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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荷兰独立战争

起因:在中世纪,尼德兰是指位于欧洲西北部莱茵河、默兹河、些耳德河下游以及北海沿岸的地区,包括今天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三国和法国北部的一小部分。尼德兰最初由罗马统治,中世纪初期成为法兰克王国和查理曼帝国的组成部分。到了11—14世纪,尼德兰分裂成许多封建领地,他们大多隶属于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国。在14世纪到16世纪中期的两个半世纪中,尼德兰通过王朝婚姻关系和王位继承,成为西班牙的一部分。

尼德兰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较早、成长较快,国内的呢绒、丝绸、亚麻布、地毯、肥皂、玻璃器皿、皮革和金属行业发展迅速,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布鲁日、安特卫普成为重要的贸易、商业和国际信贷中心,其中安特卫普有1000多个外国银行和商号的分支机构,还成立了商品交易所和证券交易所。在佛兰德尔和布拉班特的农村中,农民短期租地,富裕的市民和部分佃农购买贵族土地经营农场。

尼德兰北方最发达的省份是荷兰和泽兰,16世纪,这些地区的毛纺织业、渔业、造船、制绳、制帆等行业已多半采用资本主义的经营方式。并且,阿姆斯特丹逐渐垄断了波罗的海的贸易。农村的封建关系薄弱,一些贵族开始改用资本主义方式经营土地。

正当尼德兰的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时候,却受到了来自西班牙的封建专制制度的压迫和束缚。西班牙国库收入的一半来自尼德兰,腓力二世通过拒付国债、提高西班牙羊毛出口税、限制尼德兰商人进入西班牙港口、禁止他们同西属地进行贸易等办法,扼制尼德兰资本主义经济。西班牙专制的另一形式是教会迫害,查理一世曾在尼德兰设立宗教裁判所,颁布“血腥诏令”,残酷迫害新教徒。腓力二世加强教会权力,命令尼德兰一切重大事务听从教会首领格伦维尔的意见,并且拒绝从尼德兰各地撤走西班牙军队。

面对西班牙的专制统治和宗教迫害,以宗教斗争为先导的反封建斗争逐步高涨。加尔文教在尼德兰的教徒迅速增多,加尔文教徒同西班牙当局和教会的武装冲突不时发生。在群众革命运动不断高涨的压力下,腓力二世召回格伦维尔,答应撤走西班牙军队。但在1565年,腓力二世又秘密制定了残酷镇压尼德兰革命势力的计划。

1566年,以奥伦治亲王威廉为代表的尼德兰贵族向西班牙国王请愿,表示忠于国王,要求废除宗教裁判所,缓和镇压异端的政策,召开三级会议解决迫切问题。对于这些请愿,西班牙国王未给出任何答复。同年夏天,激进的加尔文教会要求贵族们“继续前进”。至此,贵族中的激进派加入到加尔文教会和革命群众的行列,一场大革命的风暴即将来临。

1566年8月,以制帽工人马特为首的激进群众掀起了自发的“破坏圣像运动”,揭开了荷兰独立战争的序幕。

经过:继“破坏圣像运动”之后,安特卫普、瓦朗西安也爆发了起义,大批手工工场工人、农民和革命的资产阶级分子组织起名为“森林乞丐”和“海上乞丐”的游击队,不断袭击西班牙军队。1568年,奥伦治亲王从国外组织一支雇佣军进行了有限的战斗。1572年4月,尼德兰北方各省普遍发动起义。

在这期间爆发了很多战争,比较著名的有1572年12月—1573年7月的哈勒姆保卫战、1573年的阿尔克马尔保卫战、1573年10月—1574年10月的莱顿保卫战以及1578年的阿姆斯特丹驱逐西班牙人的战役。在哈勒姆保卫战中,全城居民奋起自卫、同仇敌忾,给西班牙军队造成重大伤亡,但终因弹尽粮绝而失败。在阿尔克马尔保卫战中,西班牙军队付出沉重代价也没有将起义镇压下去,最终弃城撤军。在莱顿保卫战中,市民坚持数月之久,甚至在粮绝之时仍拒不投降。后来,“海上乞丐”游击队及时赶来,水淹西军,西班牙军队仓皇逃窜。

通过这些战争,北方各省将西班牙军队驱逐出境。1576年9月4日,布鲁塞尔举行起义,西班牙在南方的统治也被推翻。1576年10月,全尼德兰的三级会议在根特召开。11月8日,南北双方缔结了《根特和解协定》,要求联合驱逐西班牙人,召开新的三级会议解决宗教问题,成立政府。在这次会议之后,南方的革命政权落入反动贵族、天主教僧侣和资产阶级保守派人士手中。三级会议对西班牙采取妥协态度,使得尼德兰各地爆发新的起义,反西斗争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1577年,南方革命的胜利果实落入奥伦治亲王手里,他坚持用妥协的办法统一全国,反对以武装的人民群众为基础建立革命军队。这样做的结果是,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保守势力压制、排斥和打击革命势力,资产阶级激进派人士、手工业者、熟练工人等大批迁入北方。

1580年1月,荷兰、泽兰等十多个省的代表在乌得勒支缔结“乌得勒支同盟”,宣布要联合行动,“像一个省那样”,并制定共同的军事和外交政策。1月5月,奥伦治亲王威廉也在盟约上签字。1581年,格罗宁根等几个省和地区也加入同盟。1581年7月26日,乌得勒支同盟的三级会议正式通过《誓绝法案》,宣布正式脱离西班牙,获得独立。新组成的国家称“联省共和国”,由于荷兰省的经济和政治地位最重要,故又称“荷兰共和国”。

从1581年起,西班牙军队对南方发动反扑。1587年,荷兰共和国和英、法结成同盟,共同抗击西班牙,使荷兰独立战争进入一个新阶段。在这一阶段也发生了很多战争,最为著名的有1600年的纽波特会战、1601年—1604年的西军攻克奥斯坦德之战、1606年在上艾瑟尔和聚特芬反击西班牙统帅斯皮诺拉进军之战以及1607年荷兰海军获胜的直布罗陀海战。

结果与影响:荷兰独立战争是历史上第一次胜利的资产阶级革命,战争的结果是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战争的主要任务是推翻西班牙的专制统治,争取民族独立,摧毁封建势力,为资本主义发展扫清道路。战争的领导力量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主力军是城市平民和农民,思想旗帜是加尔文教。由于资本主义还处于手工工场时期,资产阶级尚不成熟,特别是南方的资产阶级同西班牙还有难以割舍的联系,因此,这场战争就显得异常的复杂、曲折和持久,过程也经历了几次反复。尼德兰资产阶级革命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马克思对此给予应有的评价,称它是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原型”。

在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独立战争中,尼德兰并没有制定一个像样的军事战略和军事政策,它之所以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完全归功于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尼德兰进行的战争是正义的对非正义的、进步力量对落后力量的殊死搏斗,人民群众发挥了无比的创造力和英勇的革命精神,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第二,尼德兰革命处于一个复杂的、但可以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力量的国际环境之中,特别是西班牙同欧洲大陆各国矛盾重重、冲突不断,无形之中给了尼德兰革命一个可以回旋、能够持久斗争的有利条件。只要革命之火不熄、独立意志不衰,“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第三,在荷兰独立战争中进行的大部分战役,都是要塞和城市的攻守之战。尼德兰人民利用自己熟悉地形、气候的有利条件,因地制宜,全民老少全力抗战,创造了不少城市攻防战术和措施。虽然不是每战必胜甚至是败多胜少,但仍然为最后的胜利奠定了基石。

尼德兰资产阶级革命作为世界历史上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有其不可克服的局限性。它不仅没有彻底摧毁封建土地所有制,而且使政权落入大商业资产阶级和贵族手中。因此,荷兰经济的发展主要靠商业资本和贸易的推动,虽可蓬勃发展,但缺少后劲,好景不会太长。

独立战争胜利后,荷兰在17世纪中期迅速崛起,它的资本主义的大发展有三大支柱,即东印度公司、阿姆斯特丹银行和一支强大的商船队。凭借这三大支柱,荷兰成为东方贸易的霸主、欧洲金融的中心和世界性的“海上马车夫”。但这种以商业资本为动力的迅速发展为时不长,17世纪下半期,荷兰的经济开始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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