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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Daemon

碧落想,何许真是有队长的担当。他想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些?还是,只有这些?

说到底,和往常的访谈比起来,这次PR需要做的准备算是最少的,但是存在的不确定因素也是最多的。碧落确实没办法保证,这期在全球的同步直播是否可以和以前一样,独占鳌头。

吴凡从外面赶到时,碧落正在对直播进行收尾。他干脆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听她说话。

“现场的观众朋友,还有正在收看我们节目的观众朋友们,不知道,你有没有,喜爱着这样一个人?在你遇见他的时候,他已是光芒万丈,会说许多温馨的话语、会对千万人暖暖地微笑。你常常也会想,这一生恐怕终是没有办法让他知道了。在你浮萍似的岁月里,那些仅凭着自我臆想杜撰出来的力量,曾经给过你那么多那么大的勇气。所以,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要做一株木棉,像树一样与他比肩?”

这些话让吴凡脚下一动,收回正要移开的视线,反而更认真地看碧落说话的样子。

哪怕他们离得那么远,他也看得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他知道她最近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以为今天她做PR的访谈,会轻松些,她却依然用严谨的态度对待着。

吴凡越过众人,径直看碧落。只见此刻她的双眸,仿佛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感受到暗处有不同于常人的目光在看她,碧落不用望过去证实也知道是他来了。

掩饰着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八个大男孩,碧落脸上的表情仍然完美无瑕,“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别人是无论如何都抢不走的: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坐着不动的何许看得清清楚楚,碧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弯月亮。

他有些杞人忧天地想,她不停地说了那么多话,口都不觉得渴吗?

碧落的话还未说完,“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一个人承受的痛苦越巨大,那些不经意的细微幸福才会显得越加深刻。所以,我们PR的8个大男孩走到今天,少不了你们在左右陪伴支持。对吧?”

观众附和着说“对”,曹海上节目前看过许多期《似是故人来》,想研究节目的黄金定律。

当时易兴以一副资深粉丝的心态,和精灵一样悠悠飘过,“曹海,你就放弃吧。碧落努那的节目,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知道吧?“

惹得曹海拿起抱枕,想都没想就向他扔过去。易兴身手敏捷地躲开,正好砸到进来的钟炫身上,弄得他一脸无辜的莫名其妙。

何许却觉得碧落的话有些别扭,正要探究个中的深意。

她已经转头看观众席,“你们应该感到很骄傲吧?你们喜爱着的人,都是一群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孩子,却完成了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曾实现的梦想,站到了这样受人仰望的高度。所以,最后,让我们一起祝福PR。我们期盼着,看到你们陪着他们一路从泥泞走到风景,回头看来时的路时,不会发出‘高处不胜寒’的感慨。因为,他们在你身边。如果,他们是你们的念想,就请你们,一直做他们的一路前行的力量吧!PR,也请你们一定记得,我们一直都在。”

《似是故人来》没有固定的结束语,碧落也不拘泥于常规,觉得怎么收尾合适就适可而止了。

把这些话说完,碧落想首先站起来。

何许抢先一步,带着七个男生率先起立,又是朝她深深鞠躬,接着又对观众久久鞠躬。

他们九十度弯腰的时间有些久,碧落想不注意都难。她又不好走开,就这么陪他们站在台上,对观众致谢。

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放映PR的出道曲《终于等到你》,画面刚好定格在飘满白雪的极暗天空。

黑与白,对比得鲜明到极致的画面。

微微侧身看PR,碧落忽的开心一笑。觉得这次的访谈,是她有史以来最放松的一次,也是最随心的一次。她或许应该感谢这些大男孩们,带给她久违的细小感动。

他们直身站好,何许恰好看到碧落的侧颜,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看漫天白雪。

突然何许就想到合适的解释了。何许认为,刚才他这么紧张,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上了这么高人气的全球直播节目。

许是还因为,他在节目主持人的眼里,好像有日光星辰的亘古交换一样,拥有永恒的力量。

何许低头看观众席,忽然好想问问他们。此生,你是否也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他/她的眸光里,仿若盛满了日月星辰。看到他/她,就仿佛看到了全天下那般?

果然,似是故人来。

PR八个大男孩的表现可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赵胜还是谢天谢地,暗自庆幸这群家伙没有给他出大丑,向碧落投去无比感激的目光。多亏了碧落的引导与老练,才让PR在这样大型的访谈节目中,没有出洋相。

尽管小欣给她化的妆丝毫看不出疲惫的迹象,但碧落实在是太累了,困得眼皮一直往下掉,金在灿他们还在不停向她鞠躬致谢。

碧落只能机械地弯下腰,勉强打起精神回礼。“大家辛苦了,今天的访谈很愉快,你们都表现得很不错。对于才出道一周的你们来说,远远超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真心希望,你们以后的路能越走越远。”

不知怎么的,何许只感觉到碧落话里话外的生疏,萌生出一股错觉:碧落直播时的照顾,恐怕只是为了节目效果的烟雾弹吧?

这时候何许甚至猜想,碧落是不喜欢他们PR的。何许还记得他第一次看《似是故人来》这个节目,是刚到ST当练习生那年。

何许刚洗完澡慢悠悠地擦着头发出来,边擦湿漉漉的头发,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什么节目啊?大白天的练习那么累,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看出了一种,世界如此美好的状态来?”

兴奋的钟铉每次都很嗨地对何许说,“碧落努那主持的《似是故人来》啊!Helaku哥,你要不要一起看?”

易兴喜滋滋地腾一下站起来,指着电视一阵的噼里啪啦,“Helaku,碧落姐姐在哪进行直播,访问的对象是谁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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