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却又听石秀道:“铁头陀一向与我爹不和,又傻又笨的,还想要和我爹抢夺这馆主之位,怎么会帮我。至于任长平,你莫非是忘了,他急雨剑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当年你们白家十七个黄阶高手围攻他,不想反被他临阵突破玄阶,闯出了急雨剑的名号!你也是白家的子弟,怎能略过了这档事。”
“这个,这可如何是好,石伯父现下也不再这里,四大玄阶高手竟也指望不上,我白家难道就要完了?”这白玉堂一阵沮丧。
石秀却是疑惑了,不过是些普通货物而已,如何与白家存亡联系起来,正要发问,却听房中一声大喝。
“不错,你白家就要完了。”猛然有一人自房中喝到,“我任长平当年虽然有错,但也无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低头赔礼也便罢了,你们白家竟然要我断去手足,废掉武功,还派出供养的武士来追杀我。”
说着,一人自房内走入院中,这人方羽倒是见过,正是‘急雨剑’任长平,不过这段公案却不甚了解,只听他继续说道:“幸而天不绝我任长平,得以突破玄阶,若非你白家老祖,你们白家堡今日可能有一人存活?”
原本,他自房中出来,武馆内院颇大,在方羽看来,与石秀、白玉堂并无太大差别,若是不识,也不会知道他便是任长平。但这任长平此言一出,方羽便觉得周围一寒,忍不住有些窒息。
这任长平虽未动用真气,但杀机竟已覆盖全场。墙外,杨树下,小乞丐突然一阵寒颤,四周看了一下,没什么发现,咕哝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去。
也就正在此时,武馆另一侧院墙,突然翻过几个人影,飞速奔了过来,引来几人戒备。只听一人边跑边喊:“少主,快走,任长平勾结贼人,引来高手已经入城了”正是那位白家商队管事。
商队管事正自说着,猛然看到任长平也在院中,不由愣了一愣,下面的话,却是说不上来了。
“呵呵,现在才知道吗?晚了!”任长平一声冷笑,手中一动,已取出剑来,再次挥动间,已有数十剑向白玉堂刺去。
石秀不由怒道:“竟然偷袭,好生无耻。”
不过,此时,任长平也不理会她,只是一心要杀掉白玉堂。虽事发突然,但之前任长平自房中出来时,因与白家不合,白玉堂心中本有戒备。任长平本是玄阶高手,因其剑法出手太快,所修真气也不同凡响,出手间,只见得剑尖的一点亮光,这才赢得了‘急雨剑’的名号。
白玉堂虽避过了任长平的偷袭,却也不是毫无代价,他本是白家老祖的嫡传亲孙,但家传功法有重大缺陷,修行的功法却是另拜了一名投靠白家的玄阶武师为师,擅长一套“撼天擂地霸王锤”,如今趁手的兵器不在身边,只得以拳为锤,运了真气强行招架,虽挡住了那数十剑,却没能挡住任长平玄阶的真气,不但双手鲜血淋淋,更被任长平的真气侵入体内。
任长平冷哼一声,身形一动,又是数十道剑光,白玉堂在家中乃是个独苗,虽是黄阶,但多是那白家老祖的功劳,各种灵丹妙药更是吃了不少,从未有过生死相博的时候,此时已处绝境,更是慌乱,脚下步法也散了。
只见数十道剑光突然一收,化作一道,直入白玉堂胸中,继而又是一搅,白玉堂却已然心肺俱化作一团烂泥,便在此时,那原本模糊不可见,灰蒙蒙的剑身,方才显露了出来,剑速之快,可见一斑。
方羽心中暗道:早就听过传言,这任长平在他晋级玄阶的那场血站中,自大雨中将平生所学剑法,化作一炉,创出了一套“急雨剑法”,凌厉迅捷,今日一见,果然够快。
白玉堂之死,那商队管事及身后几人,原本相距较远,虽竭力赶来,却是慢了一步。石秀倒是极近,随身也带着长鞭,但修为不足,出手相比任长平更是天地之别。
待她长鞭卷出,任长平杀了白玉堂,尚有时间冷笑一声,长剑一挑,破了长鞭的招式,之后,又是一掌劈空,真气外放,直将石秀击飞,落在墙角,正在方羽所在的树下。
不过他这一掌,乃是连出两招之余,一口真气已将用尽,石秀受伤虽重,却未送命,尚在地上呻吟。
此时商队管事几人,也已赶了上来,任长平不便再下手杀人,眉头一皱,又是一记劈空掌,虽未有什么精妙之处,但凭玄阶的雄厚真气,以势压人。
方羽不由心中犹豫,要不要救人?
这石家小姐的性格,方羽本是不喜的,在可就可不救之间。但是堂哥却对她喜欢之极,这么一想还是要救上一救。
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那管事几人已挡住任长平,只要能挡上一是片刻,方羽下去,也不过救了人就走,想来也没什么危险。
脑中这般想法不过一闪而过,扯了衣袖,蒙住面目,跳下树去,将石秀挡在身后,催运真气,全力迎向任长平的劈空掌力。
只听一身闷响,方羽便被打飞,撞散了墙体,还好自己真气足够凝练,又是两股‘大开碑手’的真气合一,勉强支持了下来,只是受了点轻伤。
不过,方羽虽受了伤,倒还可以行动,挣扎着起来,上前去,架起石秀,顺着打破的围墙出来,却看见先前那小乞丐倒在地上,头脑被砖石砸个稀烂,看不清模样,不及细想,便要逃之夭夭。
不料,只觉得身后一凉,定在那里,慢慢转过身来,却见漫天亮晶晶的水滴犹如一场大雨,却违逆常理地在任长平身边旋转,忽有一收在任长平手中化作一柄长剑。那围攻的几人,满身都是雨点状的伤口,这任长平竟然施展了神通‘疾风骤雨’,已解决了管事几人,走了过来。
只听那任长平边走边道:“哪里来的矮子,竟敢不知死活地插手此事?”待他说罢,见方羽并未如他所愿般地死去,便又要过去挥剑杀之。
方羽一眼望去只见几人均是缺胳膊断腿地倒在地上呻吟,不由恼了,这白家几人也太不顶事了,不过这么片刻也撑不了。
不由绝望,直觉的此次救人之举,实是亏的大了。
正在他自怨自艾之间,忽听的一旁一阵衣快风声,任长平也转首望去,只见一相貌普通的老叟,直扑任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