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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天快黑的时候,桃花一直从村子里走出去,脸上是亮光光的一片泪水,她的手里是什么都没有,她把那根绳子已经放在了口袋里,她从村子的北边那条路走出去,一直朝北,沿着水库那白晃晃的堤坝,堤坝两边长满了碧绿的芦苇,此刻在风里“哗哗哗哗”地发出好大的响声。她沿着这条堤坝往北走,走到水库尽头,再往西拐一个弯就可以走到柏树甸子了。桃花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看背后的刘家甸子,刘家甸子的房屋一下子变小了,像小孩儿玩的积木。她回过头来看刘家甸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一群人正沿着堤坝朝这边追了过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后边的人。从她后边追上来的人里边有日生和月生,还有朱粉贵和德忠德良。这些人很快就追上了桃花。桃花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倔傲老公:朝拜我的裙摆
他一把抱住她:“你就是点点,为什么不承认?当年你明明说过不恨我,还会等我领完奖带你回家照顾,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却不在?”他抱得那样用力那样猛,任她怎么样挣脱也挣不了,后台其他演员的窍窍私语声渐渐转为安静,所有人秉息凝神,看着这场舞台中央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有这样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安静,一个躁动,一个叫寸金,一个叫寸草。他们不一样,我想,除了长相,真的哪儿哪儿都不一样。可是上帝就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于是他们,就这么可笑地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儿。我要说的,是一个豆一般的故事,这个女孩儿,有着一个和豆子一样,干巴巴的名字,叫窦泌。寸金爱她,他总说,她有豆汤一般,浓的化不开的惆怅,所以偶尔,会希望她甜蜜地,送上几颗白兰豆。寸草也爱她,他总说,她有豆汤一般,浓的化不开的落寞,所以时有,会希望她甜腻地,叫她一句蜜豆。山孩子的童年,像鱼子江的水波那样荡漾,他们陪着她,度过了青梅竹马的日子,于是每一天淡淡洒下的薄暮,都会有山那般青绿的青涩。那些怪味豆般的青春呵,寂寞,却也耐不住寂寞,只消舌尖轻轻一舔,就会有莫名其妙的酸甜苦辣。而泪的咸,是从碧波山的罂粟田开始的:记得那是一个依旧黄昏的傍晚,那挤挤挨挨的芳香,弥漫在大胆的诱惑中,从此治病的神药,变作贪婪的瘟疫,窦泌姨母在这时候等来了一季的凋零,却收获了罪恶的果实,为此,她出卖了亲情,引发了窦泌阿爸心口处致命的一声枪响,于是天开始变得血红。七岁的窦泌孤苦了,带着自己疯掉的阿妈过上了没日没夜地对着油灯,喝着豆汤忧伤到落寞的日子。而疼痛的青春并没有因为一夜长大的风起云涌而结束:就在一个雨夜,寸金和寸草的爸妈因瘟疫而客死他乡,寸草被张瘸子收养,而寸金,竟是变成了窦泌姨母的养子。那云淡风轻的,如光一样和煦的美好,在一夕间成为了过去,一段憎恨与无奈的雷雨就这么悄然而至,然后时间就这么僵持着,时过境迁了很多年,直到一日灰色天空下的山路上,来了一个叫做苗俊的人,他候鸟一样地来到了这群山孩子的身旁,于是煮豆子一样难熬的煎熬就这么开始了:窦泌爱上苗俊,苗俊恋上寸金,寸草夹在隔阂间,左右为难。后来,爱情变得懵懂,曾经熟悉的人,开始像豆萁的放手,豆末的离开,后知后觉地渐行渐远。善意的谎言,阴谋的背弃,每一个叛逆过的青春,都是豆荚里华灯初上的主角儿,当春种秋收之后,不论苦涩,不语甜蜜,谁说最后的结局,不是硕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