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呼!净梅终于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站在小姐身旁脸色发青,嘴角颤抖着,“小姐,我们快些回府去吧!”
她怕了!
若是刚刚小姐有个闪失,她回去后该怎么跟夫人交代?
蹬蹬蹬,门口走过一排排整齐的士兵,步伐稳重,整齐!
就跟阅兵似的,声音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刘雨歆微微诧异,这是古代吧?这只是上战场扛着长枪乱舞棍的士兵吧?
特么的,怎么走个路也跟去抢劫似的?声音蹭亮得吓人!
“不急,先瞧瞧再说!”
净梅快要哭了,一急也顾不得主奴有别,伸手就抓过小姐的手腕,“小姐,您别再为难奴婢了,夫人若是知道奴婢跟着小姐出来,非让奴婢好看不可!”
长长的士兵队走过,跟在两队中间走着的人,手中却捧着一个小托盘类的东西,头上系着一块白绫!
身后有两幅黑漆大棺木,分别由四个高大强壮的士兵抬着……
刘雨歆静默了一秒,连净梅看到这棺木,也傻了眼,下意识的收了声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看着这两幅不断在眼前移动的棺木……
这时的街道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人依然是原本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可这会,若长若大的一条街,被刚刚的刺客一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从容的走过,目光有怯弱,有害怕,有迟疑……
却在没人吐出一个字来,只是看到这两幅棺木时,沉默得可怕,就连呼吸也跟着重了……
“小姐……”净梅有些激动却也隐含着一股的忧伤,看着那棺木的眸子,蓄满了泪水!
刘雨歆侧回头静静的看了眼净梅,随后又淡然的调转回视线,恰好那个手托白绫的男人,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刘雨歆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后腿半步,退到了净梅身旁,眼睛挣得大大的,像是要将那男人给看清一样!
他好丑!
刘雨歆蹙起眉头,刚刚远远的看到他侧过来的脸时,着实被他给吓了一跳!
他的上半脸是完好的,额头也饱满,鼻子高挺;可下半脸居然全给毁了,跟火烧过了一样,还未结成的疤全是脓水,血水!
很恶心!
更让她心惊的是,他的目光,本木讷的眸光在看到她时双眼竟在一瞬间迸发出炙热和疯狂!
让她本能的觉得害怕……
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她惹不起!
刘雨歆回到镇国公府西院,坐在房间桌旁,手中握着个玉杯摩擦着,保持这个姿势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目光由最初的心惊肉跳转换为高深莫测到此刻的漫不经心!
很长一段时间,她就只这么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玉杯,没有任何动作!
“小姐。”净竹从外面蹦着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抓过小姐的手腕,将人从凳子上拉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夫人让净竹来叫小姐去大堂,老太爷和老爷的棺木已经送回来了,快点!”
刘雨歆回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她往外跑,“净竹,等等!”
“不能等。夫人在大堂哭得可伤心呢,净梅姐姐抱着少爷也在掉眼泪,小姐,走快点嘛!”
刘雨歆皱起眉头,听到她娘和弟弟在哭,脚步也快了些,“棺木是什么时候运回来的?”
那萧锦天在长安街遇刺,皇上那边肯定一早就收到消息,事情不可能那么快平息的!
她估摸着这成王进宫至少也得等黄昏的时候才有空让皇上将刘启胜和刘振西的棺木运回来镇国公府才是!
怎么现在就送来了?
净竹是个纯性子,每天就跟小黄鹂一样,叽叽喳喳的每个停歇,古灵精怪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崛起的嘴,总有说不完的话!
“半柱香之前,夫人正想去检查小姐今日的功课,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黄婆子,那个老嬷嬷领着老婆子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头过来,要将夫人请到大堂。看到夫人的时候一张老脸撅着,难看死了。仗着有老太婆,大夫人在身后撑腰,没少在我们面前泼口水!小姐,最坏,最讨厌的就是她了!”
黄婆子是大夫人身边的黄嬷嬷,在镇国公府也做了一辈子的事了。在下人们里,也算是个老人,除去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就连大管家也得敬她三分脸面,威风得很!
而净竹口中的老太婆自然是老太君,自从知道小姐叫老太君老太婆后,她也跟着叫了。
当然啦,这也只是在西院才敢这么没规矩的叫的,若是被其他院子里的人听出了门道!
那可是要杖毙的!
刘雨歆心中有事,听到净竹的话一时也没理会什么黄婆子等人!
两人远远的就能听到从大堂里传出来的凄厉哭声了!
声音混杂着无比熟悉的音律!
刘雨歆心尖一颤,脚下也加紧了些。
大堂正中央放着两幅棺木,这对她来说是熟悉的,刚刚才看过的东西,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大堂里除了镇国公府的人外,还多了十几个人!
怎么会是他送来的?刘雨歆不解!
除了抬棺木的八个人外,还有三个熟悉也陌生的人!
成王萧锦天,和他的两个副将!
十一个人成三角锥形的站在棺木右侧,刘家人除了丫鬟,婆子,下人在门外候着外,全数恭敬又脸露哀伤的站在成王等人对面两米外!
女眷无一不是手拿着帕子按着眼角,低声抽吟,哭得伤心!
只,二夫人跌坐在地上,伏在其中一副棺木上细声哭泣,哭声哀肠,让人闻之落泪!
刘雨歆将目光自然的从萧锦天身上移到二夫人身上,皱着眉头从萧锦天身旁走了过去,跪到了她的身旁。
“娘。”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娘亲,她没有经历过失去自己心爱的人的那种痛楚,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这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