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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X

来的路上堵车,碧落只能被困在路上,等交通通畅后才得以赶到。何许高高举起手,想和碧落打声招呼,动作看上去僵硬又笨拙。

碧落见了,摘下口罩,勉强弯眉笑着打招呼。“Hello,你们都到了啊?让你们久等了。”

她没有单独地只看到何许,她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的金在灿,嘴角下意识地扬起。碧落想,应该先向总导演和摄制组道个歉才行,害得大家等那么久。

碧落微微低身,用熟练的韩语和总导演交谈,“PD,太抱歉了。路况不好,车子开进来有些麻烦。让您和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呢。”

总导演呵呵地笑着,连摆了好几下手,“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滑雪场外面堵了很多人吧?有没有影响到你?”

一个人来到韩国,说完全适应是不可能的。碧落生性怕冷,穿得再多还是觉得不够暖和。为了工作,她不得不努力克服这样的困境,嘴里呵出一阵阵白气。“是很多呢,不过好像他们都是来看PR的呢。”

语气并不是失落,何许觉得该是他多情,碧落说话的语气听着像是欣慰的语气。他静静地和队员们站在一起,等碧落再次把他们记起。

和摄制组其乐融融地说过话,碧落回过头去和PR打招呼。总导演示意开机拍摄,默默地担心后期的制作问题。

PR这才看清楚碧落今天的打扮,依然的优雅知性。

造型师听碧落说是要来滑雪场,毫不含糊地给她搭配了时尚又好看的衣服。她上身穿着厚厚的黑色OL外套,下身穿了加绒的打底裤来配白色的冬短裙,脚上换成轻巧的冬靴。造型师本想让她穿颜色靓丽的衣服,却被她拒绝了。造型师找话说,庆幸幸亏她瘦,这么穿着也不显臃肿。既确保保暖,又确保不失身份。

何许忙走过去,站在碧落身旁,不知不觉地就接受了弟弟们神情恭顺地问好。“碧落努那,您好。”

声音宏大又清亮,举着收音话筒的工作人员虎躯一震,险些摔倒。

听见何许在她旁边吐槽,“平时都没见他们这么恭顺。今天我沾了你的光,受了他们一拜呢。”

碧落听得嘴角的弧度扩大,上前再和他们一一握手。易兴和钟铉挨着站,满心欢喜的倾身听她对他们说,“想到我在韩国认识的朋友,还是人气偶像PR的易兴和钟铉,我很是开心呢。”

羞得钟铉低下头不敢直视碧落,只知道吃吃地笑,“内,碧落努那。我一直想着下一次见您是什么时候,今天终于见到了。”

易兴想用中文和碧落寒暄,可碧落自己却说的韩文,于是他只能强压那股母语交谈拉近距离的想法。“碧落努那,这个滑雪场海拔700m呢,是韩国最早的滑雪场,有‘韩国的阿尔卑斯’之称。因曾多次成功举办《滑雪世界杯》和《冬季亚洲运动会》而世界闻名,希望我们今天可以陪着你在这里玩的开心。”

欣然笑着答应,碧落觉得易兴给人的感觉真是沉稳的很。金在灿因为身高的问题,站在最后一个。

何许庆幸,这群坏家伙没有说错什么话,他也不用操心怎么圆,随碧落踩着雪走到金在灿跟前。

金在灿咧着嘴露出亮闪闪的大白牙,没有握住碧落伸出去的手,反而是张开双臂,一脸灿烂地向碧落讨要一个拥抱。

完全没有想到,金在灿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何许一脸的黑线,想要制止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陆涵噤若寒蝉地扭头看易兴,钟铉身体完全转向易兴,惊得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目光随着金在灿的动作,最终落到碧落身上。

这孩子,还真是自来熟人来疯呢。碧落没有想太多,自然而然地顺着金在灿的动作,含笑回以他一个浅浅的拥抱。

他们都只是礼貌性地握手,怎么到金在灿这就能拥抱?晨涛推推陆涵,阴阳怪气地说,“果然是落尾结大瓜啊。”

看向钟铉和易兴幽怨的样子,陆涵咬着后槽牙,“呐,看到了吧?不要脸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心理素质过硬。”

倚仗着队里关系好,怎么损人都没事,陆涵措辞上完全不留情面。易兴和钟铉还把头点得跟捣蒜一样,鼓着脸气呼呼的。

瞥见站在碧落身边的何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陆涵装作愤怒地一把扯开,还在拥抱碧落的金在灿。“在灿,这是嫂夫人啊,嫂夫人啊!你快放手啦,何许还没有机会拥抱,你怎么就后来居上了?”

其他人包括现场的工作人员在内,被陆涵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气氛变得很轻松。

何许看清碧落和金在灿拥抱时,脸上散发出来的光彩暗淡下去。莫名地心里一沉,只能跟着尴尬地笑。

只要是休息,何许都能看到,碧落瑟瑟发抖地强忍着自己动手去拿羽绒服御寒。为了上镜,他们也是穿的不多。在这样冷天里,还要刻意保持完美的表情进行拍摄,真心挑战人的意志。

何许递给碧落一杯热饮,碧落抬头笑着接过,鼻子被冻得红红的。“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而已,何许只回“不客气。”想再多说两句,例如是为了找话说的类似“你觉得今天好玩吗?”又或者“当心别再感冒了。”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语句,他今天都有些难以自然说起。

眼看大家一个个都要冻成傻子了,金在灿嘟囔着摸摸肚子,“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明明是刚吃过午饭没多久的,但却像过了很久。晨涛虽然还是挺拔站着,但却说,“我想吃鸡腿。”

朴贤靠在晨涛肩上,咕哝着,“我想喝参鸡汤。”

“我也是。”曹海紧跟一句。朴贤顿时觉得他们真是心有灵犀,有气无力地击掌。

精力旺盛的陆涵,蹦蹦跳跳到他们面前,弯腰捡起一捧雪,“我请你们吃刨冰。”

一手拍掉陆涵手上的雪,钟铉和易兴靠着坐在凳子上,“少来,有本事你请我们吃火锅啊。”

陆涵赖皮地回了一句,“我就是没本事啊。”

安静休息的易兴,扭头对钟铉说话,“钟铉啊,哥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吧。陆涵初中时上数学课,他老师在黑板上写了满满一黑板的题目,准备叫陆涵上来解答。当时陆涵在瞌睡,他同桌推搡一下他,说‘哎,老师叫你擦黑板!’当时陆涵就一溜烟奔向讲台,拿起黑板刷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忙活。5秒钟内教室里雅雀无声,然后,全班一片哗然……”

陈年旧事被易兴翻出来,陆涵真后悔就不该和他说,不甘落后地反击他一句,“易兴!你这么酷炫狂拽,你爸妈知道吗?”

捧着热饮走来的碧落,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突然停住没有继续走过去,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

何许刚好转身,原来碧落是接了个电话,想要去到人少一些的地方接听。他本想跟上去,让她别走远了。又想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走了两步转身回去和队员筹划。

临近下午四点,总导演的意思是再稍微地进行收尾拍摄,就可以打道回府。PR玩了那么久,一个个的都筋疲力尽,没精打采地坐在休息棚里,看白茫茫的雪地。

何许偷偷摸摸地和总导演商量,可不可以派个人去拖延碧落一些时间。总导演满头雾水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附在总导演耳边解释一通,何许心怀忐忑地等他答复,不敢确定他是否答应他们这么做。

稍微想了想,总导演招手让工作人员聚过来,三言两语地交代后,大家动手开始准备。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的真谛何许今天才真切感受到。他的这些弟弟们,虽然都很累了,但在听了他的请求,跟打鸡血一样。全都一下跳起来,摩拳擦掌地投入到紧张的惊喜准备中。

一位工作人员小跑跟上去,看清碧落是在接电话,没敢靠近,站在那等她。

何许远远望见碧落的身影,只是小小的一抹,立在纯白透净的雪地里。也不知她在和谁通电话,离开后就再没有转过身来看过他们。

八个人齐心协力地堆起雪,看着也不像是在堆雪人。金在灿迫不及待地想看何许准备的东西,嘴里嘀嘀咕咕的,“Helaku,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今天是碧落努那的生日啊?我们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怎么知道今天是碧落的生日?还是碧落的助理小悦在他们中场休息时,偷打国际长途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Helaku,别让落姐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

关于碧落的生日具体是哪天,坊间的流传版本众多。何许看过老评论家的那期直播,私下查过,碧落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可惜,万能的度娘和谷歌,都帮不了他。

小悦和他说,请他帮忙给碧落过生日。她做碧落的助理那么多年,这是唯一一个,没办法陪在她身边的生日。

何许听得出小悦义愤填膺的模样,他们直播那天,小悦维护碧落的样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得知这个消息,何许当场就慌了神。他有所准备的所谓惊喜,并不是给碧落过生日。既然来到了滑雪场,何许想着不如就地取材,和队员一合计,一拍即合,大家纷纷赞同他的想法。

等到他们合力准备的惊喜都布置妥当了,碧落还是没有回来。

她这个电话,接的时间太长,引得何许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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