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阵儿声响,刘晨的眉头微皱了一下,而后便大步向炼丹堂内走去。
当他进入炼丹堂时,正看到两群衣着迥异的人纠缠到一起。这些人中的一些穿着道士的衣装,另外那些则绫罗绸缎、衣着光鲜的打扮。
在这些衣着光鲜的人中有一个特别的扎眼,他的头上是素白色的文生公子巾,并且镶嵌有大颗的猫眼宝石,身上则是天蚕丝制成的亮白光滑的衣衫。只看他的这身行头,就知道他是世家的公子了。
如今站在这公子身旁的不是旁人,正是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刘瑞。
现在围拢着他们叫嚷的,则是飞云宗外修一门的弟子,“刘瑞师兄,他们占用了我们的炼丹堂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占用我们的丹炉?若是这样,那我们还如何修炼?”
“师弟们,白公子他们远道而来,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这出让炼丹堂的事情也是宗主与师傅亲定下来的,难道你们想违背他们的命令吗?”刘瑞拉着长腔如此回答。
“就是!我们雄州白家乃是望族,能够借用你们的丹炉那是你们的福分。如果不是刘瑞兄弟相请,我们还不愿意用你等的破烂玩意儿呐。再说了,你们飞云宗号称天下大宗,还不是教授出你等只会炼制泥丸的东西。”跟从在世家公子身后的人大声呼喝。
飞云宗外修一门的弟子在堂内的虽多,可论起修为来却以刘瑞为首。如今刘瑞已经站到了人家雄州白家一边,那其他人又有什么好说呢?
不仅如此,刘瑞此刻更是搭讪,“这白家人的话粗,道理却在这里。你们这些人若是能够在炼丹方面比过白家之人,咱们也有道理不让他们用咱们的炼丹堂。如今咱们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应该从旁学习人家的技巧才对嘛。”
就在这时,却有眼尖的人看到刘晨与石信从炼丹堂的外面进来。这样,这人便大声地呼喊起来,“快看!刘晨师兄过来了。”
虽然刘晨在外修一门是出名的废材疙瘩,可他离开炼丹堂前往炽焰洞面壁时却炼制出了上品的铜丸来。这在炼丹堂的外堂弟子中,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如此一来,当这些人遭遇危难时,便愿意高看他一眼了。
刘晨听了这人的呼喊,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到了他们的身旁。
刘瑞看到刘晨过来,则把鼻孔扎了起来,脸上也换成了不屑的表情,“废材,你这么快就结束在炽焰洞的面壁回到炼丹堂来了?”
“刘瑞师兄,托你的福,我回来了。”刘晨淡笑着回答。
石信听到这里,很是时候得低声插话说,“刘晨兄,为何飞云宗内的人都喊你废材?难道这是他们对你的尊称?”
刘瑞闻听此言,脸上讥讽的表情变得更重了些,“这位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在飞云宗曾经有人连续七天崩坏了七个丹炉吗?这传说中的人物便是你身旁的刘晨了。”
当这话说完时,不等别人反应,他便大笑了起来。
随着笑声,他先把目光看向飞云宗的弟子。当他发现这些人并没有迎合他的笑意时,方才转头看向白家人。可让他深感无奈的是,白家人根本就把他当成狗来看待,哪儿会跟着他发笑?如此,他自己干笑了一阵儿,也就只好无奈地把笑声停住了。
刘晨看到刘瑞自讨了个没趣儿,便一脸淡定地说,“刘瑞师兄说得不错!在这炼丹堂内,所有人的修为都要比我高上一些,我就是这炼丹堂内最无用的人。”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无用的废材,还跑出来作甚?难道就凭你这等废材疙瘩也想在我们白家面前说事儿吗?”白家人听了刘晨的话,便有人叫嚣起来。
“我的修为虽差,可说话往往在理。这炼丹堂既是宗主与师傅准许你们用的,那你们就该跟我飞云宗的弟子和平相处才对。”说到这里,刘晨转头指向身后的地方,“这炼丹堂的面积甚大,你我各用一半如何?若是你们的丹炉不够,我们可以借用给你们一些。”
“哼!借用给我们?就凭你们这些只会炼泥丸的家伙,就算中断些时日的修行也不打紧。既然我们白家人来了,那你们就好好放上几天假吧!另外,等我们娶上你们飞云宗的女人回去做小妾,也就……”
不等这人把后面的话说完,白衣公子便歪过头去喝斥,“混账!你这说得什么话?飞云宗乃是名门。这名门宗师之后,怎么能够做妾?”
“是!公子说得是。”说话的人听到白衣公子的训斥,脸上立刻换成了恭敬的表情,这腰也用力地弯了下去。
刘晨听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心里自然感到不爽。
原本他对白衣公子还有几分好感,可当他听到白家到飞云宗来是为了娶妾时,便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他好了。别看这白衣公子立刻就否认了娶妾的话,可他那只过不是在掩饰罢了。除此之外,难道旁人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吗?
白衣公子喝斥完家人后,便把目光转到刘晨的脸上。
当他看到刘晨的脸上变了颜色时,便将手中的折扇轻轻地甩开。这之后,他便对刘晨低喃,“这位道兄,我白家今番所来之人甚多,你说这炼丹堂怎么分吧?”
刘瑞在一旁听白衣公子这么说,便忙不迭地插话,“白公子,这炼丹堂乃是宗主与师傅准许你们使用的,还分什么?依我看,你们就比试一场炼丹如何?要是你胜了,这炼丹堂便由白家人使用;要是……呵呵,这废材疙瘩怎么可能赢呢?”
刘晨听刘瑞这样说,微叹了一声,又斜视着他们说,“白公子,我看刘瑞师兄的办法不错!反正我是外修弟子中修为最差的那一个。若是你们连我都赢不了,还炼制什么丹药呢?你们岂不是些连泥丸都炼制不出来的家伙?”
白家人听刘晨如此说话,脸上登时就变了模样。
可不等他们指手画脚地大声呼喝,白衣公子便挥起手来制止他们说,“罢了!我看这位道兄说得也有些道理。如此我便跟你比试一场吧。只是你若输了,可切莫反悔哟。”
“公子,跟这样的人比试,还要你来吗?就让我们来吧。”听白衣公子这样说,他身旁的几名白家人便一同应和。
在天玄大陆上,雄州白家可是世家中极其擅长炼制丹药的一族。
雄州位于天玄大陆的西南。那里崇山峻岭甚多,山间长满了奇珍异宝。如此一来,白家炼丹便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如今站在刘晨面前的白衣公子,姓白名胜。白胜在白氏族中的年轻人里更是翘楚。这样白家人觉得让他去跟刘晨比试,当真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不必了!”白胜挥手否决了家人的提议,“我们从雄州赶到飞云宗来,路上耗费了不少时日。如此我便跟他玩玩,也就廖做练手了吧。”
白家人听白胜这样说,当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飞云宗的弟子见白胜应下了刘晨的挑战,心里却都捏着一把汗。
要知道刘晨虽然用练习之药炼出过上品的铜丸,可他更有炼坏七个丹炉的辉煌战绩。如此,他们的心里要不紧张那就怪了。
刘瑞看到白胜接受了刘晨的挑战,倒是一副安然自得的表情。
他如今能够为白家办事,自然是从白家那边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不仅如此,他还想借着这场比试观察一下白胜和刘晨的实力。别看他的嘴上对刘晨一口一个废材的叫着,可他并不傻!他知道如今的刘晨跟从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等到炼丹堂的香火道人为白胜、刘晨两个准备好了一切用度,他们便站到了各自所用的炼丹炉前。这之后,刘晨便拱手对白胜说,“白公子,领教了。”
白胜抿起嘴来一笑,又把折扇交给身旁的白家人。这之后,他方才撩起手来随意地回了句,“承让。”而后,他们二人便在炉前操办起来。
这炼丹前期的准备工作,无论白胜,还是刘晨都很熟练。
当这药材在他们的手中粗略成型后,便被他们送入到炉膛之内。这之后,他们检查过丹炉的情况,又细细铺放过炉下的干草,才于炉前点火并将真气加注于炉上。
当事情到了此间时,他二人的表现便截然不同了!
这时白胜自然坐到了炉前,并让双手结成了法结,又将它们置于胸前,而后不停地变换着招式。可刘晨却依旧站于炉旁。他的手臂向前直出,手掌靠在炉外不远的地方。这之后,真气便从他的掌心直射而出,又被他摇晃着手臂作用到炉上。
白家人看到刘晨如此炼丹,嗤笑声自然发了出来。
此刻,站在刘晨身后的石信也是一副惊诧莫名的表情。就在这时,他的口中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呼喝,而后两臂之上便泛起了荧荧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