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对众人一一行礼陪罪,“在下乃有重任在身,所以为寻一些线索,才会对几位无礼,如若不想说出实情,解在下心中疑惑,在下也不再勉强。”
宁远心知事已至此,几位不愿实说,自己也不必再追问,凡事都会有水落石出之日,倒也不必急一时。
老汉道:“少侠行为诡异,但也不失江湖礼仪,既然少侠身份神秘,我等也不便多问,老夫乃华山十长老之一宋云罡,这两位乃是我师兄贾林的弟子,老夫云游到此,听说可能有事情对他们不利,所以暗中保护他们,不想少侠武功高强,我几人均无力与少侠相抗。”
“少侠的行为也绝非四灵教狗徒所为,少侠有什么问题,只要不涉及太隐秘的事情,我定和两位师侄据实相告。”宋云罡直言而道。”
“原来是宋前辈,晚辈有礼了,刚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原谅,晚辈刚才出此下策,实为无奈之举,还望前辈恕罪。”宁远道。
“这金龙赌坊,不以谋取巨大利润为目的,让到赌坊的人并无太大损失,这种赔本的生意,世上少见,晚辈想请夫人能否告知一二?”宁远向荷丽莎躬身而言。
荷丽莎沉思片刻,“少侠,这时赌坊是先夫所开,而我先夫曾因一段奇缘,结识了江湖中几位有名望的前辈,受几位前辈教诲,痛改前非,并受几位前辈所托,将这间赌坊改为江湖中一些帮派暗中联络的地方,只有江湖中人才知这个秘密。”
“赌坊中一干人等,多为江湖中各派人士,他们也多是受门中所命,在此地进行联络,除赌坊之事外,也不受我控制,而到此的江湖中人,其实来赌坊也并不全为赌。”
“而我先夫少年时曾因沉迷赌博,而误了一些大事,所以,在认识几位前辈以后,就为此赌坊定下一个规矩,让来金龙赌坊的每一个人都笑着离开,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在赌坊中输尽身上财物,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金龙的赌坊。”
这里是一个接头的地方?宁远心里暗暗一动,江湖中门派众多,可谓鱼目混杂,很有可能很多阴谋都会由此而生,但也有可能这里就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中人各种消息的传递处而已。
“钱兄,在下有个疑问,你精于赌术,要赢我是小事,可为何在最后一局却将骰子移走,这又是为何?”宁远向钱林生行了一礼。
“呵呵,这也是为了金龙赌坊的名声,我师妹定不让每一个来赌坊的人败兴而归,从而心生邪念,为害江湖,所以也不会让你一败涂地!”钱林生笑道。
“真是一群善义有加的江湖中人,晚辈在这里再次给几位陪罪了,晚辈在这里滋事,确是不该,还望几位看在江湖中人心胸博大之上,原谅晚辈此举。”宁远再次起身陪罪。
“夫人,能否将令夫君因何离世的原因告知呢?”宁远向荷丽莎道。
荷丽莎眼角泛出了一些泪花,“本不想再提,我夫君为人光明磊落,不想参与江湖中争斗,才会在这里隐居,只是受了几位前辈重托,才在这里开了这家金龙赌坊,这赌坊其实和各派均有些关联,所以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只是几年前,我夫君不慎招惹到了四灵教的人,在一次外出中,受了他们的埋伏,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事是四灵教的人做的,这几年来,我一心只想守着夫君的这个赌坊,暗中找到杀害他的凶手,为夫君一洗沉冤,然后了却此生。”
“刚才以为少侠是四灵教的人,想来这里赶尽杀绝,他们杀害我夫君时,也不知我夫君身份,后来碍于江湖中许多门派对我们的暗中保护,才有所忌惮,但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斩草除根的,他们四灵教虽然隐秘,但经过我这几年的寻访,也探知其一二。”
“我个人无力与他们对抗,只想找到其中凶手,用其项上头颅为我夫君祭典,那时,再死他们剑下,也无憾了。”荷丽莎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宁远也不觉心中一沉,“对不起,让夫人提起了伤心事,这四灵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否告知在下一二呢?”
宋云罡沉吟:“少侠,这四灵教其实并非什么大教,常常是四人穿着黑衣,趁江湖英雄不备之时,暗中偷袭,此教太过邪气,行踪神神秘秘,善于使毒,精于暗器,和江湖英雄交手,常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所以让人防不胜防,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少有人知道。”
“嗯,那他们的老巢到底在哪里呢?”宁远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但此西去三百里,有一个叫沙风的地方,他们经常在那里出没,很有可能在那里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宋云罡道。
宁远心想,自己在此地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弟子们已陆续到达了目的地,就等着一起汇合,自己已不能在此地做过多耽搁。
“能否将沙风的具体位置给我绘一张图呢?他们的阴谋诡计,我一定能揭穿,这群败类必将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宁远一脸正气。
“少侠这也是何必呢?虽然少侠武功高强,可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四灵教中多为小人,不会正面和你交手,只怕少侠孤身作战,难以自保,到时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少侠你的师门呢?”宋云罡道。
“前辈多虑了,我门中弟子均抱着为武林出害的宗旨行走江湖,如果遇到此种败类,不敢挺身而出,又有何脸面面对师尊们的教诲呢?”宁远正气凛然。
“嗯,少侠如此一说,也算江湖好汉,那就让林生一会为你绘制一张地图,还望少侠做事小心为上。”宋云罡道。
话不多表,宁远拿到地图后,回客栈稍做休憩,收拾行囊,继续开始了西行。按照钱林生所绘地图,宁远快马加鞭,不到二日,便到了沙风。
此地相比青荷镇,荒凉了许多,并无几户人家,宁远看到前方有一茅舍亮着微弱的油灯,看看周围并无人家,加上时日已晚,便想在此处投宿。
宁远上前敲门,“屋中有人吗?”
过了半天之后,才有一妇人慢慢的隔着门大声问道“是何人半夜敲门呀?”
宁远答道“江湖中人行走江湖,特借贵宝地休息。”
那妇人慢慢将门打开,仔细端详了宁远片刻,轻声说道“我家里无男丁在家,好汉进屋可引人猜疑,请好汉稍等。”
过一会,妇人拿出一床被褥,“好汉可在我家屋檐下暂避一会,稍做休息,明日天亮后可自行离去,到时我再来拿被褥。”说完后将被褥递给宁远,自行关门休息去了。
宁远心中不由苦笑,对方家中若确无男丁,自己也不方便入室,所以在屋檐下选个较为平坦之处,将被褥辅下,自行休息,后事不需再表。宁远这两日,急着赶路,所以较为疲惫,所以一躺下,便呼呼大睡,一觉便到天亮。
宁远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原来是女人的丈夫回来了,这大汉身得高大雄壮,满脸胡须,背负弓箭,腰束宝剑,一看就是一副猎人打扮。
宁远将被褥收好,再次去敲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还是那妇人开门,“好汉醒了,现在我丈夫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说。”
“好汉大哥,在下已连赶两天的路,昨天幸得大嫂收留,在屋外休息了一宿,现在想再讨几口水喝,这里前后无店,能否再赏几口米饭吃,在下身上带有银两,决不白吃。”说完取出几两银子,递于妇人。
那大汉笑道:“区区几两银子何谓,好汉收好了,江湖中人不需拘礼,昨天我不在家,我娘子怠慢之处,还请好汉原谅,请进屋吧。”
宁远道谢后进入屋中,这屋里虽简陋,但却让妇人收拾得整洁干净,各种物件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娘子,请为这位兄弟做点好吃的,将我前几日所打的野鸡一同做了,让我和这位兄弟对饮几杯。”大汉吩咐道。
宁远再次多谢,二人彼此寒暄几句后一同落座“这里前后无人,很是荒凉,大哥一家为何选在这里以狩猎为生呢?”宁远问道。
大汉爽声笑道:“正因为这里人迹稀少,所以才选在这里,一家人安心度日,以免外界的打扰,偶尔会遇到一二个江湖中过往的客人,也不会太寂寞,加之有娘子相伴,每日去打些猎物回来,也算有些兴致,倒不觉日子难熬,娘子每日在家中织些布,等我们积攒的猎物和布匹多了,也会找个集镇,去换些米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