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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蝉道与剑道

这个“蝉”字不是错字,是我故意这么些写的,我不是和尚,所以我今天不讲“禅”,也不讲“禅语”,不打机锋,我只想说说天地间万物消长中的一些小道理,一个练拳学剑的人要明白的一些事情,这个事就是“蝉”。

小小的蝉在夏天鸣叫,在评书中也经常提到一句话“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死不知。”少年时代的我,对这种小小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经常捉来玩,如今再回过头来看这个小东西,我觉得有许多话不吐不快。

蝉这个小小的东西,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它鸣叫起来底气十足,能大叫半天不休息,这个小小的东西身上到底蕴含了多少体能?

这就是我今天说的——蝉

这是蝉胸腹有节奏有规律的振动产生的奇迹。这样的小生物还有很多,比如青蛙,青蛙的叫声也很大,夏天在河塘边上,经常能“听取蛙声一片。”这个青蛙没练过形意拳门的“虎豹雷音”,它的大嗓门还有非凡的蝉鸣能力是怎么来的呢?

其实也是胸腹造成的奇迹,光指着脑袋大脖子粗是没用的,要有胸腹的配合与共振,才能达到声音高且持久的效果,如果我们换了一个人去这样像蝉一样叫起来不停,我估计肺活量再好的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在耐力这上边帕瓦罗蒂未必是鸣蝉的对手。

首先从身材体重上来说,一只小小的蝉几十克的东西,成年男子的体重最起码有100斤左右,从鸣叫的角度来说,人远远不如蝉,这里边的道理不值得练武的人思索吗?

蝉有道也!

胸腹与身体奇妙的搭配,创造了自然的奇迹,从古至今人类从动物身上受益良多,练武的人更要细心的体会这其中的奥妙。

蝉的声音是靠振动自己的胸腹,胸腹部发生的器官发生了振动,如此才能发出蝉鸣的声音。我小时候看过一本书《王郎传奇》,是写王郎悉心观察螳螂的奥妙,创造了独一无二的螳螂拳。在这些草虫身上,同样有着大自然伟大的化育之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长功”也。一句话鸟鸣蝉唱之间藏着功夫!

接着提到了形意拳,提到了形意剑,也就提到了剑之道也。形意拳讲心与意合、意与气和、气与力合,在形意剑中又多了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人与剑合”。这是一个大的原则大的方针,是形意拳剑必须遵循的道理。

破开这个道理,我们发现在人的身体自我相合的过程中,胸腹起了绝对的作用,古人讲:呼吸合道“,这个合道的呼吸其实也是胸腹配合的产物,光指着咽喉是不行的。这时候我们的手中多了一柄剑,人与剑法和剑意相合的前提,就是你的剑要和你的呼吸合拍,要和你的胸腹合拍。

蝉意连着剑意啊!

这就是《剑尖上的国术》开篇到如今,还没有讲到五行剑法的原因,我重点讲了几个基本的剑式,有心的诸君可以发现,这些式子我都要求做的很慢,每一下每一动你的剑尖都要和你的呼吸合拍,这是内家剑法极为重要的一方面。

手尖、脚尖、鼻尖内家拳讲“三尖相照”,到了形意剑中“手尖”开始衍生出“剑尖”,其实剖析出来是“四尖相照”了。对身体有了更为高深和精密的要求,做好了这些才能练好剑法。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提到握剑的方法,这个我想放到后面的章节中在做具体的叙述,初学的诸君先对剑有一个基本的熟悉过程,如今我回味我练剑之初,其实父亲和师门也没教这些东西,而是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后面,如今的我觉得这是大有道理的。

我一直强调一个词“把玩”,没事的时候把玩你的宝剑,用心去体味你手中这把宝剑剑的味道,语言至此已经无能为力了,我试着说说吧。

我们给一周岁的孩子买了一个玩具,我们把玩具放到小孩子手里,小孩子会有小孩子的玩法,他们的玩耍乐趣与大人不同,比如我们给小孩子买了一个球,这个球本来是踢着玩的,或者是拍着玩的,或者是在澡盆中玩的,但是很多小孩子拿过来是吃的,他要尝尝味道,他会把新玩具拿在手中把玩,反过来掉过去的看。

等孩子对玩具熟悉了,大人再教孩子怎么玩这个玩具,这里边是有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的,这个过程充满了趣味,作为大人一个聪明的家长,不要掠夺孩子的这个乐趣,让他随心所欲怎么玩都好。

其实在练剑之中也是如此,初学剑法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得有一个从熟悉到喜欢的过程,如果我非要你怎么怎么样,那就失去了禅机,失去了剑法本身的味道。所以我把握剑啊,还有其他的一些基础章节,放到了后边,先玩,先玩出你对剑的感情,然后在认真的学练下去,这是最正确的方法。

练剑,“把玩”很重要。

你可以想象自己在“华山论剑”的时候技压天下群雄的样子;你可以想象在古战场上你的宝剑与敌人兵器交接时发出那一声清脆的“龙吟”;你可以想象你就是古战场的赵云赵子龙,扬眉剑出鞘,森然的剑意直指敌将,剑尖破开了敌人的铠甲,一剑刺进敌人的胸膛……

“李白斗酒诗百篇”,你也可以将自己想象成古代的读书人,儒冠在身花前月下与江南“四大才子”吟风弄月“弹剑而歌”!思绪慢慢拉回现代,你在低头观看自己横在膝上的宝剑,感觉自会不同。因为有了剑意,人与剑才能结合在一起,剑式不难,难的是剑意。

这把剑是我几十块买来的,就是一块破铁片啊!这么想的人你永远练不好剑术,也体会不到剑意!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如果此刻你是一位即将解甲归田的将军,此刻在你手中的是一把陪着你征战一生的宝剑,它随着你“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陪你征战沙场,助你攻城掠地威震四方,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如今你就要离开这把剑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如果你不动心,你就练不了剑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无情的人怎么能有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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