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里居里奥·沙尔宁托
《彼里居里奥·沙尔宁托》是墨西哥著名作家李莎迪(1776~1827)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于1816年。
李莎迪这部长篇小说和西班牙古典文学中赋予了绝妙艺术形象的“流浪汉小说”的传统密切相关。小说的主人公彼里居里奥,象他的著名先辈小癞子一样,轻松愉快地度过了一生,他也伺候过许多主人,常常陷入生活的困境,时而富有,时而破产。小说里有许多墨西哥各种不同社会阶层的鲜明的典型人物形象。但是李莎迪这部“流浪汉小说”有着崭新的内容,这和他所领会的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的思想、和他的全部启蒙活动是有密切关系的。他着重地描绘的不是彼里居里奥的奇遇本身,而是人物的精神世界的变化。
人生来是好的,只是环境使他变成了罪人——从这部小说的道德倾向上,可以看出法国启蒙哲学的这种思想。而彼里居里奥所进入的那种理想的共和国,则是按照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中的原理建立起来的。
小说的出色之处,是它对19世纪初叶的殖民地的墨西哥提出了勇敢的批评,特别是描写彼里居里奥在市政局服务的那些章节。李莎迪是印第安人权利的捍卫者。《彼里居里奥·沙尔宁托》的初版本所以弄得极为残缺不全,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癞皮鹦鹉
《癞皮鹦鹉》是墨西哥作家费尔南德斯·德·利萨尔迪(1776~1827)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于1816年。本书描写了一个小人物的故事。
佩里科·萨尼恩托出身卑微,幼年受过短暂的教育后,父亲为他找了个普通职业,指望他自立谋生;但是他的母亲心高气傲,一心想使儿子出人头地,当个贵人。于是萨尼恩托就被送进了学校。他上穿绿色的外套,下着黄色的长裤,脸上又生了一些难看的小疙瘩,同学们拿他开心,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癞皮鹦鹉”。从此,他经常受到同学甚至老师的奚落和欺侮,这使他感到十分痛苦。他想:与其被关在这种学校里吃苦头,不如自由自在地流浪在街头。于是他离开学校和父母,成了街头流浪儿。
后来,他打算当个修道士,于是进了神学院。但是,这时他父亲突然去世,使他获得了一笔可观的遗产。他不愿留在神学院,而渴望到吸引人的广阔世界去冒险。他先为神父当助手,但是神父偷了东西,他却被当作贼抓进了牢狱。出狱后,他又到一所大学里当工役,吃了不少苦头。之后他又去做小贩,由于他不懂得做生意,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赔了本。后来,一个伪善的道学先生来劝他,教他改邪归正,弃恶从善,说得他几乎当了教士。
在萨尼恩托的多次冒险中,有一次他遇到一位药剂师。在药剂师的教诲下,他懂得了一些药物常识,就做了江湖医生。但是他的医道很不高明,往往越治越重,把病人治死。后来有一个博士见到他,希望他留在自己家里,侍奉他的老姐姐罗莎,另外做些家务,照管马匹。他高兴地答应了。其实,他的活儿并不重,反倒有许多时间翻阅博士的书籍。他在博士家做了七、八个月的工。但是有一次他忘记为牲口添草料,差点挨主人一顿棍子。他受不了这种待遇,决定离去,另谋生计。一天夜里,他喂足了骡子,趁主人熟睡的机会,拿了些主人的书,摸走了罗莎积存的40个杜罗,天不亮就逃走了。第二天,他进了一家旅店,喝了点咖啡,歇了个痛快。这时,一个叫安德烈斯的年轻流浪者来到他的房门口讨饭,彼此很快结为朋友。萨尼恩托自认为懂得药物,会些医术,便决定四处行医,请安德烈斯当他的助手。安德烈斯满口答应。
第二天,二人早早地来到一个乡村。村长和神父前来迎接,男女老少也蜂拥而至。村中有一位患中风病的病人,请他前去诊治。他摸了摸患者的脉,检查了半天说,病人无需服药,只要好好照看就行了。可是病人忽然昏了过去,仿佛死了一般。萨尼恩托忙吩咐安德烈斯缚紧病人的双臂,接着刺了两下,放出了许多血,病人方才苏醒过来。
后来他爱上了一位叫马里亚娜的善良的姑娘,并且同她结了婚。但是,他的妻子在生产时不幸死去。他就打算到海外碰碰运气,便乘船远航到马尼拉去。不料船只中途触礁,他勉强逃到一个荒岛,在那里认识了一位中国官吏,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些新奇有趣的故事。萨尼恩托走投无路,只好返回墨西哥城,重新过他的流浪生活。不久他由于犯了一桩严重罪行,险些被送上绞刑架。这时他才从噩梦中惊醒,明白了他的流浪生活和冒险为他带来的只是无穷的灾难。
最后,萨尼恩托认识了一个女人,和她结婚后过上了安定和幸福的生活。他年迈多病时,为了把他一生的经验和教训告诉儿子,叫他们引以为戒,他便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这就是全书的故事。
克列梅西亚
《克列梅西亚》是墨西哥作家阿里塔米拉诺(1834~1893)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于1869年。
这本小说所写的事件发生在反对法国武装干涉时期。但是小说的中心不是军事活动,而是四个青年人的经历:克列梅西亚,伊萨柏里,恩利克和费尔南多。爱情、嫉妒和仇恨错综复杂地将他们纠结在一起。作者针密线紧地将小说纷繁的故事情节织成一袭彩衣,紧张动人,始终如一。鲜明的对照和出人不意的情节变换,构成了小说的基调:出名的、众望所归的恩利克原来是个胆小鬼和叛徒,而忧郁乏味的、似乎是很自私的费尔南多却是个高尚刚毅的人。
作者在特别精雕细刻地塑造费尔南多这个形象时,竭力创造了他那复杂而动人的性格,并以费尔南多过去所受的侮辱和生活经历来说明他的性格矛盾。但是,在费尔南多的心灵中沸腾着的浪漫主义热情,他那意想不到的高尚和自我牺牲精神,却使这个形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且,像小说里另一主人公说的一样,与其说他是19世纪60年代真实的墨西哥青年,不如说他更像“拜伦式的典型人物”。
托莫契克
《托莫契克》是墨西哥作家弗利亚斯(1870~1928)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于1892年。
这部小说的故事非常真实,有些地方就像是采访报道。与此同时,作家也运用了非常感人的色彩,比方他写到在难以忍受的日头暴晒下行军的普通士兵的艰险遭遇就是这样。故事的结局是可怕的:讨伐营的军官一边哼着快乐的小调,一边扫射托莫契克村的最后的捍卫者。
在这本描述军队镇压起义的小说里,虽然看不到对政府的直接抨击和谴责,但是,现实主义的描写却发挥了巨大的力量,以致政府有充分的根据把《托莫契克》这部长篇小说当作对迪亚斯将军血腥专政的起诉书。发表这部小说的报纸编辑们被捕了,弗利亚斯也以泄露军事秘密的罪名受到审讯。
弗利亚斯在《托莫契克》发表之后,还继续从事文学活动,他着力研究了墨西哥的民间传说。但是他后来写的一些作品不像《托莫契克》这样富有意义。
佩德罗·帕拉莫
《佩德罗·帕拉莫》是墨西哥作家胡安·鲁尔福(1918~)的中篇小说,发表于1955年,它是拉丁美洲创作中的魔幻现实主义流派真正成熟的标志。
小说写一个破落的庄园主之子佩德罗·帕拉莫由一个负债人变成一方巨富的故事。他软硬兼施,巧取豪夺,把别人的土地全部归己所有;他抵赖债务,偷移地界,甚至谋财害命,用尽种种卑鄙恶劣手段达到自己目的。这是一个墨西哥恶霸地主的典型形象。在结构上,作者打破了时间顺序和空间界限,时序随意颠倒,出现了一连串的倒插,中间又回到人物当初的对话。对这些倒插笔,作者并没做任何时间上的和空间上的衔接交代,全靠读者自己去理会。作者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在不同人物身上的事件都放在同一个画面上来描写,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实到魔幻,从生前到死后,常常重叠在一起,在同一个场面出现。
故事一开始就将读者带进了鬼的世界。青年胡安·普雷西阿多遵照母亲的遗言,到故乡科马拉寻找生身父亲。他在科马拉遇到的人,实际上都是会说人话的鬼魂。读者一开始分不清哪个是鬼,哪个是人,只有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回过头来,才会意识到前面出现的人物是已经死去了的鬼魂。故事发展到中间,突然发现青年胡安·普雷西阿多也是鬼魂,使读者意识到故事从头至尾全是鬼魂的对话和自述。现实世界不存在鬼,更不可能有鬼的对话和自述。然而在《佩德罗·帕拉莫》中,不存在的成了存在的,不可能的成了可能的,这就是魔幻。魔幻即假相,剥去假象便显示出真相。
深渊上的黎明
《深渊上的黎明》是墨西哥著名小说家曼西西杜尔(1895~1956)的长篇小说,发表于1955年。
小说的故事梗概如下:
墨西哥石油工人实行罢工,要求改善经济条件,增加工资,这使华尔街老板大为震惊。美国石油托拉斯“坦比哥石油公司”的经理格林先生接到他的主子库尔先生从纽约打来的电话,指示他对工人的要求绝不能让步,否则将成为拉丁美洲各国工人利用的危险先例。格林先生随即采取步骤:一面指使他的女秘书珍妮去和《民族报》记者、她的情夫哥伦比亚人佩德罗商谈,要他利用报纸加强反政府的宣传活动;一面同英国石油公司的凯姆贝尔和美孚石油公司的密勒先生会商。这些石油公司老板经过一番争吵之后,决定暗中散布舆论,攻击墨西哥政府,首先是它的总统。
《民族报》的总编辑拉米罗先生在报上看到了他的门生佩德罗写的攻击总统的文章,凭着他的洞察力和对佩德罗的了解,他立即就知道,佩德罗的背后是有人鼓动的,鼓动者就是珍妮和格林。他把佩德罗叫来询问,佩德罗毫不隐瞒地和盘托出,证明他的猜测一点不错。拉米罗是《民族报》的灵魂和头脑,格林先生不直接找他,却在他背后活动,他感到十分恼火。
石油工人奥苏纳原是一个农民,因饥荒逃出家乡,投入石油工人的行列,不久就成为熟练工人和工人领袖。他很了解外国石油公司掠夺墨西哥石油资源的种种罪行;他积极领导石油工人对石油公司进行斗争。总统也是工人出身,他了解人民,懂得人民的苦衷,他很欣赏和尊重奥苏纳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精神,彼此之间很快取得了解。他们决定团结一致,为保护国家主权和民族权利而斗争。
格林先生和佩德罗很了解总统在石油资源问题上的立场和态度。为了对付总统,他们策划了罪恶的阴谋,准备策动阿拉米里奥将军发动叛乱,谋杀或废黜总统。
阿拉米里奥在外国石油公司老板们的鼓动和贿赂下,疯狂地进行着叛乱的准备工作。他野心勃勃,渴望权势,一心要推翻总统,以便取而代之。他召集军官们开会,鼓吹他的主张:使用暴力镇压工人运动;他要求军官们做好准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接关键性的斗争。
与此同时,各石油公司的老板格林先生、柏特森先生、密勒先生和雷伊先生同总统进行了谈判。总统严正指出,目前冲突的原因不是工人的要求过分苛刻,而仅仅是因为石油公司推行的帝国主义的掠夺和剥削政策;外国公司必须服从墨西哥政府和人民的仲裁。公司老板们则竭力辩解,甚至进行攻击和恐吓。但是总统并不畏惧,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地回敬了公司老板们的挑衅和进攻。
总统原是一个印刷所的工人,后来参加了革命军,他勇敢善战,不断得到晋升,起初升为上校,后来当了将军,最后被选为总统。前来请求总统治疗眼病的印刷所女主人桑切斯太太十分了解总统的成长过程,她既为总统的成功和胜利感到欣喜,也为他眼下面临的危险形势感到担心。但是总统的威武不屈的性格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知道,任何力量也休想摧毁他!
外国石油公司的老板拒绝接受工人的合理要求和墨西哥政府的严正判决,决心抵抗到底;并且顽固支持阿拉米里奥将军发动叛变,推翻墨西哥政府。但是工人领袖奥苏纳和总统相信人民,相信2.5万名工人,相信他们的斗争是正义的,正义的事业一定胜利。
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工人群众连夜集会,默默听取他们的领袖奥苏纳的讲话。他号召墨西哥工人阶级团结起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为保卫国家主权和石油工业的国有化而斗争。但是要提高警惕,绝不能上敌人的圈套。工人们信服地听着,不时发出赞同的喝彩声。
在工人群众的呼吁和形势的要求下,总统召开部长会议,商议对策。同时,千万工人群众聚集在总统府前的广场上,严肃地等待着政府的决定。总统坚决主张,为了民族的利益,为了维护国家的主权,必须实行石油工业国有化。但是他也知道,“那里有国有化,哪里就招来华尔街的大炮!”而且阿拉米里奥将军又在准备投降,情况是危险的。然而总统终于下了决心,断然采取国有化的措施,并向集会的公众宣布了这项震撼人心的命令。
群众骤然沸腾起来,呐喊声、鼓声和脚步声融合为一个强大的声音,像澎湃奔腾的江河,滚滚向前,势不可挡!黎明的光辉一下照亮了生活的深渊;从深渊的底部,像海上的微波,发出一个巨大的声音:时代的命运将要掌握在人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