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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赶这个时候回来了?!”肇氏气恼道:“你昨儿怎的都不说拦一下?!”
“昨儿那个韦管家分明说的是回来看看,谁知道她还住下了!”夏昌化也恼,瞅着媳妇,忽然就骂道:“蠢婆娘,你说我什么,你昨儿不也没拦么!昨儿你就知道紧着说:‘便是把人送回来,银子也是不能退回去的!’你咋就不说拦着叫别回来呢!”
“我那么说不就是拦着么!”肇氏抬高了声音,近乎吼道:“你还怨我?!你都不敢问一声!我自然要问个清楚!卖了就是卖了,这会儿要退银子,门都没有!”
其实,夏昌化也是一直担心年家把闺女送回来要他们退银子的。但他担心是担心,却没胆子问,昨儿还是肇氏壮着胆子说了那句退人也不还银子的话。听韦楷说闺女只是回家来看看,他这才踏实下来,可今儿一看见闺女带了行李回来,他又开始担心年家言而无信,所以才会一再和韦楷确认是否真是“只回来看看”。
他自觉理亏,忙唬着脸装硬气低喝了一声:“你小点儿声!回头让大丫听了,往后就是想回来,也不肯回来了。”
“谁知道还有没有往后。”肇氏不服道:“瞧她那德行!不过是当了五年的姨奶奶,倒像就跟当了五年的妃子娘娘似的,眼里越发连老子娘都没有了!”
夏昌化印象里的大闺女就和兔子似的,胆小又听话,让她往东不敢往西的,怎么骂就只听着,别说还口,就是大气也不敢喘。今儿感觉她这嘴碴利了不少,底气十足的,确实和从前不同了,他不由道:“莫不是在年家得济了?你瞧她方才要打赏下人那架势……还有带回来的这些年货……”
肇氏到底是惦记着那年货,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对,先瞧瞧年货去。”
夏昌化点点头,袖着手往厨下走,侧头向肇氏道:“着实不少,我瞧着够吃俩月的。对了,还有几只鸡,一会儿扔栅栏里去养着,留下蛋吧。你说,这今儿晚上做点啥呢……”
“我不管,晚上就让大丫做。”肇氏想到大闺女的巧手,心里多少还顺溜些。二闺女手没大闺女巧,也没大闺女那么勤快,让干点啥总拖着,到底还是大闺女听话些,虽然……现在没那么听话了。
夏昌化也想起大闺女的好厨艺来,进了厨房拍拍面缸,咂咂嘴道:“叫大丫烙饼!说起来打她走了,那皮脆起酥的馅饼我就没吃着过。二丫根本不行事儿。你烙那玩意儿,油饼还行,馅饼皮咋整都软,要不就糊了……”他一股脑的挑出一堆毛病来,听得肇氏又一肚子气。
肇氏虽气,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要说下厨,还真就大丫比她强。她闷头挨样看了米面鱼肉菜蔬,又想起放回屋里的四匹尺头,这才舒了口气,寻思寻思,又道:“他爹,你说,她怎么就回来了?拿这么多东西,真是得济了?”
夏昌化正从一酱菜罐子里揪出一根萝卜条,塞到嘴里嚼着,听了这话,忙咽下去萝卜,一边儿在衣服上蹭手,一边儿道:“我才刚就说么。别说年货赏钱,你就看她那穿戴,再看带回来的那些个行李!必是得济了的。”
肇氏点点头道:“她还说那些‘只是’‘日常’用的!到底是大户人家,啧啧。”
夏昌化道:“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就说么,你别给她添堵,她手指缝儿漏下来的,就够咱们活一阵子的。你还想不想她再回来?你就顺着她点儿……”
肇氏最不服这句,哼道:“顺着?瞧她那样儿!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还跟老娘梗梗!我想不想的,就你说,她还能再回来不?这都五年了可,才回来,谁知道怎么回事儿,保不齐有这次没下次!她可是卖了死契的!”
“死契”二字砸在地上那是叮当作响。夏昌化哼哼两声,没言语。
肇氏顿了顿,盯着夏昌化道:“他爹,这若真想落下点啥,就不能等她漏的……依我说,反正也不知她下次还能不能回来了,这次就能拿她多少拿多少,瞧她手里还有些个钱,那衣裳首饰还值些,能留下的都叫留下……”
“你疯了?!”夏昌化大骇,抬手就要扇她耳刮子。
这么多年肇氏性子虽烈,却也没少挨打,瞧着他抬手,就有些惧了,忙不迭闪身,不留神撞到了后面缸上,撞得腰生疼,却也到底躲过这巴掌了。
夏昌化见她撞了腰,也收了手,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到地上,骂道:“蠢婆娘,你作死!年家是你惹得起的?伸伸小拇手指头就能把你压碎了!”
肇氏揉着腰,口里嚷嚷道:“年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还能在乎两个簪子、两件衣裳?便是拿了大丫的,年家还能上门找咱们麻烦?到底是咱家生养的闺女,她还能叫夫家人打娘家人?再说,你不也是想落下点啥么!”
夏昌化琢磨着大闺女头上那些个钗钏,果然是值些个的,多多少少留下几件,也够吃些时日,媳妇说的也没错,这卖了死契和家就当是断了关系,再回来,也是有一次没一次的,还是有一次就狠捞一笔的划算。但民自畏官,近乎天性,他实在惧怕年家,因此只铁青着脸,瞧着厨下这些粮食,反复嘟囔道:“你作死,你作死吧你!”
肇氏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揉着腰往外走,边走边嘀咕道:“废物点心!你瞧着吧。她便不是面团子,也给她揉成面团子了。小蹄子,跟老娘梗梗呢!”
夏昌化忽然喊住她,道:“他娘,姚家的事呢?!明儿得想个法子,别出什么乱子再黄了二丫这事……”
肇氏心里不耐烦起来,扭回头来打断他道:“我省得!明儿我寻个引子打发她出门买点什么去,叫她不到天黑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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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家长那边吵的热火朝天的,夏家的娃们却和谐友爱地坐在床上分享着点心。
本来夏秋令抱了自己铺盖回正房里屋铺好也想歇中觉的,却影影绰绰听到厨房里传来父母的争执声音。她并没听清也没兴趣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吵架那是家常便饭,她也懒得在里屋呆着,想着姐姐那些漂亮的物什,便抬腿往厢房这边来。进了门,就瞧见大姐和小弟并那个小丫鬟仨人乐呵呵吃点心呢。
“原版夏小满”出嫁那一年,夏秋令才九岁,而夏有敬还在襁褓之中,夏秋令虽然和姐姐性子不大一样,原也没什么言语,但并不陌生,夏有敬却是完全不认识这个大姐姐。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家里还有个大姐,他那小脑袋瓜子里也从没想过为什么只一个姐姐却叫二丫这样深奥的问题。
然他本来也不是认生的孩子,最初见这个陌生的姐姐带了一群人来,他多少有些畏惧,不敢近前,这会儿没人了,夏小满又冲他笑眯眯的,他也放开了,大胆的在这新姐姐屋里转悠,一会儿捅捅茶壶,一会儿摆弄摆弄姐姐的妆盒,没一刻老实的。
夏小满和这么大小孩子接触的经验并不多,只觉得给零食是唯一的手段。那送礼的点心早交给了家长,她就把长生居里带出来的点心零食拿出来给夏有敬吃。果然小孩子都好这一口,无论男孩女孩。夏有敬挑挑拣拣的,吃得十分开心,还扯着和姐姐说话,一会儿说这个和东街的糖人一样甜,一会儿说那个和西街的炸果子一样酥。
天知道,一个七岁的外向男孩有多聒噪!夏小满脑仁都疼,开始后悔自己这么亲善了,现在实耷拉不下脸来。幸好有豆蔻这个小孩儿在替她解忧。
豆蔻也不过才十一岁,平日里茴香嘴碴子厉害,还显不出她来,这会儿夏小满也叫她坐下来吃点心,夏有敬搭了几句话,她也没那么拘谨了,竟也是小嘴儿巴巴的,和夏有敬一会儿说五仁一会儿说莲蓉的,俩人还聊到一块儿去了,实是给夏小满省心了。
夏秋令推开门时,阳光斜斜洒落在她身上,映得腕间那玛瑙镯子越发鲜艳。夏小满一边儿招呼她过来吃点心,一边儿诚意赞道:“这镯子真漂亮。”
夏秋令把镯子往袖筒里收了收,讪讪的道:“也……也没什么。……大姐这边儿点心里有栗子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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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咩,这个,在夏家还有“旧债”要了结,所以暂时不会回年府。我昨儿推翻了不少字,缩写再缩写了,可貌似……
泪流满面,继续学习和改进中……o(T_T)o
十六无力的握拳,无力的顿首遥拜,无力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