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怎么有时间过来,快进来坐!”柳儿飞快地拉开门栓,嘴里早已甜甜地开了口,打开门,手里早去扶着谢嬷嬷进了屋子,讨好卖乖的样子让春绢都看呆了。心想,强妞呀,怪不得讨人喜欢呢,得学。
春绢站了起来,把谢嬷嬷往炕上让座,“嬷嬷坐,柳儿给您倒水”
“春绢也在呀!”谢嬷嬷也没跟她客气,上前稳稳坐了,“茶就不用了,我这就得走,拿起炕桌上两人的手工,夸了几句,就打开手中的包放在桌面上,里面是两双八成新的皮靴子,柳儿自是明白是给自己的了,一时也喜得咧开了嘴。
“我家的大孙子,是在外面跟主子跑的,这两双靴子是前几年得的,小子脚却大了些,穿不上了,我想着东西白白放着也白瞎了,不如给柳儿你拿来穿了,外面雪水重,老泡着,得了风寒可不是玩的”。
“嬷嬷,您太好了,比我娘亲还疼我呢!”这可省了不少银子,柳儿大力拍着马屁。
春绢也为柳儿真心高兴:“嬷嬷,这靴子可真好呀”一边把靴拿着细看,“这皮子好像不是猪皮!嬷嬷对不?”
“春绢这还有些眼力劲,这是鹿皮,这双是麂皮的,真经是世子小时外面敬上来的,可惜世子爷的一应东西总是老王妃亲自安排针线上的自做的,不曾穿过,这才赏下来的,穿过的也就不会赏下来了,”谢嬷嬷说明道。
柳儿心里美滋滋的“嬷嬷,这可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心里又桓量着自已手中能送礼的东东。
“嬷嬷,这是奴婢自做的一个头箍,您看可能用用,要能入眼就孝敬给嬷嬷”说着,递上一个精致的头箍,用金丝银线在深灰的缎子上上面绣着无数个寿字,制成菱形,上面的绣字,大大小小,各种字体。
“柳儿,嬷嬷我一向知你手巧,竟不料你能做出这样的手工,真是让人可疼,这上面是些什么字,我就知道一个寿字,”谢嬷嬷拿在手里,一时间爱不失手,喜得满口夸赞不断。
“嬷嬷,全都是一个寿字,各种字体的寿字呢,这还是在程府时,同芸娘学的,这寿字,大大小小有49个,暗合七七四十九的数理,”柳儿解释着“嬷嬷,你看可好?”边观察着谢嬷嬷的面色。
见谢嬷嬷脸露喜色,也略略放松了些,来而不往非礼也,谢嬷嬷心里有自已,能够给自已两双靴子,这可是天大的人情,所以也不能白白收下,略回些许小礼,更得人心。
“我本不能够贪你的东西,可这东西也真是讨人喜欢,我也就收下了,柳儿,我知你小人儿也不易,要不嬷嬷明日再送件棉衣于你?
“嬷嬷万万不可,你如此对柳儿,让柳儿不知怎么感恩,怎么能再要嬷嬷的东西,”
“几件衣服,不值什么,柳儿不要跟嬷嬷见外,我也是喜你为人,也怜惜你小小年纪没了娘亲,也就是多手一下,偏照你一点,”合情合理。
“嬷嬷,柳儿原本也备了几个钱,准备明日回明钟嬷嬷,请带些棉花及料子来做呢,嬷嬷就不要为柳儿费心了”柳儿恳辞着,
“不费什么的,你们存两个钱也不易,刚好我家里有,就这么定了,明日我自送来,我得的棉花及布都是上好的。”
“这怎么使得,不能烦了嬷嬷!”柳儿再三推谢,十分不敢收下。
“柳儿,这也是嬷嬷的心意,”春绢也是有眼色的人物,“嬷嬷的东西,这是给钱也买不到的好物件,不如收下,你自再找些好料子来,细细做几色针线送嬷嬷为谢,嬷嬷你说可好?”最后这句冲着谢嬷嬷说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如此更好,这不两全了,你们可哪里寻得到十分上好的料子,也不用去托人去寻,我自拿来,柳儿再帮我细细做个如此的头箍,老王妃要过六十大寿,你必要细细用心,帮我做几件,我好拿去孝敬。”
“老王妃用?”听说过老王妃是从不用别人经手及孝敬的衣裳,凡类物品,总有专门针线上的人做,柳儿不解。
“不错的,我原是老王妃身边的人,从文家陪小姐过来的,我孝敬的物品,老王妃一向是肯用的”
柳儿同春绢才恍然大悟,谢嬷嬷果然树在大根深。如此占便宜的事情,两小人岂有不肯的,见谢嬷嬷如此说来,也就应了,
第二日,谢嬷嬷果然送来了一套女孩的粉绿色厚棉袄棉裤,另有一套粉紫有夹袄,柳儿穿上略有些大,卷了袖边及裤腿,也显得合身了,看着,明年也能够穿的,棉很厚实,料子也很难得,都是上好的,也不过份,身为下人也不越矩。九成新以上,好像没有穿过,袖口领口,裤脚边都绣着精美的花样,式样并不十分新,春绢觉得这花样十分经典好看,柳儿却喜欢它的式样,直腰的设计,刚好可以掩饰自己带上腰带的廊迹。如此,柳儿穿上这样的棉衣,穿上靴子,更显得娇美可爱,带着黄黄白白,满王府溜达,引得王府内院都喜欢上这个组合,柳儿嘴甜人美,又特别用心巴结,一时也信息云集。
柳儿听得多,却绝不八卦,只听不说,加上人小,不曾引人注意,故而府中的人说话也大多不背着她,任谁也不知这柳儿是人小心大,什么都能听得明白。
这日,柳儿正在花园里坐在一海堂树下的石几上,将脸躲在树荫下,却任身子晒着太阳,望着远处黄黄白白两只追来打去,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还能帮助自己吸收钙,以利这小身子的成长。却听得后面小道上两丫头叽叽咕咕的说着话走来,就算柳儿耳聪目明,却也听得三言二语,但前后联想着,觉得也是十分之重大之事,听声音就知道是老王妃房里的两个大丫头,借道去王妃房里传话,正聊着世子妃仍没有身子,听说年后,就要将准备的几个通房开脸放进世子房中来,以求开枝散叶,柳儿也没露头,仍旧坐着没动,脑子却急速运转,盘算不已,
自古来,衍嗣绵延乃是男人的大责任,是谁也说不过去的理,就现代社会也有不少人不计后果,一心要生个男孩子,可这万一真是开了脸进了房,不管喜不喜,自己二小姐总是要多了几个眼中盯,再万一要是让这些人先有了孩子也就两说着了,虽说大庆朝,在正妻未生嫡子之前不得有庶子,嫡子和庶子之间至少要差三岁。这是大家规矩。但通房侍妾为了要抬成姨娘,花样百出,联合起来给正妻上眼药的事儿更是家常便饭的。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母凭子贵,抬成姨奶奶什么的,二小姐再争不过别人,一朝失宠,自己这些陪嫁丫头可也别想过上好日子了,别人不说,就自己也不可能每天就带着两只狗溜溜玩玩,还赏金拿个不停,为了自己的好日子,柳儿决定管管这事。
首先,这二小姐为什么进门三个月仍没有消息?今年还是闰十月,细算下快四个月了,虽说个人身体素质什么的,可出嫁前的一些吃食,柳儿就发觉程家是十分注重的,再凭着世子妃同世子的恩爱劲,也要有动静了呀.另外,如兰这丫头为什么进来?三小姐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否则,不会费这么多功夫,换了陪嫁丫头进来,柳儿一直没忘记当天看到的如兰偷着逃走的样子,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万事总有因果,柳儿起身,决定先查下,这抬通房的事是不是真的,源头自然是―――柳儿转头看着老王妃的院子方向,寻思着怎么溜达过去。自然还是老方法,黄黄白白打头呗,
一会儿,柳儿被黄黄白白拖着进了老王妃的院子,一行三众,进了垂花门,便见两边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正中放着个紫檀座架大理石屏面的大插屏。穿过插屏,小小三间厅,老王妃院里的管事秦嬷嬷带着一行近身服侍的丫头媳妇婆子就在这里起座。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是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描金带玉,又各处摆放着木石盆景、名贵花草,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鹦鹉,画眉,八哥等鸟雀,端的是金碧辉煌,花团锦簇。待进了屋里。摆件处处皆见奢华富丽,或是雕镂五彩,或是销金嵌玉,更不必提屋子中的挂件儿插屏,盆景花卉了,上房的富贵却是柳儿不曾得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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