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看得很清楚,小桃那天跳脱衣舞,老狐狸可是看直了眼,也没出声叫北宫琳停止恶作剧。
这老色妖,她可不认为他会有什么节操。毕竟再老也是个男人,听说他在人间还惹下无数风流债呢。
夜晚,月色凄迷。
小桃睡在一张软榻上,无知无觉。一抹白光从她身上发了出来,白光渐渐凝成一个人形,她慢慢地往内室飘去。
她轻飘飘地穿透暧帐,来到沉睡的北宫琳床边,定定地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许久。
空气中似乎传来她轻声的叹息,她身上淡淡的白光照在北宫琳身上。接着她唇瓣微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睡梦中的北宫琳蹙了蹙眉,此时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中。
一个女人背对着她而立,问她:“你真心喜欢他吗?”
“我喜难谁?”
她对这没头没脑的场景莫明其妙。
那女人没有回头,她的背影纤弱迷人,令北宫琳瞬间觉得熟悉。
“封逍遥。”
女人悦耳空灵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愫,低低地说出一个人名。
北宫琳瞪大眼睛,继而像是思考一翻,她说:“我喜欢他呀。”
先不说她们之间相处愉快,他已经是自己的师父了,所以没理由不喜欢他。
仿佛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女人轻叹一声说:“你爱他吗?”
呃?北宫琳一时间无语了。她只知道和封逍遥在一起,很开心,很暖昧,这算不算是爱?
“我爱不爱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来到她梦里,就是来问她爱不爱封逍遥,未免太怪异。
女人的背影似乎一僵,沉默了一会没吭声。
“你是谁?”
北宫琳上前两步,想看清楚她的样貌。但是一阵烟雾飘来,迷了她的眼,她挥舞着双手挡开烟雾。
待她走向前时,雾气中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衣女人。
她蓦然惊醒,迅速起身。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不寻常的气息,很冷。
她紧张地跑到外室,发现小桃睡得像猪一样,还打着浅浅的呼噜。她望了望窗外,没有月光,夜色沉如水。
一连好几天,北宫琳都做同样的梦。有个奇怪的女人总是出现在她梦里,重复着同样的对话。
但是只要她不靠近,那个女人就不会消失。可是每每她都有要一睹她真面目的冲动,所以总是追逐着女人,想要看她的脸。
见鬼的是,那女人有意保持神秘,她总是不能如愿。
“怎么了?老分神。”
身边传来封逍遥低沉的嗓音,北宫琳一惊,琴声嘎然而止。
“搞什么?你要谋杀我们呀,难听死了。”
瞳瑶一脸痛苦,捂着耳朵不满地尖叫起来。她的身边,站着一排同样怨愤的小女孩。
北宫琳一怔,转头看向封逍遥,他正黑着脸。
“你弹错了好多音调,很难听。”
他一副深思的表情盯着北宫琳看,似乎在探究什么。
“最近没睡好。”
她幽幽地说,发现某人跟她一样,没精打采。
小桃正端着一盘水果向她们这边走来,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她似乎很疲倦,走着走着半路上突然摔了一跤。
“哎呀!”
她惊呼一声,跪坐在地上。
北宫琳傻眼了,正想走过去扶起她。一阵风飘过,身边已经没有封逍遥的身影。
众目睽睽之下,封逍遥拉起小桃,为她检查伤势。
“还好,只是擦破了一层皮。”
他撩起小桃的裙摆,露出一双修长细嫩的小腿,两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流了一点血。
小桃慌慌张张的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事!公……子,放手!”
封逍遥抬起英俊的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都流血了还没事?我带你去上药。”
说完,不由分说地抱起她。
这时,北宫琳走了上来,小桃脸红脖子粗,尴尬地看着她,眼里有着乞求。
“乖乖地跟他去上药。”
北宫琳微笑着说了一句,向封逍遥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你真大度。”
瞳瑶惊讶的说了一句。
北宫琳走在她身边坐下,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才说:“你以为我会怎么样?”
“当然是醋意大发嘛,这才叫正常反应。”
瞳瑶理所当然地说,心爱的男人关心别的女人,就算是自己的丫环也要吃醋的。
“噗嗤!”
北宫琳闻言暴笑起来。
“怒极而笑?”
瞳瑶觉得北宫琳不正常了。
“错,是你的话很搞笑。”
北宫琳看向阁楼,说:“他封逍遥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吃醋?小桃是个好女孩,他们要是产生了情愫我乐见其成。”
她早说过,小桃不能当一辈子的下人,再懵懂无知地随便找个人嫁了,去过那种相夫教子的无聊生活。
如今她情窦初开,爱上封逍遥,若是两厢情愿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女人,你真奇怪!你不是爱上老狐狸了吗?难道你可以接受和丫环共侍一夫……”
“停!”
北宫琳满脸黑线,伸出食指在瞳瑶面前一晃。
“首先,我是很喜欢封逍遥,但并不代表我爱他;我这人很人道主义,不限制自己的丫环去追求她的人生;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能和谁共侍一夫!”
她一本正经地声明,轩辕凌风不是她的良人。
瞳瑶摇摇头,表示不解。
北宫琳没办法,只好跟她解释人世间的感情分类。比如,何为亲情、爱情、友情。
她认为,微微的心动就是好感,一般有好感的人可以做朋友,称之为友情。
深深的好感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时自然加深情谊。喜欢的定义很广,可以是任何感情,要看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
深深的喜欢就是暖昧,当暖昧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感情就会升华成一种猜不透、摸不着的境界。这就代表,是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