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狼卫!”吕婷蕊一声惊叫,褚鑫终于笑不出来,而魏丹东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万豪挺直的腰板,似乎缩了一缩。
李青山这才注意到冯大人的衣着,果然比自己这身山寨的衣服,要威风的多。而最最显眼的,确实腰间的位置,悬挂着的一只铁狼牌,模样同身上的狼一样。狼牌并不大,但上面焕发出的灵光,比插在地上的禅杖,要更加耀眼十倍。
刘洪和吴堂主跟在后面,望着这满楼人物,俱都心惊,区区半个月时间,竟引来如此多的高手,庆阳城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刘洪更深深的望了一眼禅杖,再一次确认自己得到的消息不是假的,心道:“李青山啊李青山,你果然了得,可惜今日鹰狼卫在此,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万豪道:“鹰狼卫也要插手这种江湖纷争吗?”
褚鑫苦笑道:“大人你已是先天高手,何苦来与我们争抢,这位吴堂主开出什么价钱,您尽管说,我绝不还价。”
吕婷蕊和魏丹东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大人便开口了,他的声音高亢尖刻,但他说出的话,却比他的声音更加尖刻十倍:“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变色脸色,酒楼上因这一句话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吴堂主在一旁添油加醋,狐假虎威:“冯大人让你们都滚出去,你们都没听见吗?”
李青山也拧着眉头,这鹰扬卫好嚣张的气焰,他凭着青牛眼泪开启的灵目,看出这冯大人的实力虽然强过在场所有人,但并没有强到一个无法企及的程度。
若是这些一流高手联手,凭着手中的杀手锏,更有这么多门人弟子当炮灰,极有把握当场击杀了他。而这些一流高手,在各自地盘,都是跺一跺脚都要震动一方,杀人不眨眼的人物,有人当着这么多门人弟子的面如此羞辱他们,那是怎么都不可能忍的。
“哗!”四个一流高手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从窗口跃出,竟然就真的这么“滚”了出去,刚才说的狠话,如同放屁一样,像是抬起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清脆响亮。
但哪怕是急得用灵参救命延寿,他们也不敢得罪鹰狼卫,身为江湖中人,他们并不缺乏拼命的勇气,然则冯大人所代表的并不是一个人。
门人弟子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哗啦啦走的精光,偌大酒楼眨眼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李青山愕然留在原处。
“冯大人威震江湖!”吴堂主忙不迭的送上马屁。
冯大人脸色稍释,显露些许得意,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脚步动也不动,颐使气指的对李青山道:“把灵参呈上来!”
他可以一句话让四个一流高手滚蛋,对付李青山一个,就更加没有必要客气。李青山也应当慑服于他的威严下,乖乖的把灵参拿出去,至于铁拳门要怎么谈,那是另外的事。
李青山低着头,神情竟有些怅然。一种名为武侠梦的东西轰然破碎。
吴堂主不耐烦的道:“快点快点!”好像不是在向别人要东西,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刘洪道:“青山,快点,吴堂主答应收你入铁锁堂,你只要点点头,马上就是铁拳门的大人物,可以到嘉平,甚至清河那样的好地方的去,老夫羡慕都来不及。”
李龙也压低声音道:“青山,你就答应吧!”
“是谁,谁敢在我大庆阳闹事!”叶大川带着几个捕快匆匆赶来。
吴堂主不悦道:“你是什么人?”完全不理会叶大川一身官服,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没有丝毫内力或者真气,心道: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往上凑!
叶大川鼻孔朝天的道:“我乃庆阳县令,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又打量了一下冯大人吗,看了看他的腰牌:“玄狼卫!是知府大人派来的援兵吧,做的不错,我会向知府大人表功的。”
他听说一群江湖中人在,头也不敢露,但一听说鹰狼卫来了,立刻挺直腰板赶了过来,说着话还往冯大人的肩膀上拍去。
李青山此时倒真有些佩服叶大川的胆量。
冯大人一皱眉头,移开步子,让叶大川拍了个空,右手握上缭风刀,但终是忌惮“知府大人”四个字,没有出手:“本官有公务在身,请大人移步。”
叶大川道:“什么公务,哦,你说青山,他是本县的捕头,说来还比你高一级,哈哈哈!”
鹰狼卫的建制,会设鹰领和狼领,鹰为正,狼为副,统帅群狼,而鹰领往往会兼任捕头一职。所以李青山的捕头服便是简化的玄狼服,而嘉平和庆阳在名义上同属于县,李青山这捕头自然比捕快的地位要高一级。
冯大人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般,“唰”的抽出缭风刀,暴起二尺刀芒,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七尺长的刀痕。
叶大川大惊后退,被门坎扳倒,圆滚滚的身体滚出去老远,衙役喊着:“大人!”想要阻拦,反被撞倒在地。
权利也好,名分也罢,没有实力的支撑,很快就会被人踩倒在地,将你的权利打倒,名分击破。
不过终归是这一身官府救了叶大川,若是其他人敢这么对冯大人说话,任凭你一流高手也要斩了你。
冯大人决定不和叶大川废话,直接对李青山道:“把灵参拿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手中刀芒吞吐,精光四射,杀气凛然。
李青山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先天高手,他想了想道:“放你的屁!”
冯大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足足愣了一秒钟,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嗤笑,冯大人暴怒道:“找死!”缭风刀破空席卷而来,要先斩了李青山,再杀那敢在暗中嘲笑他的人。
刀锋离面数尺,李青山就觉森森寒意迫来,封死了他一切闪躲的可能,他一把抓起身边禅杖,向刀锋抡去。
“铛”,一声巨响,李青山坐下的凳子轰然破碎,灵光闪闪的禅杖上留下一道深痕,连灵光都黯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