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山数万大山中,云雾缭绕,凶兽云集。自此地于十三年前再次出现一只荒兽后,蛇山更像是成为了禁地,鲜有人至。
十三年前的那只荒兽,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但出现后就将附近的几座城池捣毁,吞噬了无数凡人,最终惹怒了大禹王朝的那十数个高端存在的宗族和门派,派出了十数个三阳期的顶端高手,展开了一场针对荒兽的猎杀。
在这一场人兽对战中,不论是凡人或者修者,无一例外都投去了最为关注的目光。就在众人以为修者必胜的时候,异变陡生,荒兽在吞噬了数个修者的同时,轻松逃遁。
这一结果无疑是给了大禹王朝众多修仙门派一个重击。像是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刮,让得大禹王朝的修仙门派脸面尽失。之后不久,大禹王朝的修仙门派再次抛弃了互相之间的隔阂,冷静的坐了下来。
没有几日,修仙门派联合发表声明,势必要将此荒兽杀死,为那些凡人和修者报仇。在广发声明招募那些隐藏的高端散修时,又派出了一群实力强悍的修者。这些修者中间,竟还有两名造化期的高手存在!
对于大禹王朝来说,为了猎杀一头荒兽仅仅派出两名造化期高手未免有些余力不足,但纵观整个王朝的修仙门派,能够有造化期高手坐镇的门派除了四大宗族外,几乎没有。就足见这些修仙门派对于荒兽是抱着怎样的必杀信心。
但就是这样的一群实力强悍的修者,还包括了数十个三阳期的高手,获得的结果却依然让人咋舌。修者死亡数个,甚至造化期高手也身负重伤。拼来的结果却是荒兽再次遁逃。
尽管荒兽受伤更为严重,可能已经频临死亡。但还能让其逃走,就已经让得这些修仙门派心寒。
为了能将这头荒兽彻底的扼杀,以绝后患。修仙门派再次广发声明,联合了数百数千的修者队伍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屠兽行动”。这场行动涉及范围之广,凡是大禹王朝的修者绝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行动。大禹的几个附属王朝,也纷纷遣派修者进入到蛇山或者独嶂山,在自己的领域里展开了一场场声势颇大的狩猎活动。
这场战争的高潮,是伴随着数个附属王朝惹怒了在蛇山中生活了数千年的化兽而开始。在数百个化兽的成群攻击下,就是大禹王朝的修者也只能暂避锋芒。
而后的十三年中,修者门派开始了和这些化兽之间不停的厮杀。尽管有着众多的修者不断陨落,可是对于蛇山的凶兽来说,自己方面的损失更为严重。
丧失了大量拥有灵药的地盘,自己的领地也愈来愈少。最终导致了蛇山凶兽的全力一击。在那场天昏地暗、法宝横飞的战斗中,凶兽注定了失败。
这场持续了十三年的人兽之争,在大禹王朝的造化期高手倾巢而出下,终于是走到了尽头。这一场战斗,无论是对于王朝的修者来说,还是对于蛇山的凶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性的浩劫。
但战斗就是这样,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说,都是公平的,有得就有失。在大禹王朝的四大宗族都开始安心静养,缓慢发展宗族势力的同时,一些修仙门派和家族更像是如雨后春笋,迅速崛起。
这种结果和变化,四大宗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干涉。反而表现的愈加沉默,让得王朝内的修者有了各种猜测。
这些猜测无一列外的都是在表明,四大宗族或许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灾难性的打击,从而无力再插手修仙门派之间的事情。
四大宗族不管,甚至相当于默认了王朝内的这种行为,使得王朝最终出现了“四族五城十七峰”的大体格局。
王朝内的修仙门派都开始休养生息,或迅速崛起,也就慢慢的将蛇山凶兽抛到了脑后。又是两年过去,修者和凶兽大范围的战斗已经趋向于无,但相对于往日蛇山的冷漠,如今是多了许多生气。
在蛇山的深处,有一株苍天古树。树愈五人合抱之宽,百十丈之高。虬龙盘结,枝繁叶茂,宛如巨伞一般,可遮天日。古树四周小树不少,俨如一个个战士般,守护一旁。
四下里清风徐徐,吹起一股腐败的气息。伴着偶尔几声虫鸣,古树愈加显得安静。
从远处渐渐闪掠来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数十个呼吸间,银色身影就晃到了古树跟下。那银色身影是一只白狼,全身毛色如雪,十分罕见。身体不十分大,也有五尺多长,两只殷红似血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古树的某处枝干,不停的狼嚎。
在那白狼的眉心处,还有一道红点。十分暗淡,随着不断的嚎叫时隐时现。古树四周的虫鸟凶兽嘶鸣着纷纷掀起一道尘土而去,似乎对于这头白狼十分忌惮。
白狼的眼睛看去的地方,是古树的几个枝干盘结的地方。那里树叶繁茂,丝毫不透半点阳光,平淡无奇,没有半点异样。
这白狼仍然不死心,对着那里发出一声大于一声的嚎叫。没有片刻,但见那里树叶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从里面探出一个身子来。
“你还叫!我的睡意都没了!”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少年眉毛如剑,双眼清明,只是脸庞十分平凡,走在人群中,也不会发这少年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少年脸色有如得病一般惨白,似乎长年不受阳光照射,身体瘦削,穿着一身用耗牛毛皮做的衣服。只是裁剪手段十分恶劣,许多地方都都残破不全。唯一能够让人看入眼的东西,便是一枚玉佩。
白狼看到少年探出头来,更是对着少年一声深长的吠叫,身体雀雀愈跃,好像十分欢喜。
“好了!我下来还不行吗?你上来分明比我还容易,干嘛折腾我啊!”少年一手握住一旁的半掌宽的藤蔓,跐溜一声滑了下来。
白狼一涌往少年身旁窜去,呲着白牙不断的用脑袋顶少年的身体。少年轻轻一笑,手抚摸着白狼的毛色,说道:“怎么回事啊?要是没有重要事情你就把我吵醒,看我还理不理你。”
白狼嚎叫了数声,脑袋不断向西北方向看去。少年喃喃道:“有人吗?而且年纪跟我一般?他们怎么了?”白狼伸出爪子在少年的脖子胖轻轻闪过,少年面色有些凝重,略作沉吟,向那里快速奔去。
“狼弟,你要是骗我,看我一会怎么惩罚你!就是狼母帮你也不行,哼!”
皮衣少年在树林中穿梭,身子虽然孱弱,可毕竟是在这森林中生活了十五年,行动起来却也矫捷。白狼跟在其后,不时发出一声狼嚎,惊得周围一阵兽叫,似是十分欣喜。
皮衣少年正是当出被抛弃在古树旁的那个婴儿,如今已经十五岁的狼末。狼末回头瞪眼白狼,身子一顿,骑到了白狼身上,笑道:“快走,快走。”
白狼斜眼想要不走,却被狼末狠狠的一抓白狼的皮毛,白狼嚎叫一声,不得不快速奔去。少年十分欣喜,脸上浮现笑容道:“这就是给你的惩罚。哈哈。”
在两人两里开外的地方,一处略微狭窄的山谷。这地方比之山谷还要小上很多,应该称为一处裂缝。裂缝左右两侧全部都是突起的山峰,唯有前后两个方向略有平地。在那平地的两侧,有数熟人对峙而立。
左手是一个身形宽大的中年人,脸色苍白,眼神愤懑,狠狠的盯着对面。他右手护在一旁,遮挡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十三四岁,一袭淡蓝色的百绣花衣裙。其眉目如画,似苍穹缀点,双眼如波,星辰分明。少女抿着下唇,有些害怕和愤懑的盯着对面诸人。
在少女对面,则是一个白衣少年。脸色白皙,星眉剑目,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少年左手持扇,缓缓挥舞,迎风而立,颇具英姿。其旁是两个中年男子,左首一个眼角有一道疤痕,右手男子一袭绿袍,错位在前,怒目逼视两人过去。
“田扩兄,你田家仅仅是惠城的一个小修仙家族,难道真要与我等为敌吗?最好将‘茯苓果’给了我们,否则,你应该清楚最后的结局。”绿袍子冷漠的看向那个中年,语气颇含有敌意。
田扩手中攥拳,冷声道:“你秦家别逼人太甚!这‘茯苓果’本是我们先找到,凭什么你们看到后就要抢过去?别人或许怕你秦罗,可我不怕!”
“呵呵,好,好!田扩兄还真有骨气!既然你不怕我秦家,想必田家族长也是如此了?那我等回去,可要好好的和本族族长商量商量!”秦罗冷然的看向田扩,口中却是半点不离开秦家。
田扩心中一紧,神情莫测,最终哀叹一声,道:“罢了,我田家的确是小家族。为了这‘茯苓果’惹怒秦家,后果有些太大。”
说者将左手的茯苓果翻了出来。少女神情犹豫,道:“二叔。”田扩摇摇头,对着少女温柔一笑,随即看向秦罗道:“既然你要,给你便是!”轻轻用手一推,那茯苓果便向秦罗飞去。
秦罗脸色欣喜,刚想伸手去接,突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再去看时,半空中哪里还有半点茯苓果的影子!
秦罗神情诧异,不由看向那道白影,想要发怒,耳旁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狼弟,你怎么吃这种东西?快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