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看了他一眼,连忙赔笑道:“先生莫气,青篱不说了。”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说罢,到底想如何做?”
青篱看了一眼,心道,丫的,变脸还真快啊。
无奈的撇撇嘴:“还能如何?打也打不得,走也走不得,少不得忍着了。许是忍着忍着就习惯了呢。”
岳行文无奈叹了一声,斥道:“给为师说你真实的想法!”
青篱道:“这就最真实的想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那岳行文一脸的不信,顿了顿又加了句话:“是目前最真实的想法。”
岳行文淡淡斥道:“日后的想法呢,也一并给为师说了,莫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青篱叹了一声,道:“先生,青篱在未生病之前,已然起了离开苏府的念头。离开的原由只有一个,苏府的生活不是我要的。现在这样的念头越发强烈了,先生让说,青篱便实话实说,不求先生帮我离府,只希望先生到时莫阻拦。先生的那些大道理,青篱都懂,所以也切莫再以什么女子应遵三从,来训斥青篱。那三从即使对全天下的女子都管用,对青篱也不管用。先生,你可见过花盆中长着的参天大树?”顿了顿又道:
“至于眼前的这事,我也不打算去主动去招惹她们,暂时做一回千日防贼人吧。不过,若是她们再惹到我的头上,我便趁机给她闹个天翻地覆罢了。”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听着,良久才问:“什么才是你要的?”
青篱转向亭外,展颜一笑:“也许就是如眼前这般,清风斜阳,莺飞草长。”
岳行文眉头微皱。
青篱想了想方才的一番话,似乎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便回过头来,笑道:“先生,青篱以诗明志,如何?”
岳行文微怔,随即点点头,伸手将石桌上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方砚台,一边磨墨一边道:“若把你那心思都用到正处,如今的字怕也是能见人了。”
青篱微笑不语。见他提起笔来,便道:“先生,青篱方才给自己想了一个别号”说着顿了一顿,笑道:“别号叫作桃花庵主,青篱便以桃花庵为题作一首明志诗,先生听了可不许训斥”。
说着便站起身子,走到亭子边,过了一会儿,方将那大才子唐伯虎的大作桃花庵抄个了酣畅淋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青篱一呵气念完,见岳行文落了笔,上前笑道:“这便是青篱心中所求所想所要的。”想了想又道:“日后先生若四处游历,见到一座名叫‘桃花庵’的宅子,便定是青篱的安身之处。”说着又笑了起来。
岳行文将那诗文盯了良久,才道:“小小年纪,为何做出这般隐世消沉之感?癫狂之态?”
青篱撇撇嘴道:“先生,这哪里有消沉之意?癫狂之态?分明是自得其乐才对。”
岳行文无奈的扣了扣太阳穴,道:“罢了,为师说不过你。你且回去罢。”
青篱看看了满天晚霞,想想自己盘算了几天,忙活了一下午,最后居然得出个仍然要忍的结果,不由气闷,突然想起一事儿,连忙将那块羊脂玉佩掏出来,递了过去。
岳行文疑惑的看着她,伸手接了过来。青篱笑道:“有劳先生帮我将它当了吧”
岳行文一愣:“缺银子使么?”
青篱摇摇头。
岳行文顿时明白过来,斥道:“为师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一意孤行?”
青篱道:“先生,青篱也说了那么多,还以诗明志。先生难道不明白青篱的决心?”接着道:“不过叫先生替青篱当块玉佩而已,又不是现在就真的要做什么。左右不过是想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银子罢了。”又指向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这些也有劳先生替青篱当了罢。”
顿了顿,双手猛然一拍,笑道:“先生顺道再买几个相似的瓶子来,青篱好拿去充数。”想着想着又展颜一笑:“他们给本小姐来了这么一出,不匡些银子来,我心中实在难平!青篱房中还有些古懂摆件儿,回头全给当掉,统统换上赝品!”
岳行文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你这些无赖招数哪里学来的?”
青篱心道:本小姐再无赖,有你无赖么?你一向是无赖得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的。
看看天色,着实已晚,匆匆去了。
亭中,岳行文神色不明,手里把玩着那枚羊脂玉佩,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的宣纸上。一直坐到西方晚霞消尽,夜幕拉开,有下人前来提醒该用晚饭,才将宣纸细细卷好,拎着那一大包东西,离开。
………………………………………………
这章字数少,晚上早点更哈。近两在照顾病人,更新时间不是稳定,某宝尽量会在预告的时候更新哈。请收藏推荐支持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