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头疼的抚额,在她看来,墨衍才见了她几面不见得有多喜欢她,顶多是少年心性的新奇或是情窦初开。
“分明是我先看上的,你为何同我抢?”墨衍的语气是难以掩饰的低落。
眼看墨衍就要挥拳过去,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彻在不远处。
“皇上…皇上,奴才有急事禀告!”
来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小公公,他脚步匆匆的从青石小道疾步而来,微风吹起他单薄的身躯。
他约莫十四五岁,面容清秀白皙,眼中的情绪似坚冰,还有不外露的心计,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深藏不露。
他连额上渗出的细汗也未抹,便向他们几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急急的说道,“皇上,相国与兵部侍郎觐见。”
墨鸢变了脸色,意识到出了事,便与凌王说道,“你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
凌王明显有些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哼了一声。
待墨鸢匆忙走了之后,红莲略施一礼,“凌王殿下,暖汐告退。”
他眼神有些执着,却并不是因为爱慕她。
红莲故作镇定的踏上小道,走向九曲回廊。凌王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她不敢回头,直到转了弯再看不见她,那灼热的目光才消失。
红莲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墨鸢的脸色她却又惊疑不定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放下对她的怀疑慢慢接纳她,凌王这么一闹,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那天相国与兵部侍郎觐见确有急事,就在昨晚,一位大臣在家中被害身亡,一剑穿喉,干净利落的当场毙命,现场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尽管凶手不明,但事情仍得查下去。皇帝听罢当初震怒,天子脚下,就堂而皇之的让人登堂入室杀了人,这皇城的护卫着实让人担心。
于是,禁卫军在不知不觉中又增加了一千。而这位大臣在外成了因病身亡,家中亲戚女眷好生安抚了一番。
承元元年的第一场大雪在当天晚上悄声无息的来临,翌日起来时弄莺笑颜如花的对红莲说下雪了。
她披衣起身,一推开窗入目皆是一片雪白,空中还有鹅毛般的大雪簌簌扬扬的飘落下来,连园中唯一一树红梅也开的正艳。这是天承的第一个元旦,今年宫中又添了几位娘娘妃嫔,皇帝诏令,元旦举行家宴,各宫主子都赐予出席,时间就定在明日。这些天,皇帝却没再招幸各宫妃嫔。一时间,在外人眼中莲贵人成了皇帝身旁最受宠的贵人,却只有红莲和墨鸢知道这是名不副实。
时间在手指缝悄悄溜走,眨眼就到了家宴当天。
宫内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各宫主子难得一见圣上,早早的就穿上精心挑选的锦衣宫装,描上细致的妆容,云鬓花颜只盼能得圣上惊鸿一瞥,从此宠冠后宫。
红莲虽不喜这些太过艳丽的华服,这次却怎么也不能穿一身月白色参加宴会,别人只当她触霉头。
再三斟酌,她选了一件紫衣宫装,领口宽大,广袖飘飘,纤腰紧束之下倒是有睥睨天下的华贵之气,就是有些不自在。
看宫女们惊艳的目光红莲莞尔一笑,忍了。酉时未至,长信宫已然有三三两两的美人落座,望穿秋水只等君来。
他们苦苦等候的人此时正在正前方的宫门处缓步而来。
她纳闷,宴会快开始了,这时他来她宫中所为何事?
纳闷归纳闷,人都来了,她也不好冲上去把他赶走。
墨鸢身穿金黄色五爪金龙蟒袍,金冠束发,远远望去,身姿风华绝代,双眼含着隐隐霸气,睥睨天下的皇者贵气不由得让心臣服在他脚下。
他一见红莲,眼眸惊艳的打量着她,嘴角勾起笑意。
这人怎么一见她就笑意盎然的?
他脚步沉稳的走到她身前,他比她高一个头,红莲只到他下巴,要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他朝红莲伸出手,手心朝上,“莲儿,走吧!要开宴了。”
她莞尔一笑,将手放入他的厚实的手掌。他手掌因是常年握兵器的缘故带有厚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