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方羽倒是认识,也不知姓名,常见他在武馆门口,打扫些杂物,竟未想到也是玄阶高手,更是在此刻出手相助。
此时,石秀已然清醒过来,不由惊道:“文叔?”
只见文叔与任长平交手几下,抽了个空,突然凝力聚气,气力雄浑的一掌,直任长平胸腹,待任长平一闪,抽身边走,却是个虚招。
那文叔飞身过来,一手提了石秀,一手抓了方羽,便跃上房顶,一路出城而去。
方羽回首,见那任长平身形一动,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去,并未追来。
出了城后,文叔似是有所顾忌,也不停留,石秀问他,也不答话,只是一路疾行,只待入了碧云山后,方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放开了方羽、石秀二人。
完了之后,才‘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石秀大惊:“文叔,你怎么了?”
文叔望着石秀惨然一笑,看了方羽一眼,才道:“呵呵,以前总是给小姐说过,莫要这么称呼我,我只是老爷的仆从下人而已。”
石秀心下难受,勉强道:“文叔不要这么说,这十几年来,我从未把你当作下人,小时候,你还抱我玩呢。只是,只是你何时有了这般高深的修为?”
“呵呵,小姐这却是误会了,这身修为,却也没有小姐想象中的那么强,我所修行乃是当年老爷从通天派得来的一部奇功,唤做《集真聚气决》,修行二十年的真气,可在顷刻间爆发,修行的越久,爆发时修为也越高。”
石秀又想说些什么,却见文叔摇首道:“小姐听我说完,我时间怕是不多了。”说罢,顿了一顿,又道:“我是老爷当年离家的时候,安排下来的,老爷另有大事,事关机密,我也不太清除,今日若非事发突然,我也不会出手。”
“文叔”石秀当下,见得文叔犹如灰飞灯灭,只觉的万分感伤。
方羽却在一旁暗道:“这石金龙却不知有何大事,竟在多年前布下这般手段。”
那文叔粗口喘了几下,胸腹一阵抖动,又喷了口鲜血,方才又说道:“今日城中乃是那姓任的勾结了几路强人,要抢白家商队的一件物事,据说白家老祖受了重伤,想来该是疗伤的丹药,这一路却是暗线,据说还有一路明线,一路高手护送,但是损失不少。”说罢又吐了几口。
石秀瞧着难受之极,道:“文叔,你莫要说那么多了,我助你运气疗伤吧。”
只听文叔呵呵笑了一声道:“我除了真气并未修过其他的护身手段,之前和那任长平相斗,也是仗着真气而已,最后那招却是我琢磨了这么多年的一个虚招,纯粹唬人而已,所以不曾卸力,虽受了内伤,却不是关键。我现下这个却是《集真聚气决》爆发后的结果,任是什么灵丹妙药也没什么用,只是现在集聚的真气还为散尽,尚有几息时间而已。”说话间,声音已是愈来愈低,若非方羽站的极近,修为尚可,也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便在此刻,只听得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未待三人有所动作,已有数十人穿林而出,俱都是黑衣壮汉,看打扮都是之前见过的黑虎寨的模样。
那几人却是满脸惊慌失措,身上多是有伤,见了三人“咦”了一声,猛见到石秀又是一惊,这几日修为并不怎么样,却还记得当日石秀的凶悍,只是后面似乎还有追兵,前面这三人却是挡住了去路,只得硬着脑袋冲了上来。
方羽之前的那些许轻伤早已好转,此刻也只是眉头一皱,迎了上去,为防夜长梦多,便调动了灵魂体的辅助,双倍攻击的‘大开碑手’打在这些山贼卒子身上,自然犹如豆腐一般,纷纷碎裂,方羽心头灵光闪动,原来‘大开碑手’重点便在这个‘开’上,要用雄厚的力道,把石碑像开门一样打开,这才是‘大开碑手’的真意。
便在他得悟‘大开碑手’奥秘的时候,猛然见一山贼将口一张,舌头突然渗出数尺,向方羽面目刺了过来,方羽从未见过这般攻击手段,不过以目前修为,自然不怕,挥手间袖中刀闪出向那人古怪的舌头划去。
身后躺在地上的文叔却猛然叫道:“小心,这人是半妖·······”
却是慢了半步,方羽已经划破那人舌头,一股腥臭污血喷出,方羽不防被喷在身上。
那人犹自大笑:“我身负毒蜥妖族的血脉,这是我拼死发出的本命毒血,你死定了。”
不料,他笑了半晌,方羽却是毫无中毒迹象,乃吃惊道:“你怎么没事,不可能······”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刚才那本命毒血已耗尽他的元气,犹自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再无生息。方羽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便在他刚才声中毒血的时候,体内归元丹突然放出一股药力护住了他。
此时,举起袖中刀,只见刀身上也被腐蚀出片片污迹,不由暗自庆幸。
方羽回身才要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又是悉悉索索一阵响声,几人戒备,却见奔出的仍是个黑虎寨的山贼。
只听那山贼急道:“二当家,不好啦,三当家勾结黑风寨,偷袭了大当家,眼下,正在寨子里厮杀”
不待那山贼说完,却听闷哼一声,已然倒在地上,却见几个同样黑衣装扮的几个山贼自那人背后出来,却都是蒙着面罩,为首一人与众不同,面罩上绣着一个诡异的飞鸟图案。
文叔吃惊道:“是黑风寨的。”方羽心中也是一惊,这便是一向杀人灭口,灭绝人性,从不显露踪迹的黑风寨吗,却不知文叔从何得知。
正自思量间,只见文叔强行起身,便要拦在两人身前,只是他《集真聚气决》时效已过,闷哼一声,一头栽在地上,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