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听到这里,把手中的金创药向地上随意地一撒,随后就把火雷丹重新夹到了指间。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向后腰处放去。只片刻,一把生牛筋的弹弓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只看她的这套手法,打起架来显然也是把好手。
男子看到刘芸的手上多了弹弓出来,脸上便露出了戒备的表情。
方才他并非没看到事情的起因。如今他之所以愿意跟他们搭讪,只是有心想要跟刘晨过过招罢了。当他看到刘芸打算拿弹弓打他时,便知道这丫头当真是内外有别,照顾他这外来之人那真是毫不客气了。
刘晨并没有制止刘芸的举动。
他并不知道树上的男子是何方神圣。既然这男子想要淌这滩浑水,那就说明他应该有些本领。若能让刘芸用弹弓试探一下他的身手总也是好的。
可不等双方再打斗起来,却有呼啦啦得一帮子人从飞云宗的宗门内冲了出来。
当这些人看到宗门外的景象时,立刻有人大声呼喝起来,“孽徒!你等如何把内修之人打成如此模样了?”
刘晨和刘芸听出是云间子的声音,便一同把目光转了过去。
随即,刘芸更是指了地上这些人不满地叫嚷,“爹爹,哪儿有你这样的啦?你方才可听到他们说女儿什么了?还有他们有十数人,我们只有两人,如何是我们欺负他们呢?”
云间子听到这里,便把目光转向身旁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健壮道人。随后,他又略躬了下身子说,“飞尘师兄,你看今日这事……”
“吭!这事的确是我内修之人以多欺少了。”健壮道人听云间子如此问,只好板着面孔硬生生地说,“可你们也不能用丹药把我的徒儿打成这般模样。若是我派人到炼丹堂去把你的弟子打成这样,你可愿意?”
按着躯壳的记忆,刘晨知道这健壮道人乃是内修一派的宗师,也是张俊的师傅。他的道号叫做飞尘子,在天玄大陆上也算数得着的高手了。
云间子闻听此言,立刻就摆手道,“孽徒、芸儿,还不过来给飞尘师伯道歉!”
刘晨和刘芸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服,却还是走到了飞尘子的面前,并把身躯躬了下去。当他们说了句道歉的话后,云间子便挡到了他二人的面前继续说,“飞尘师兄,如今他们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看今日之事……”
“算了吧!都是小孩子打架,我们莫要多管便是了。”飞尘子摆了手说完,又把目光落到刘晨的身上,“云间师弟,这位便是云中师兄的公子吧?”
“正是!”云间子回答。
“也好!我一直担心云中师兄的公子会是废材,如今有了这事我也就放心了。等到三日后,我定然会让俊儿好好教训于你的。”飞尘子软中带硬地说完这话,便冲身后的其他人挥手。这之后,他们便去扶助地上的那些伤者去了。
云间子看到飞尘子离开,便冲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随即,他便得意地招呼刘晨与刘芸,“走,回去!”
刘晨没想到云间子还有如此一面。
他看到云间子的这些表现,当真有些忍俊不禁。当他强忍住笑时,目光便向附近的树上看去。结果,他却发现端坐在树上的男子消失不见了。看到这里,他微皱了下眉头,心中也有几分惆怅的感觉。
在云间子的带领下,刘晨和刘芸回到了外修一派的地方。
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云间子便把刘芸遣了出去。这之后,他才对刘晨说,“晨儿,师傅待你虽刻薄了些,却是为了你好。我这次遣你去炽焰洞的用意,想必你也知晓了。若是我把你留在炼丹堂中,只怕刘瑞又要跟你生出些事端来。为师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师傅疼爱之心,徒儿没齿不忘。”刘晨不傻,别说他当真了解了云间子的心意,就是不了解此刻也要说些漂亮话出来。
云间子闻听此言,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喜色。
这之后,他把刘晨招呼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而后又说,“晨儿,三日后便是比试招亲之期了。虽然我与芸儿早就属意于你,可你必须奋勇争先才行。如今你不只有张俊、刘瑞两个对手,还有山外的几位世家子弟也要加入争夺。”
“世家子弟?”刘晨听到这里,立刻就想起端坐在树上的那名男子。
“正是!”云间子边说边叹息般地回答,“如今山外已陷入乱世。想我飞云宗二十年前入世参与封魔之战,结果这天魔虽封可天下却乱。唉!此间想想,真不知那封魔之战值得,还是不值得了。”
刘晨无心去听云间子讲述陈年旧事,可他对世家子弟之事却甚有兴趣。这样,他便试探着问,“师傅,既然天下已入乱世,那世家子弟因何到我飞云宗来?难道他们也有避世之想?”
“若他们有避世之心,这天下便不会乱了。”云间子摇头回答。
刘晨只一皱眉,便想到那些世家子弟所来为何了。这样,他又试探着说,“师傅,难道他们想借此次比试招亲,拉拢我们飞云宗入伙?”
“呵呵,我与宗主等人也是如此想。”云间子微笑着点头。
“师傅,那我等应该如何应对?”刘晨闻听此言,只得进一步追问。
“如何应对?”云间子听了刘晨的询问,却沉吟了起来。看来他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刘晨的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后,他方才呢喃着说,“我自是想把芸儿许配给你,再让你们寻些安静的去处过那逍遥的生活。”
刘晨听到这里,自然觉察云间子的话中尚有话说。
可此刻,云间子的脸上却已露出纠结困顿的表情。如此一来,他便不好再去询问了。这样,他便起身对云间子说,“师傅,您的嘱托徒儿已经记下了。若是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交代,那我就回房去安歇了。”
“也罢!你先去吧。”云间子闻听此言,便冲刘晨摆手,“最近这三日,你可再到炼丹堂去修习一下炼丹的技巧。虽然这炼丹术不是比试的重点,可你也不要落到外人的后面。在这项比试中,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刘晨听了这话,便唯唯诺诺地退了出来。
虽然云间子这么说,可他却没有把他的话照单全收。他相信云间子最后这话只是宽慰他的罢了!就他连毁七鼎丹炉的壮举,那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云间子怎么可能对他的炼丹之术放心得下呢?
刘晨的心里这么想着,便想往炼丹堂的方向去。
可不等他走到炼丹堂的门前,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如此他便将身形停住,并把目光向背后看去。随即,他便发现今日在宗门口见过的那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子看到刘晨转头,便笑容可掬地走到他的身旁。不等他开口说话,便有淡淡的脂粉味道传入到刘晨的鼻子里。这也难怪!谁让刘晨在华夏国时乃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他也算是靠鼻子吃饭之人呐。
“刘晨兄,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哦,这位仁兄,你竟然知道我的名讳?”刘晨听了男子的话,还是礼貌地反问了一句。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则在男子的身上扫瞄起来。显然他想从这单薄男子的身上找出一些不妥的地方来。
男子见刘晨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便把手臂向两侧抬起,而后又将身形转动了起来。当他给刘晨展示了一遍后,方才淡笑着说,“刘晨兄,你在我身上找何物件啊?”
“啊!仁兄玩笑了。”刘晨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破,只好干笑着回答,“我只是闻到仁兄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香气,所以想寻它一二罢了。方才你也见了,我与那师妹交好,自然是想讨个方子为她做个香囊。”
“若是此等小事,我便给你一个可好?”男子边说边从自己的腰间解了一个香囊下来,并将它送到刘晨的面前,“此物是我临行前,家母所赠之物!若是刘晨兄喜欢,这个便赠予你了。”
刘晨没想到这男子会如此痛快!
这样他便不好拒绝男子的馈赠之物了。如此一来,他只好将香囊收到身上,随后又对男子说,“若如此,刘某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对了!我还未请教仁兄的名讳呢?”
“哦,我姓石,乃是陇西人士,单名一个信字。”男子淡笑着回答。
“石信?好名字。”刘晨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少不了又要在男子的脸上端详了一番。男子没去理会他的目光,而是说,“刘晨兄,你应该是去炼丹堂吧?我如今在你们堂中也挂了个名字,你可愿意跟我同往?”
“既如此,那就一同去吧。”刘晨一边应承,一边向石信做出了请的手势。这之后,他便跟石信一起向炼丹堂的方向走去。
可不等他们进入炼丹堂内,便有吵闹声从里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