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了?不至于吧?就这点事就折磨得失去心智了?”哥拍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了,我抬头就问他,“哥,有我这么个妹妹是不是挺倒霉的?”
他显然为我的话怔住了,表情停滞了十几秒钟,然后突然愤怒起来,大声地冲我呵斥,“林墨我告诉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种话!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是这种感觉吗?”
我被他吓到了,他从没冲我发过火,我的眼泪又开始簌簌的落下来。该死的泪痣!
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变得温柔而充满歉疚,“对不起墨墨,是我不好,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并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以后别再问这么傻的问题了,好吗?”
我只有拼命的点头。
他把我拥在怀里。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躲在他的怀抱里取暖,哭泣,这么多年了,我们就这样在一次次无声的拥抱中长大了。
走进海川只有三天,对我来说却像三个世纪。在人群中我会和往常一样,跟阿蒙斗嘴,和同学开玩笑,发挥我的无厘头,在自己面前和哥哥身边原形毕露。对韩旭,我是真的动心了。我尽量的发现些新鲜搞笑的事情娱乐自己,让自己离感情的漩涡远一点,避免伤害。这不,我就发现了教我们政治的一个小老头。
他瘦瘦小小的戴副眼镜,没想到竟有如此大的爆发力——开口说话嘴就成了喷泉,唾沫星子一喷就是一米远。高!实在是高!
他念书时还有一习惯,绕着班边走边读,走走停停,结果走谁那谁就把书竖起来挡脸上,以防唾沫弹的袭击。旁边的人就会笑倒一片。
有一回在水房喝水提起这事,我接好水后在离哥一米多的地方喝水,我一边喝水一边说,“哎,那政治小老头的喷泉挺厉害的嘿,你说得有多远?”
我那伟大的老哥停止了接水,抱着水杯特认真地考虑了一会,然后很严肃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估计得有一米吧?”
看他那滑稽的劲头我一口水立马喷了出来,苗头正对向哥,弄了他一身水,他在一边抱怨,“这么远还能喷我身上,你也挺厉害的。”我突然醒悟,笑得更加撒手人寰,“我这口水喷的估计也就一米吧?”
关于我们的学业,阿蒙发展体育是铁定的了,潇潇没有什么爱好,读文化课,安安对画画感兴趣,杨柳学音乐,哥是专供美术方面的,我就没谱了,音乐美术统统都喜欢,可是学校限制每学期选修科目最多两项。我把一项报了很重要的科目,另一项我问哥该怎么办,他老人家挺聪明的,“我学美术,反正咱俩谁去上课都一样,两张脸一模一样,谁知道那坐的是不是林飞?别俩人一块现身就行了。”
老哥真是我的神。我那一项报的是新闻传媒。因为韩旭在那。
学校离宿舍不远,大约十几分钟就走到了。我们六个每天说说笑笑的一起走去学校。下课又结伴走回来。每天上自己喜欢的课,偶尔旷旷课也不会被骂,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去学校的路上总是经过一个酒吧。一大片一大片的淡蓝色落地玻璃,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因为外缘是弧形的。但我想从里面往外看一定很清楚。光酒吧的外观就装潢的美轮美奂,它的名字很特别,天空。
每每经过这座城池都会向里面窥视,对里面未知的一切充满好奇。天空白天是不营业的,直到晚上暮色四合时才开门。听说老板是大名鼎鼎的海川三大首富里唯一的女性靳飘雪。据说她的连锁店已经开遍了附近很多城市,独独海川就有6家。
我对这个女人和这个地方充满了憧憬与向往。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大学生活会是这样。我只是想逃离那个小镇,未知,却在这拥有了这么多。
我们兄妹俩人缘混得特好。不过和中学一样,搭错车的人实在是不少。走在路上总是少不了美女们冲我狂放电,也有男生过来搂着我走一路的。
女生那样吧好理解,现在的女人比男人要好色。至于男生,他们心里一定想的是反正搂了我俩谁都不吃亏。为了不让他们在我的反应上判断出我到底是谁,我就可劲儿装。装到他们认为抱的是林飞没便宜可占了自己就走了。事后可就是我报复的时候了。不过,碰上漂亮的男孩子我会尽可能的在他怀里多待会,心里一阵狂笑。不过这时候千万别让哥撞见,否则……不堪设想啊。
其实,我特想让韩旭错一回。他将我错认成林飞然后搂着我走过黄昏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可他偏偏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