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气死我了!”胡虎忍着一腔怒火直到后山的梅林之中才发泄了出来,连击数掌之下好好的几株梅树摧成残花败柳。啼末站在十尺开外亦是抹了一把冷汗:“伴君如伴虎,当真不是欺人之话!”
“师父,这风师伯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必有原因!”
“都这么多年了,师兄成日里想些什么我还真是猜不透!不管是何原因,也应当与我商议才是,可师兄面对梅庄上上下下这么多弟子,竟然连解释也不吝给句!”胡虎又是一掌敲在粗壮的梅树上,树枝颤颤巍巍地抖动了几下,飘下无数落叶。
“师父就打算这么被风师伯给赶出庄子?”啼末在心里又给自己抹了一把冷汗,声音也有些颤抖,竟有几分赌徒的心态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若是师父你不愿庄子就这么散了,大可自己来做庄主!”说着右手便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横,接着鬼祟地朝四周望了望。
“嗯?”胡虎瞪着啼末半响不出声,知道啼末额角的汗珠浸湿了两鬓的发丝,胡虎才放声大笑道:“好好,这才是胡虎额徒儿!上官忘书那小子是万万及不上你!”说罢,拍了拍啼末的肩膀才道:“以你之见这事何人去做最为妥当?”
“多谢师父夸赞,当是小六最为妥当,小六平素便与风师伯走得近,风师伯必然不起疑心!”
“不,以为师之见上官忘书才是真正适合之人!如何做,可还需为师教你?”
“弟子必不负重任!”啼末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心里早已将胡虎给骂了千八百遍,一脸心不在焉地在梅林四处乱窜。
“风师伯武功如此之高,我要如何动手,更别说嫁祸给上官忘书了!哎!”说罢拎起一块小石子朝天空扔去,是谁竟然还倒霉地砸中了投石之人。啼末又暗暗咒骂了一声,接着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这分明就是送死的事情!还是逃吧!”啼末原本还想着藏着枕头底下的那五十两银子,可一想起胡虎那杀人的架势硬是决定不回梅庄直接走人。
“梅庄的人竟都是这般无用吗?”褐发人立于一株梅树之上,手中布包的长剑,即便未曾开封,却早已杀气四溢,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啼末的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你,你是何人?这可是梅庄的地界,你若干胡来,我风师伯定然绕不过你!”
褐发男子一脸严肃道:“风九霄若是知道你勾结胡虎欲杀于他,不知还会放过你否?”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眼见既瞒不过眼前之人,而眼前之人明显不是好惹的,干脆来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不是什么大侠,可你却留不得!”啼末尚未看清来人如何出招便已经头身分了家,褐发男子并未多看上一眼便朝着梅花庄走去。可怜啼末的手指还在地上抖动了两下才停止了动弹,彻底归于死寂。
“终归是晚了一步!”风九霄的样子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倒是徒添了几分平静的气息。梅庄解散的消息一公布众多弟子开始打包行李准备离开,而少部分弟子则处于观望状态,不到最后一刻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梅庄。此刻这个突如其来的怪人立刻遭到梅庄众弟子的围攻,褐发男子并不是手软之人,只是出招便是杀招,绝无留有后路。
“住手!”风九霄再也瞧不下去了,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二十年前此人便是十招之内便赢了风九霄,而今二十年已过,此人一入门便知这功力又是上了一个层次,自是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