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妹妹急忙跑出家门。
老远,妹妹就大声的喊,吓坏了地里劳作的继父和妈妈。
怎么了。
虫子不见了。
虫子,爸爸撒腿就往家里跑。继母也跟在后面,拉着妹妹往家里跑。
虫子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书包不见了,衣服不见了,玻璃的碎杂撒了一地。
我叫李小凡,村里的人都叫我疯丫头,爸爸去世时,我还没有出生,在妈妈的呵护下,我慢慢的长大,初二假期里,妈妈嫁给了邻村的王爸爸,我随妈妈一起来到新爸爸家,刚开始的害怕紧张在妈妈打了哥哥一巴掌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我越来越放肆了,哥哥走了,留了一封信,自己打工挣钱读书,妈妈的淡漠中,新爸爸最后的妥协,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虫子哥哥,以后家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哈……
家里几乎成了疯丫头的天下,虫子的小房间,虫子没带走的作文本,成了疯丫头的假期里唯一的作业,读虫子的作文,感觉虫子的存在,是疯丫头的唯一爱好。不知道为什么,疯丫头把这些旧作业悄悄的藏了起来。
虫子连夜离开了家,第一站是姥姥家,给姥姥留了两百元钱后,就去县城,找到县一中的时候,虫子都觉得自己和这里是那么的遥远,县城的高中是那么的高不可攀。眼泪顺着小小的脸颊流下来。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着急的寻找自己,有那么一会,虫子都想回家,对爸爸说对不起,回家向继母解释那误会。但是这些在少年的心里,紧紧是一闪而过,既然出来了,既然留了纸条,既然决定了自己养活自己,自己挣钱读书,那还能回去吗?回去让疯丫头笑话,让继母在扇一巴掌吗?回去让爸爸难做吗?不,不能回去。
虫子走进县一中,在几天就该上学了,学校里已经有老师在处理开学事项,虫子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老师,怎样去解释自己的情况,乡里孩子的自卑、胆怯、羞于开口。一时让虫子不知所措,该怎么办呢?
虫子急的满头大汗,在校门口徘徊。
“喂,干什么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了虫子一跳,虫子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子,一个和虫子差不多大的孩子。推一辆自行车。一套运动服把小伙子衬托的很阳光。
虫子结巴的说:“不干什么,我来看看什么时候开学。”
“你念高几啊!高一吗?我叫欧阳宇飞,今年刚考入高一。”帅小伙阳光的伸出手。
虫子连忙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小心的握住欧阳宇飞的手。
“明天就分好班了,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分在一个班上,分一个班上还希望你多照顾我,我的理科不行。”欧阳宇飞笑眯眯的说。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分在一起,我能不能读书还很难说呢?”虫子老实的说到。
“你不喜欢读书吗?”欧阳宇飞问。
“应该是喜欢的吧!”虫子艰难的说道。
两个少年,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生,却在这一刻慢慢的交谈起来。象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疯丫头虽然觉得天下是自己的了,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特别是马上要开学的时候,虫子会不会放弃读书呢?虫子会不会就去打工,在也不读书了呢?疯丫头摇摇头,我怎么了,怎么会为虫子操心,他不在不是更好吗?
疯丫头在妈妈和继父的关心下,已经做好了读书的一切准备,她有可以去欺负那个比她小一个头的王亚男了。生活越来越幸福了,哈哈哈……
在欧阳宇飞的帮助下,在学校老师的安排下,虫子顺利的报到了高一7班,在新的环境里,虫子很快融入其中,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马上要靠自己去努力了,但是在心里虫子还是有一点依靠妈妈留下的存折,毕竟能供他读完高中的。爸爸没找来,虫子的心里有一点点失落,虽然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毕竟是爸爸的儿子,希望爸爸能关注他。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虫子在妈妈去世后早就体会到生活的不易,生活的担子过早的落到虫子的肩上,虫子有那么点怕,但生活这样,怕有什么用呢?
虫子自小就是个性独立的男孩,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不敢独自睡觉,虫子两岁不到就自己住小房间,上学时别人的小孩都是家长接送,虫子坚持不让爸爸妈妈送,一个人自己上学,每年都拿回三好学生的奖状。要是妈妈好好地活着,那让虫子养活这个家他都愿意啊。
虫子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自己的努力中,在对家庭的失望中,对妈妈无尽的思念中……
新学期开始了,疯丫头在妈妈和继父的陪同下,顺利的报到了,她张扬的个性,她漂亮的衣服,让全校的师生都注目,好幸福的一家人。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虫子几乎忘了自己所有的不愉快,专注的听讲,专注的学习,在课堂上老师的精彩讲解,老师不同于初中的讲法,张扬的个性,显明的观点,让虫子沉溺在其中,爱学习的他一下子就别吸引了……
几天后,县一中的校门口,一个农民出现在门房里,小心翼翼的找高一的教室,“高一20个班,你到底找哪一个班呢?”看门的老头不耐烦的说。
那不是虫子的爸爸吗?是啊,儿子从家里离开已经10天了,他找过儿子,儿子离开前去过老丈人家,还给丈母娘留了二百元钱,儿子已经找到了他妈妈留给他的钱了,这样也好,虫子的爸爸心里挺自豪的,到底是我的儿子。
虫子爸爸是放心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啊。但是,还是不放心,儿子会不会报到,不会跟上社会上的青年胡混吧!不放心啊,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半夜虫子的爸爸就出了门,紧赶慢赶现在已经中午了,还不知道虫子在那个班呢?虫子的爸爸赶紧对老头说:“我儿子叫虫子,今年考上的,我不知道在哪个班。”
“什么,虫子,高一学生里没有虫子。”老头吃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