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尚不会拿镇国公府来戏闹,更何况是小辈们!
大夫人笑得越发舒心了,瞧着冷柔心那面色难堪,估计心中却是早恨得咬牙切齿了就想大喊两声快哉!
胸口的气也顺畅得多了!
三夫人和刘振南站在二夫人左手旁些,听到老太君的话,也都笑眯眯的略微垂着头,不搭话!
手却悄然伸到了刘振南的后腰,用力一拧……
刘振南突然受痛,差点失声尖叫跳起来,脸色青红闪过,转头刚要咒骂便瞧着妻子的脸色,忙嘘了声只能忍下痛楚,在将头转回来时,对着老太君却是一副乖孙子的模样!
老太君扫了眼刘振南,看他中规中矩的站着,脸上是得体的笑脸,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心中打鼓,今天本想来跟这四人摊牌的,撕破脸皮的,没想到老太君会突然到场,眼下看着这四人在老人家面前做戏,自己失了先机却不能在露出半点泄愤的情绪来!
不免就有些着急!
尤其是看老太君在看刘振东、刘振南两人的脸色,越发满意的时候,心中更是跟打鼓般,跳得厉害!
这些年来,老太君也不知道是被吹了那股枕头风,对东院、南院更是上心,事事都顺着他们!
而唯独她这西院,镇国公嫡子却被她给忽略了个彻底……
想到这,心中的怒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头顶上窜,等她反应过来时,双膝已经跪了下来,话出口,随即惊了一身冷汗……
“既然今日老太君也在,那便请老太君为柔心做主。”说完朝地上叩了两个响头,直起身直视坐在高位的老太君,“如今振西前脚刚去,这大哥,三弟后脚便欺到了我这孤儿寡母头上来了,冤枉邵儿纵火被罚跪祠堂如今身子骨还未痊愈,下个床还未能好好走路也就算了,谁让我是个弱女子,没个能耐护住自己这弱儿。”
说着就伤情的哭了起来,手中的帕子按着眼角的泪珠,好不伤悲!
“可三弟万不该将手伸到歆儿头上,只为了日后荣耀换取一方权势,竟私自为歆儿定了门亲事。那文昌伯家的七孙子自小体弱多病,长卧不起,瞧着也是个不长命的,且还瘸了只脚。歆儿才十三岁,这不是要将她给往火坑里推吗?”
“放你妈的狗屁……”
“二嫂,你这可是含血喷人……”
两声大声反驳声音,三夫人话还含蓄些,但也是一脸受害人的模样,脸皱成一团,显然对二夫人的控诉很是愤愤不平!
而刘振南更是气得直跳起来,嘴里没一句文明话,但尽管看着口中的话不干净,看跪在地上的二夫人那眼色,也没收敛多少,反而更加放肆了些……隐隐冒着邪光!
老太君老脸一皱,对三孙子这话和他的眼神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的,在回头看向二夫人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振南?可有此事?”
三夫人立马在刘振南的后腰上拧住,刘振南脸色怪异,迫于三夫人的淫威,只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回老太君,确有此事!”
老太君双眼一眯,正要说话,三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柔声解释道,“是这样的老太君,前些日子振南去了城南那一趟,正巧文昌伯的大公子那日出门愁眉苦脸的一个人在酒家喝着闷酒,振南跟文昌伯大公子有些交情,这不就跟他贪了两杯,问及这愁苦的缘由,那文昌伯的大公子便随口这么一说了,只因为自己的七弟终身大事一事……”
刘振南人不精明,但有了三夫人这个师爷,他在蠢也知道如何接下这话了,“是啊,那文昌伯家的七公子虽体弱了些,可好歹也是嫡子;就算是找个冲喜的,这也得门当户对不是?而府上只有歆儿才是嫡出,配上那七公子也不无委屈。”
二夫人被他这两无耻之徒给气得七窍生烟,让她的宝贝女人给那个病秧子冲喜,还不是委屈了?
哼,不要以为她不知晓,这文昌伯可是许了你个诺言的,只要此事给办妥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能在朝中谋得个一官半职的……
想到这,看向刘振南的目光,更加怨恨!
这么三言两语也就将事情的始末给讲明了了,在场的人也都心中有了数,老太君瞧了眼大孙子沉着的脸色,和大孙媳妇那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窃喜!
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两人只怕也没少搀和……
“即是这样,那文昌伯可是许了这事?”
这话一出,二夫人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君,仿佛看天外飞仙似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老人家嘴里给冒出来的……一时间愣愣的居然没有出声反驳,甚至都忘了收敛脸上的情绪……
而刘振东,刘振南,大夫人,三夫人却明显松了口气,三夫人笑道,“老太君担忧了,文昌伯已让媒婆选好了时日,说是明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届时可上府来讨杯酒来喝!”
老太君点点头,“起来吧,明日可备好上好的酒菜,不可让人觉得太寒酸了!”
“是,谨记老太君吩咐!”三夫人喜滋滋的扶着刘振南起身,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同样喜滋滋的大夫人和刘振东,心中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二夫人跪在地上,麻木的看着老太君那陌生的脸,狠狠的咬唇,对老太君明显的袒护,心中委屈到了极点,本掉着的眼泪也霍的停止了,逗留在眼眶边上,硬是不让它给流下来,只抬头倔强的和老太君对视,尖细的指甲直将手心给掐出一个个月弯形。
纵是如此的狼狈,她也不愿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隐隐觉得,今后走在镇国公府的路,只怕走得更加艰难了!
“老太君,您处事不公!我不服!”
老太君脸色一变,霍的将手中的蛇杖重重的往地上一剁,犀利的目光停在冷柔心的脸上,“放肆!”
身旁目不斜视的嬷嬷身子明显的颤了颤,而二夫人却挺直了背,眼里仅存的那点尊敬也淡然无存,面无表情的跪在那,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