,要想学到真本事,这才刚开始咧。”

司音也不甘示弱,向他笑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愣了一会儿,继而哈哈大笑,“好,有意思,收到这么有意思的徒弟,我以后的日子不单调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让他单调。光是自己的琴棋书画就将他折磨得够呛,他一直都说当初识人不清,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看上去那么有灵气,没想到这么笨。每每这时,司音都会不以为然地说一句:“再笨也是你教的啊。”

日子就这么愉快地度过了,每一天,虽然她都很累,但是十分充实。外面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变化,至少有变化她也是不知道的。

后来司音才知道,在她学艺的这些年,陆将军将门禁了。他对外说,“小女至从不慎跌入水中之后,大脑受损,至今已识人不清。我这个当爹爹的,既然不能替她受这份儿苦,但至少可以为她提供一个清净的环境。”

懂行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都心有戚戚焉,也没说什么。不懂行的,也只是疯传将门里出了个傻丫头。

司音听到这件事之后,笑了笑,有些事就让别人说吧。能而示之不能,兵者,诡道也。

当她第n次将琴弦拨断之后,白面书生终于忍不住向我大吼:“你可以出师了!”

司音求之不得咧,当她只学到一点皮毛之时,就忍不住想要出去试试。每天关在深闺里苦练,没有人比试,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是怎样的。

当她向陆将军说起这个念头的时候,陆将军总说:“闺女儿啊,你熟读诗书,应该知道很多没出到师的半吊子家伙出去都是被秒杀的。你可是我将门之后,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儿啊,丢你的脸不要紧,要是丢了我的脸那可摊上大事儿了。”

司音心里知道爹爹是为了我好,但是还是十分不以为然。可是一个很客观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那就是,她要出了师才能出去开眼界。

自那之后,司音除了努力学习各种科学文化知识,还业余捉弄师父。师父们被她弄得烦不胜烦,可是一个个的,就像人精一样,硬不让她出师。司音无可奈何,只得学下去。

所以,当白面书生吼出这一句的时候,司音的心里别提多快活了。

她很快回到自己的闺房,急忙吩咐双儿打包行李,准备行走江湖。看到她这么兴奋的样子,双儿有点不知所以然。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吧。司音看到她的样子,心想罢了,只好自己动手。

于是,她收拾了金银细软,就准备出门了。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司音坐在桌子前,想了半天,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于是,她摇摇头,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就这么走吧。于是,就出门了。

当她走出家门的时候,双儿在后面喊,“小姐,带上我,带上我啊。”司音表示无可奈何,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忘了带双儿。

陆俞一直站在阁楼上,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关太久了,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出门了。但是为了她的安危,他不得不谨慎考虑。现在,他的女儿学成了,想要出门了,他其实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只有苦笑。他看着她收拾细软,看着她走出家门,看着她走向未来的他所不能掌握的世界,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心。

现在皇帝老了,朝中的形式更加多变,或许让她出去才是一个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陆俞摇摇头,对自己刚刚想要将女儿留在身边一辈子的想法加以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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