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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子产 辞赏轻币树德重民

春秋时,子产是郑成公少子。为人仁厚慈爱,辅佐国君忠贞不二。在郑简公时(前554年)被任命为卿,执掌国政。定公八年(前522年)由子大叔继任。子产为相数十年,历事简公、定公、献公、声公四朝。子产为相时,晋楚争霸,郑国弱小,他周旋于两强之间,不卑不亢,处理国之间关系得当,郑得以安宁。在子产执政之前,郑国诸公子之间互相争宠夺权,骨肉相残,国君多次被杀。子产执政后,施行仁政,保持了国内局势的稳定。郑声公五年(前496年),子产去世,举国悲泣,如失亲人。孔子过去经过郑国时,与子产亲如兄弟,获悉子产去世,流泪说:“子产是古代遗留下来的仁人啊!”

子产是春秋时有名的政治家,执政期间,政治上颇多建树,《左传》上记述他的事迹很多,《古文观止》选《左传》文34篇,其中有五篇都是关于子产的。

现在只讲他政绩中的三件事:

子产辞邑郑简公十九年,郑国大臣子展与子产攻打陈国,大获全胜。简公十分高兴,这年三月,大赏有功人员。子展是主帅,功最大,按《周礼》的规定,赐给他等级较高的车、马、礼服及八个城邑。子产也有大功,也获赐相应的车、马、礼服及六个城邑。子产对简公说:“按规定,我不该得到那么多,而且主要是子展的功劳,请您不要赐我城邑了。”但简公坚持要给他,君命不可违,子产不得已只接受了三邑。子产告范宣子轻币当时,晋国在诸侯中称霸,主持晋国政事的范宣子要加重征收各诸侯国进献的财物。郑国深以为苦,子产托人给范宣子带去一封信,劝他要轻币重德,反复说明光敛取财货,而不在诸侯间树立美德以感召,对外会失去诸侯的信任,对内会失去晋国的民心,这样就会招致败亡。只有树美德行仁政,才能使远者怀德归附,近者安居乐业,这是保持霸业的根本。范宣子看信后很高兴,认为子产说的道理很对,就减轻了诸侯的贡品。

子产不毁乡校郑国的乡里很多地方建有乡校。子产执政时,国人常在乡校里聚集,议论国家政事的得失。大夫然明对子产说:“毁掉乡校,怎么样?”子产说:“为什么要毁掉乡校呢?人们早晚到那里聚会,议论执政的好坏。他们认为好的,我就坚持推行,他们认为不好的,我就加以改正。这些议论的人都是我的老师,为什么要把乡校毁掉呢?我只听说为忠为善能减少怨恨,没听说作威作福能防止怨恨的。当然依靠权势的威吓也可能把百姓的口很快堵住。但是这同拦截河流一样,水流不畅,必积大水,就会出现伤害人很多的大决口,那我可就无法挽救了。不如平时开个小口子把水不断地引出来,使河水不致淤积成灾。这也恰好像我平时听到批评,把它当作施政的良药,及时改正缺失,百姓也就满意了。”然明说:“我现在才知道您的诚信是值得我们服从的。我没什么本事,如果确实按您的主张去做,郑国一定强盛,郑国就倚仗您了。这岂只是我们这几个臣子受益啊!”

以上这几件事,表明了子产谦虚辞赏、轻财重德、爱民重民的好品德。

(见《左传·襄公二十四年/二十六年/三十一年》)

赞曰:贤哉子产著才名, 辅佐君王数十春。

经历四朝皆善政, 周旋两国俱安宁。

轻财仗义辞封赏, 重德施仁罢暴征。

言路广开流水畅, 河清海晏兆升平。

※诗作者:黄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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