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18500000004

第4章 隆中对策(4)

少年听得真切,大声说道:“这帮东州人,自从来了益州,我们给他们种地不说,还得给他们缴税,没天理了!”

贺三说:“大家伙商量了,要去东乡找他们评理,你去不去!”

“去!”少年叫道。

李老由迟疑了一下:“乡佐怎么说?”

贺三啐了一口:“他说他奉命收租,不干他的事,分明是偏袒东乡!”

“别说了,不能受这窝囊气。”少年跳起来,还从门背后捞起一把锄头,一闪身已冲出了门。

“大生!”李老由急声呼唤,可少年腿脚太快,早就跑得没了影子。围墙外又响起了一片嘈杂人声,李老由追出去一瞧,竟是满村的年轻汉子,扛着锄头铲子,河流汇合般向村头涌去。

“找他们评理去!”吼叫声震耳欲聋,浩浩荡荡犹如一股咆哮的洪流。

贺三在手心吐了口唾沫,狠狠一搓:“走,我们也去!”他也不等李老由,敏捷地蹿出门,很快融入了施威的人群中,还从道边捡起了一把废菜刀。

眼见是全村出动,李老由不得不走了,他回头叮嘱道:“你们把门锁好,别出去!”话音一落,拽过一把镰刀,冲入了人潮里。

“他爹!”妇人急喊,抱着孩子追到门首,数不清的人影从门口晃动而过,她眼巴巴地张望了许久,也没看见丈夫儿子的身影。

她怏怏地转过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呜咽着哭了出来:“这可怎么好哦!”

女儿跑来蹲在她身边,拉着母亲的手也掉了眼泪,那小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兀自扑闪着眼睛东张西望。

“大姐,事发突然,不要太过伤心,伤了身体。”葛亮柔软的声音轻飘飘地悬在头顶。

听见葛亮的声音,妇人忽然意识到屋里还有外人,忙把眼泪擦掉,苦楚地笑道:“见笑了!”

“东乡人的租税为何要转嫁到你们头上?他们既不擅耕地,主家又何必租地给他们?”葛亮轻轻地问。

妇人叹了口气:“葛家兄弟有所不知,因数年前东州人来到益州,官家说兵戎增多,便让东州兵转了农作,分给他们土地耕田,这东乡原是官家苑囿,特意辟出来做农田。我们这个西乡本非佃农,原来每口尚占田几十亩,后来官家赐田给东州豪门,我们和东乡全都做了主家的徒役,奈何主家偏袒东乡,每次他们歉收,田赋必要转到我们头上,乡里三老找主家说了好多次,主家只是推脱。人家是乡谊,怎么肯给我们做主!”

葛亮慢慢地点着头,妇人说的这些情况,有些他在和田家农人交谈中已知道了,有些却是第一次听说,无论旧闻还是新闻,他都在心里细细思量。

他略知道,自刘焉入蜀后,南阳、三辅万家人迁入益州,刘焉将这些新人收编为东州兵,自此东州势力炽焰高涨,并和本地的西土故老一直矛盾不断。初平二年,西土旧耆起兵反对刘焉,后来被东州势力彻底弹压下去,虽然西土势力暂时微弱,但到刘璋继嗣后,也不能抹平这之间的隔阂,双方时时都剑拔弩张。就在不久前,巴西人赵韪还曾张旗反叛刘璋,却再次被东州势力镇压,这平静的成都平原之下早隐藏着狂涌的暗流。

“你们本地人和东州人都不和睦么?”葛亮问。

妇人想了想:“他们突突地入了益州,个个身掌大权,把本地人踩在脚下,大家伙所以气不过了!”她涩涩地一笑,怀抱孩子慢慢起身,“真让先生见笑了,乡里人家不知礼数,动了怒便要私斗,唉……”说着不免想起丈夫儿子的安危,沉重地皱了眉头。

葛亮安慰道:“大姐宽心,若是实在焦急,我替大姐去东乡打探消息!”

妇人歉疚地说:“怎么好麻烦先生!”

葛亮微笑:“倒是我麻烦了大姐这许久,大姐要照顾小弟,细妹又是女孩子,探消息这样的事应由我做!”他言行干脆利落,当真一整衣襟,跨步就出了门。

葛亮这一去,到了夜深才归来,带回来的消息却令人不安。

西乡人浩浩荡荡开进东乡后,那东乡人似已得了消息,手持农具在村口严阵以待,两边先是指责詈骂,继而言语不合,操家伙大打出手。

这一场斗殴,两边都是正当年的精壮汉子,彼此气势汹汹,镰刀、锄头、铲子一阵乱砍,农具打掉了手,便赤膊上阵抡打,没一个肯退让,满山遍野呼喝着怒声吼叫。正打得如火如荼,哪知县上居然派了兵来围剿,当下里,兵戈和农具交错,锁链与胳膊齐飞,农人虽是暴躁斗殴,但见官差抓捕,谁想惹上官司,个个吓得丢了农具撒腿就跑,那跑得慢的便被兵差一锁链套了,一股脑儿全系到县里大牢,个挨个地蹲着,等着上峰敕令,风闻是要严惩。

妇人听完葛亮的一番叙述,脸色吓得雪白,搂着孩子竟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扑簌簌地掉下眼泪。

“爹和哥哥都关在牢里?”少女急问。

葛亮无奈地点头:“西乡抓了七十来个,东乡是五十几。”

少女满脸焦虑:“娘,可怎么办,想法子救救他们啊!”

妇人哭道:“都是他们惹事,偏要去评理,这下还惹了官司,要是,要是……”她不敢想了,平头百姓一旦蹲进官府大牢,还能全身而出么?

葛亮劝道:“大姐莫急,其实也并非毫无办法!”

“什么法子?”妇人殷殷地望着他。

葛亮道:“你们既和东乡都为大户佃农,不如去求主家,主家新贵权重,官府必要看他的薄面。”

妇人踌躇了:“主家一向偏袒东乡,这次又因分租不均,我们去找东乡评理才惹出祸端,他只怕还在气头上,怎肯听我们求情!”

葛亮宽慰地一笑,“大姐放心,自己田下佃农闹事被缉,他脸上也无光,你们合村商榷,让三老备厚礼造访求情,他不会不管!”

妇人犹犹豫豫,可至此也别无他法,匆匆出门寻了四邻去商议,村里人计议已定,三老连夜赶赴郫县本主府上求告。

到了第三天,上峰发下话来,西乡东乡有悖乡谊,擅自滋事斗殴,干犯礼秩,念尔等昔日皆为素性纯良之民,兼之初犯,除一二伤及人命的首恶锁羁关押,其余尽数释放归家,自此需潜心悔改,不得再生事端。

李老由和李大生也在释放之列,傍晚到家与家人相见。妇人少女见父子二人满身伤痕,有在斗殴时中的暗拳,也有在牢中被狱卒所笞,母女大哭不已。

而贺三却没有回来,他在斗殴中被东乡人一刀削掉了半边脑袋,直直地扑在田垄上,血流干了也无人察觉,直到巡案的县中兵卒查点现场,才收走了他的尸骸。

贺家举室号哭,前去县中申冤,可县中说斗殴肇事本两方有责,况首恶已除,冤实已平,望归家理丧,毋要生事。贺家冤屈不能诉,又闻说东乡人实无一人受罚,所谓殄灭首恶不过是欺瞒民心的托词,然而天大地大都比不过官府的权大,纵有深如海的冤情,也只能深深埋葬。

之后,主家再遣乡佐收租,西乡人再不敢抗议,听话地按照指令上交田赋算赋,经此一事,主家甚至又加了一成田赋。前前后后算起,西乡农户几乎被盘剥干净,一年辛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却换来一场牢狱之灾,和仅能糊口的几粒粮食。

秋天的夜晚起了深刻的凉意,清冷的月光在窗户上镀了薄薄的一层银霜,似乎湿润的眼泪,隐隐有恸哭声被风送入院墙,凄惨得令人心头疼痛。

葛亮临窗而坐,窗外透进来一缕月光,温柔地勾勒着他清逸的轮廓。

寂静中,血腥的记忆钻入了思想中,只要闭上眼睛,便会看见无数吼叫的农户,手持农具猛扑过去,锋利的农具瞬间沾满了血,活生生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腥臭的血淌在灌田的水渠里,那一沟渠竟至不流了!

此刻,月光下的成都平原平静如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然而,在这平静中实际蕴藏着血淋淋的躁动。

他想起了朋友经常吟的一首歌,当中有一句总是让他唏嘘不已,久久回味,那便是:“英雄碌碌兮功名忙,天下黎庶兮泪啼滂。”

是哦,天下的老百姓谁愿意滋事斗殴,平安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幸福。只有不治事的官员,没有不服礼的百姓,上居不尊,处事不公,下则离心,不听法绅。

这被誉为“天府”的益州,现在还不是他能掌控的疆域,他无法将这里治为理想国,但也许有一天,也许有一天……

门“嘎”地开了,细妹端了一盆热水走进来,轻轻放在门边的架上,也不敢走进。

“葛大哥,我给你送热水呢!”她红着脸说。

“多谢!”葛亮温和一笑。

细妹低着头:“爹娘和哥哥说,谢谢你,我、我也要谢谢你……”

葛亮大度地笑了一声:“谢我什么,其实不用我进言,乡里三老也会去求主家,主家不会坐视不管,我不过是顺势而言罢了!”

细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想无论如何总是他救了父亲兄长一命,心中对他怀了感激必定是不可更改的。

“娘说,后日是社日,县里要赛社神,娘说,你愿不愿,和我们去赛社神。”她小心翼翼地说,总是担心自己说错话,让他笑话自己。

葛亮一叹:“遗憾,我怕是不能去了!”

“为什么?”

“我要走了!”他仍是微笑。

细妹呆了:“走了……”她喃喃着,眼泪啪嗒一声掉下,她从没想过他会走,仿佛他从此成了家里的一个亲人,像稻田里的一滴水,和一亩田融在一起,不可分离,可她今天才忽然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他们。他来了,像夕阳下乡间的微风,那么温暖,那么柔软,而风终会吹走的,你拿什么力量去挽留呢?

葛亮见她哭了,不由得一惊:“怎么了?”

细妹擦着眼泪,可眼泪始终擦不干:“我,我是舍不得你……”生平第一次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她却没有丝毫羞赧,自然得像从心里流出来一样。

葛亮微恻:“我也舍不得你们一家,我来了后,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很是感激!”

“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么?”细妹巴巴地问。

葛亮的眼睛里灼然有光:“能!”

细妹笑了,她想他说的话一定算数的,春天插了秧苗,秋天就会收获饱满的谷穗,真诚的人许了承诺,将来的一天就一定会实现。

“我等着你呢,我和哥哥都还想听你说故事!”她喜滋滋地说。

葛亮被她的淳朴天然感动了,他偶然心动:“你等一下!”背身从一个布袋里取出砚台笔墨,他想了想,从袖中扯出一方手绢,滴水入砚,用力磨匀,在墨中反复濡笔,笔头轻提,坠下一滴重墨,在绢上落下了一行字。

细妹不明白他做什么,只是知道他在写字,她不识字,但是每见到葛亮写字便会觉得是极其神圣的一件事。她悄悄见过葛亮的字,凭直觉以为他的字很好看,像立在水田里的稻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葛亮捧起手绢,轻轻吹干上面的墨:“拿着吧!”

细妹捏着手绢的两个角,不敢随便用手去碰字,她害怕弄花了。

“这上面写着我的行止姓名,你们若是有难处,可按这上面的行止写信于我,我定尽绵力!”

细妹低低地说:“我不认得字……”

葛亮笑吟吟的:“没关系,你可以找乡里专为人写信的尤先生,他会念给你听。”

“哦……”细妹应了一声,视若珍宝地双手轻捧,“葛大哥,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她轻踮步子,捧着手绢虔诚地出了门。

葛亮瞧着她轻悄悄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一种怆然袭上心头,那再也看不见的纤细身影,仿佛是一声凄婉的叹息,被夜晚的沉默整个地淹没了。

第二天黎明,细妹又端了热水送去,守在外面敲了半晌门也没人应,她着急起来,用手一推,门却开了,可屋里空无一人。床帐枕头案几杯盘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头还放着一个小布袋,解开一看,是扎得结结实实的三摞铜钱,原来是葛亮留给他们的旅费。

她先是一愣,片刻,却犹如从昏睡中惊醒般,猛地冲出院门,朝村口一路追去。

此时晨光微露,凉风拂面,早起的农人牵牛出门,见着一个发足狂奔的少女,奔跑中看不清她的脸,细碎的脚步声切切如在激打一面小鼓。

她奔到村口,又沿着田间小道急跑,可四面秋风飒飒,草黄微微,哪里都没有了他的身影。太阳升得高了,今天是个好天气,温暖的阳光在田野间散步,而她在阳光里奔跑。

她跑不动了,一跤坐在田坎上,无法说出的压抑让她悲不可止,她抱着膝呜咽泣声,一面哭一面扯出那张掖在怀里一夜的手绢,摊开之时,却发现最后三个字中有两个漫漶了,她急躁地擦了擦,谁知越擦越不清楚,反而涂开了一大圈黑块。

她呆呆地瞧着那成了一团污秽的字,冰冷的绝望和阳光一起落下,她忽地放声大哭。

手绢在手中轻垂,那没有被污的一个字像坠子似的吊在手边,那是一个“亮”字,可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并将永远。

三顾茅庐,成就千古君臣遇合

一场大雪过后,新野城似被纯白的棉衣罩住,家家户户锁门闭户,街肆上寥寥无人,一派荒寒孤绝的凄清。这里没有荆州治所襄阳的繁华喧嚣,虽为南北要冲,然毕竟商贾匮乏,市人少行,本来人丁稀疏,天气恶劣一些更是无人问津。

一行快马疾驰在新野城,扑腾起的霰雪飞上半空,又旋转着落下,一径奔到一所府邸门前。

“冷死人了!”张飞飞身下马,门首的铃下慌忙过来牵马,他腾腾奔上台阶,急匆匆地冲入了府中。

“翼德!”刘备焦急地喊他,可张飞像被塞了耳朵,竟没有回应一声。他慌忙跳下马,跟着张飞跑了进去。

张飞越走越快,皮靴踩得积雪四面乱飙,留下的脚印又杂又深,仿佛要把地戳出个洞来。

他奔到后堂西厢房,身子狠狠撞开门,果然看见徐庶正坐在火边看书,抬头见张飞闯进来,丢了书却朝他身后瞧。

“好你个徐元直!”张飞怒瞪双目,夜叉似的顶着门。

徐庶莫名其妙:“三将军火从何来?”

张飞一跃跳过门槛:“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庶有什么地方得罪三将军了么?”徐庶越发地迷惑。

张飞铁塔似的压过来:“都是你举荐的那个种地村夫,什么东西,有无真才实学尚不知,先自摆出天大的架子,白白让我们跑了两趟,他就是个神,也得给我滚出来见一面,何况他还不是神!”

徐庶明白了,皆因他向刘备举荐诸葛亮,刘备欣然纳之,前次择日造访隆中,可诸葛亮竟不在草庐,刘备等只好折返回新野,今日再次冒雪前往,势要见到“卧龙”真身,可看这情形,想是仍未遇着诸葛亮。

“翼德!”刘备急切的声音传来,他匆忙跨进门,一把拽住张飞,“不要胡来!”

“我没有胡来!”张飞回顶,“我只是来问个明白,到底那个村夫有什么稀奇,让我们一请再请,硬把架子摆足了。他以为他是谁,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农夫,元直为什么要举荐给大哥!”

刘备猛地一沉脸:“‘卧龙’先生有事,故而不在家,你何故来怪元直,元直怎会知他行踪!”

“不怪三弟动怒,”关羽也走了进来,“这诸葛亮架子太大,大哥折节下士,无论寒暑,纡尊求见,他却避而不见,太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

刘备摆手:“不要乱猜,先生定是有事外出,我们运气不佳罢了!”

关羽摇头:“大哥善心,总以好意揣度人,可大哥你想,一次不遇恐是偶然,两次不遇便有蹊跷,我们上次明明留书于他,说俟后定当择日拜访,如何二次求见,他仍是不在?哪有人日日在外巡游不归家的道理!”

刘备哑言了,关羽的话让他不得不思考。即便他再有气量,再能包容,也难免不生出疑惑的念头,莫非诸葛亮当真故意不见,嫌自己穷窘不能成大业?这么个传说里的经纶大才也许终究不能为己所用,可叹啊,他刘玄德空负雄心,一掬丹心到底要付诸东流了。

他实在无法解释关羽的质疑,便拿目光去问徐庶,可徐庶也像是没了主意,愣愣地不作声。

其实徐庶的心里也在想为什么,他明明清楚地了解诸葛亮的心声,他要择幽微、行人谋、兴汉室,而刘备是他命定的雄主,他不可能中道而改弦更张,但如何刘备两次诚心求见,他却踪影俱无。

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同类推荐
  • 重现的镜子

    重现的镜子

    写作是一种反抗方式,我越来越坚信这样的观点。是的,作为一个多秒有引起抽象含混的逻辑结论,反抗的意义,往往不是一个写作者在写作之初就能意识到的,它是我们在漫长的写作实践中逐渐总结和提炼的结果。打个比方吧,这就像人类最早制作的衣服,考虑的只是蔽体与御寒,但到了后来,衣服的*功用却是帮助人类实现自我美化。 写作为的是反抗什么呢?这问题容易产生歧义生成误会。但没有办法,人类的所有语言和文字,不论怎样准确,也都要与歧义和误会相伴而生,去除遮蔽抽取精义,倚杖的只能是我们心灵的宽阔的程度。
  • 结巴的火车

    结巴的火车

    记住一件事永远不忘不叫永恒。永恒的事未必非要永远不忘或牢记。相反,在李挺的记忆里,有一列生锈的土火车至今还在冒着黑烟向前行驶。李挺仅是冒着黑烟向前行驶的土火车上其中的一员,穿着上黄下蓝没有领章也没有帽徽还不叫兵的军装。前10分钟,即十几辆绿色的六轮卡车从县城把所有的兵运到火车站,然后要兵列成队,鱼贯而行进入生锈的铁皮厢,厢内空荡荡地生冷,一根蜡烛就成了照耀兵的太阳。踏进去的人席地而坐,那一页页编织粗糙的芦苇席子就变成了地铺。
  • 坑尾碎笔

    坑尾碎笔

    本书为作者在深圳石岩一个叫“坑尾”的地方写的一组散文。这里有将失业作为一种休克疗法的感悟“生活的陀螺”,有把回家看在生命基因里封存恒定的信息,它总在某个时刻将我们唤醒的“逆光”,每一篇散文都在不经意间述说着,将人、物、大自然的感知,氤氲成为精神生活的一部分。本书为第一届海峡两岸网络原创文学大赛入围作品。
  • 随身而没

    随身而没

    1976年,“文革”结束了,大上海的一批青年职工却被送往位于内地深山的“小三线”。他们的青春与不安分,统统都被锁在深山里。男男女女,惹是生非,渴望脱离,却一再被折翼。这是一段真实的过往,许多人至今没有从当年的“发配地”回到生身之地的上海。最终成功离开的徐长卿,见证了他的师傅朱紫容在人心险恶中泥涂没顶的悲剧;被他崇拜有加、几乎无事不能的老叶,却落了个颓死医院,孤孀任人欺。是谁夺走了他们的希望?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的悲剧?再强悍的人,再有才的人,却只能空让一身抱负随身而没。这是一段不该被遗忘的历史。它从一个出色的故事被揭起。
  • “举人街”奇事

    “举人街”奇事

    辽西九河下梢的广宁卫,傍倚关东名山医巫闾山,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自唐代初年建城立邑以来,历经千年,不知出了多少举人进士,名人奇才。在广宁卫,最著名的要数林默涵居住的那条“举人街”了。为什么要把一条寻常的街巷叫“举人街”呢?原来,自打科举时代起,这条街上出过两百多位举人。
热门推荐
  • 玄灵转经午朝行道仪

    玄灵转经午朝行道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千金不换:重生一品宦妃

    千金不换:重生一品宦妃

    前世她天真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会有回报。直到孩子被生生掐死,她被冠上通奸的罪名。这一世归来,她盛气凌人,身为低贱商户也绝不退让!她掷金万两,绝人后路!将欺她的,辱她的,欠她的全部一一讨回!路上遇到狡猾的狐狸,她扔过去橄榄枝,“我有钱,你有权,我们可以合作。”没想到转眼入了狼窝被吃的一干二净。等等,说好的宦臣不举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柔福帝姬(全集)

    柔福帝姬(全集)

    匪我思存力荐作品,继《东宫》《鹤唳华亭》之后,又一经典古言大作。他是大宋皇帝,落樱花影里对她情根深种。她虽身处乱世,却依然美丽,长成了个妖魅一般的女子,有意无意地挑拨着他对她的暖昧感情……赵构,大宋皇帝,与柔福青梅竹马,情根深种;完颜宗隽,金太祖第八子,对柔福百般呵护。一边是敌人之子,一边是同父哥哥,身在乱世的她,又该如何自保,如何选择……宋靖康元年春,康王赵构在凤池边邂逅了柔福帝姬瑗瑗,个性沉静的赵构被活泼精灵的瑗瑗吸引。靖康年间,时局剧变,山河变色。亡国帝姬柔福流落金国,又复返而归。她依然美丽,但却长成了个妖魅一般的女子……
  • 览镜

    览镜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山海经

    山海经

    《山海经》是中华民族最古老的奇书之一,据说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就有“山海图”流行于世。《山海经》分《山经》五卷和《海经》十三卷,虽仅有三万一千余字,但其内容涉猎甚广,从天文、地理、传说、神话、宗教,到种族、动物、植物、矿产等,包罗万象,体系庞大,堪称我国古籍中的百科全书式的著述。然而,由于它所述多奇诡怪异,常被人斥为荒诞不经。
  • 劳资天下无敌

    劳资天下无敌

    脑海中有超级系统,站在世界之巅,大声喊出“老子天下无敌”………………
  • 虚损启微

    虚损启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智谋全解(超值金版)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智谋全解(超值金版)

    《孙子兵法》,又称《兵策》《吴孙子》《孙子十三篇》。全书十三篇,从十三个方面详细讲述了行军打仗的要诀与智谋,共五千九百余字,为春秋时代著名军事家孙子所著,是我国古代最早也是最著名的一部军事著作。孙子,名武,字长卿,生于春秋时代的齐国。孙子原是陈国陈完(后改称田完)的后裔,名将田书和著名军事家司马穰苴是其先祖。正因如此,孙子得以从小诵读《司马穰苴兵法》《太公兵法》以及《管子》等优秀军事文化典籍,为其学习和继承前人的兵法研究成果、形成自己的军事思想奠定了基础。
  • 第一红妆

    第一红妆

    有什么比穿越后醒来到乱葬岗这坑爹的事情更悲催的?她墨红妆直至现在才明白,那就是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强,更腹黑,更会忍的男人!如果知道他原本就是只大灰狼,她墨红妆发誓,第一绝不会与他走太近,以免被他的温柔宠溺迷得神魂颠倒。第二绝不会没有察觉到他满脸期待等的就是自己长大,然后将自己给吃得一干二净!他本是江湖上最为神秘——魔宫的爷,脸戴狐狸面具,冷若冰霜,负手之间带起一片腥风血雨,眉头一皱便是惊了半边天,世人传他为“狱君。”若不是当日路过乱葬岗的时候,自己遇上了那双不羁的眸子,只怕现在,自己也不会变成为了等一个女人苦苦长大的悲情男,还要忍受她不懂自己的心意和其他男子亲亲我我的样子。墨红妆,救你的人是我,那么你的命也是我的,一生一世,绝别想跑!——小正剧简介——她本是毒物世家的当代宗主,同时也是风云黑白两道的“银手红妆”,却身患祖传绝症,世道皆传:“阎王要你三更死,红妆留你五更活,堪称活阎王。”而她—墨红妆,是墨王府中一个小小庶女,娘亲早逝,导致性格懦弱,从小与当今太子订下婚约,本想隐忍一生,却惹来杀身之祸,弃尸乱葬岗中。那一夜,大雨滂沱,一双本已死透泛白的玉手从一堆死尸中缓缓爬出,一口吐出嘴中的泥沙,眼眸缓缓睁开,阴沉如墨,却蕴含绝代风华,此后,注定这乱世王朝,由她墨红妆再添上那重重一笔!自此,上朝堂,下江湖,临东海,游走四国之间,银针芊芊,负手翻云,她一袭红衣笑傲这乱世王朝,随性洒脱,一生痛快!她的原则:“既我重生再世,那这一世我定要过的洒脱随意,若任何人妄图犯到我头上来,我必将以几千几万倍的痛苦奉还于他,诛其一生一世,后悔为人!”【精彩片段】洞房花烛,情欲暧昧,他一改以前的温柔包容,霸道地在她耳旁宣誓:“墨红妆,我许你一生一世,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永远别想逃。”她指尖轻勾他衣袖,露出那一片结实的胸膛,埋脸上前舔舐着他的薄唇,一双眸子迷乱情欲,话音中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那么,你还等什么呢?”他一愣之后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轻轻按上她的双肩,唇瓣相吻,落下红帐,空留一室春光弥漫。
  • 爱情魔曼

    爱情魔曼

    被诡异家族赶出来拥有特殊体质的女主卜彤苦逼的在酒吧打工的某一天某一夜晚遇到了强势男主,在连骗代逼的情况下默默的当了小白鼠,从此众人的命运齿轮逆转。是上天眷顾,还是一场伤透人心的骗局?谁知千年无爱的季腾竟然在卜彤的单纯诱惑下动情了,这是一个两女争一男的故事,单纯卜彤白兔VS可怕程柔柔蛇精。季腾恶毒的青梅竹马程柔柔一怒之下害的卜彤死神手中挣扎,冰山总裁化成柔情男子继总裁之位、商战、为了女主深陷重伤却只为佳人回眸一笑。季腾和卜彤最后携手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