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骁蓦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拳就挥了上去,打得宇文晃立时一个趔趄,宇文骁犹不解恨,冲了上去,再次揪住了他,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宇文晃虽说是从小就锻炼,也是出身军人,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滥竽充数,哪里是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宇文骁的对手?没过一会就被他揍得毫无招架之力,“嘭”地一声摔倒在地,头撞上了桌角,瞬间,只见他额头红肿了好大一片,嘴角有一丝血液渗出,混合着那些青青紫紫,这样的模样,看着倒是恐惧异常!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令人始料不及,包括陶珮琳在内,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又温文尔雅的宇文骁会对宇文晃大打出手,一时间,拉的拉,劝的劝,场面甚为混乱。
“啊!晃儿!晃儿!”而唐思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惊恐地呆立在一旁,直到暴怒的宇文骁被荀副官制止住,才蓦地醒了过来,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惊慌失措地想要扶起倒地的宇文晃,见他双眼微闭,嘴角有鲜红的液体流下,惊惧地叫,“晃儿!你怎样?晃儿!你可别吓娘啊!”
一边转头怒斥着已经被荀副官拉着却还在挣扎着想要扑过来的宇文骁:“宇文骁,你怎么这么狠?你这样往死里打,你想杀人吗?啊?你是想杀人还是怎地?他怎么样也是长你几岁的兄长啊!”
“兄长?”宇文骁咆哮,气得面目都扭曲了,“我没有这样的兄长!今生,我为我跟他同姓一个姓氏而感到羞耻!莫大的羞耻!”
“我也有同感!我也有同感!”在唐思影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的宇文晃,甩开母亲的手,伸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许是用力过猛,疼的他轻“嗤”了一声,“噗”地一声,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娘,你和大娘他们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我跟宇文骁有些事要聊聊!”宇文晃朝前走了两步,许是刚刚被宇文骁揍过猛,脚步都有些虚浮。
“晃儿,这怎么行?宇文骁他--”唐思影惊了一跳,也意外非常,让晃儿跟宇文骁单独呆在一起?想起刚刚宇文骁狠命地揍晃儿的情形,她就止不住地打冷颤。
“没事的,娘!”宇文晃安抚地拍拍母亲的肩,示意荀鸾哲,“荀副官,麻烦你扶我娘出去!还有大娘,陶婶!”
陶珮琳担忧地望着宇文骁,想着刚刚那个画面,也是忧心忡忡:“骁儿,你听娘一句劝,不管怎样切不可再动手,知道吗?”
宇文骁不做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
门被荀副官“吱呀”一声关上,一时间,室内又恢复了宁静,所有的视线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已经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在窗棂上,那光线投在地上形成一道斑驳的影子。
门外有人影不时地晃动,通过门缝,隐约可见那隐错的影子,时而远,时而近。
两人都是背对着窗户,背光里,互相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隐约的、模糊的轮廓。
对峙了良久,宇文晃这才移开了脚步,转身坐在了身旁的皮质沙发上。
“今日之事,可是达到了你预期的效果?”宇文骁盯着他,冷冷地道。
宇文晃哂笑了声,抽了一支烟出来,可是摸遍了浑身上下也没有找到打火机,只得放弃,把那烟夹在指上把玩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要给我装傻充愣,宇文晃,你肚子里那些个花花肠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你也甭想瞒我!既然敢做这会怎么却不敢当了?”宇文骁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倒形成了一种绝大的反差。
“敢做不敢当?”宇文晃将烟收起,抬眼斜乜着他,要笑不笑,“我敢做什么了?又不敢担什么了?有些事我倒是敢做,可是。不是赶不上你的神速么?让你给抢了先么?”
“你--”宇文骁气急,上前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伸手就要挥拳过去。
宇文晃倒是不怕了,他将身体站得笔直,还凑头过去:“你倒是打上瘾了!那我教你,你应该打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朝这里打!狠狠地打!千万不要手软!”
盛怒之下的宇文骁闻言倒是犹豫了,他愤而放开了他,一把将他狠狠地甩向沙发:“宇文晃,之前你明知道我喜欢姚珂媛,你还故意去招惹她,这些,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宇文晃站起身子,嚣张地站在宇文骁面前,打断他的话,有种好笑的意味,仿似在嘲笑他,“宇文骁,你也说了,你和姚珂媛只是大家‘喜欢’而已,并没有实质上的怎样约定,怎么就只准许你喜欢而不许我喜欢?”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宇文晃,我告诉你,我没耐性跟你玩这些!”
“你是男人,我哪里有兴趣跟你玩?倒是那姚珂媛!”他眯起眼,似是陷入回忆一般,嘴里啧啧有声,这样的神情,配上他脸上的那些清白不一的淤青,使得宇文骁很想扑上去狠狠地补上几拳,但他还是死死地克制住了,他知道,在今天这样的形式,无论自己是否在理,都是与自己不利的!
宇文晃见他强压着怒意,倒是不以为意,他站起身来,貌似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二弟,不要太在意,女人嘛!何况还是个戏子!何必为了个人人可以上的戏子伤了咱们兄弟之间的和气?这划不来啊!俗话说的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哥我女人多的是,改天可以送你几个,让你也开开荤!”
宇文骁暴怒,揪着他就地一转身,抵在了身后那大大的办公桌后,用了之大,疼的宇文晃嘴角直抽。
“宇文晃,我告诉你,她是戏子没错!可是在我心里,她是最美,最高贵的,谁也比不上!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再打姚珂媛的主意!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是吗?”宇文晃哂笑,伸手拂开他的手,还煞有介事地整了整衣领,“宇文骁,你可真是健忘啊!难道你忘了刚刚爹是怎么说的?你如果忘了,那么,我就好心地提醒你!你的婚期提前,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可就是人家窦氏织锦的乘龙快婿了!到那时候,窦乐融是你的‘床前明月光’,而戏子姚珂媛于你,只是你衣服上曾经的一抹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