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恼羞成怒

老太太今天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抬了抬手道：“去吧！你们几个没事的话，就陪我一起用早饭吧！”

刘姨娘一听，跪下道：“老太太，妾有话说！”看莫长文没理会自己，也没有看孙姨娘，一抬腿就要走了出去，刘姨娘咬了咬牙，道：“老太太，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可是我这小云却是怎么活也活不过人家去，不就是一副头面么，给府里这几个丫头都打一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只有小霜有，其他几个都没有，三百两银子的头面，听着都让人咋舌，老太太，我们府里何时这么有钱了？”

莫长文听闻站住脚步。

莫小双听刘姨娘的话，八成昨天晚上的秋水院里，刘姨娘没有点到什么便宜，也可能更本就没有去秋水院，而是等到今天！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三百两？她抬眼盯着孙姨娘，好大的手笔，刘姨娘的话，突听好像是在为争头面的事，细听这不是在质问孙姨娘拿府里的银子败家吗？这个孙姨娘，真正是长文骄纵的：“孙姨娘……”

孙姨娘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一丝波浪来：“刘姨娘，小霜打头面的事，是老太太恩准了的，要不，你也让忠玉推了小云去湖里？”她双眉突然一横接着道：“我倒是不想要这副头面，可是小霜难道被人陷害，如今连补偿也不能了，老太太，小霜可也是你的孙女……”

说着，眼圈红起来，站在那里身子一抖一抖地，莫小双看着心里好笑，可听着她还不放过忠玉，要在这里胡搅蛮缠，索性低下头去和小珊两人握着手，你点一下我的手心，我点一下你的手心，悄悄玩起来！

老太太闭目养神，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开道：“刘姨娘，昨儿的事想必你也听到一些，那头面是给小霜压惊地，你也不必争来争去的……”

刘姨娘一听这话不对，急急接道：“老太太，打个头面能用那么多的银子吗？我是心疼这府里的银子，被人胡乱化用，便是府里再有个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排场吧！”

“我话还没说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没一点规矩？”老太太白了眼刘姨娘道：“现下府里孙姨娘掌家，她还不知道这些个？道是你多事，管好你那院子，其他的，不该你管的，别管，尽在这招人烦？”

刘姨娘歪着脖子，一脸的不平，再看孙姨娘得意地看着刘姨娘，偷偷抿嘴笑的样子，莫小双心道，刘姨娘你个蠢的，真是眼里只有钱了，孙姨娘这会有莫长文，老太太支持，谁还能说个不字！

可是刘姨娘似乎特特地就是来招人烦的，她道：“老太太，老爷，话是这么说，妾也知道二姑娘受了委屈，可是这三百两的头面，就是拿到三品以上的府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妾请老太太息怒，三百两在咱们府里可是管着上下人半年的吃喝，难不成，二姑娘还比咱大姑娘的身份贵重？”

这话说的，怎么又扯到她的笑上了，莫小双皱起眉头，看着刘姨娘，刘姨娘侧脸看了看莫小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就是想着拉你下水，看你们怎么说？

莫长文头痛地看了看刘姨娘，刘姨娘说的也没错，孙芳是有些过了，可是霜儿这女儿，一向心疼的紧，三百两的头面给也就给了，刘姨娘这样不服气，就有些生气了！

“刘姨娘，云儿少头面吗？三天前，你不是刚刚从我这里支走了一笔银子，那银子，你拿去做什么了？”

刘姨娘可没忘记那一百两银子刚刚到手，就让她转手送去自己的铺子里，那里可有一笔好卖买需要本钱，自然这是不能说的。不过，这事是偷着问老爷要的，怕是他的私房钱吧，看孙姨娘的怔样，就知道！她抽抽嘴角，再次得意，你个臊狐狸，得意吗？没想到老爷会背着你给本姨娘银子吧！

“老爷！”孙姨娘是当真不知道，她惊异地看着莫长文，难得莫长文莫老爷这么老实地说出这番话来。

莫长文听到老爷二字，才省悟这事孙姨娘是不知道的，有些难为情地道：“芳儿，这事容后再说。”又回头看了看莫小双，见一双清明眸子盯着自己，浑身突如被针扎，如果魏水莲在，眼前的女儿必不会少了那些精致贵重的头面不是，现在，他还真说不上，什么时候给大女儿打过几副头面，就是一支好一些的钗，怕也是没有过吧！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莫小双的头发，那里只有一朵粉色牡丹堆纱花，翘楚楚，孤零零，有些怔神！

莫小双嘟嘟嘴唇冷淡地叫一声：“父亲！”明知道不配做个父亲，她可是还是叫了一声。

莫长文张了张嘴，半晌地和道：“孙姨娘，给霜儿打的头面匀出一些给双儿！”

什么跟什么嘛，连莫长文都觉得这同音不同字的名字叫起来这么难受！

孙姨娘真是气不过，跪倒在地道：“老爷，老太太，那可是霜儿用命才换来的！”

莫老爷真是不耐烦地道：“什么拿命换来的，你太也说得严重了些！”

莫小双上前一步对着莫长文和老太太道：“父亲，奶奶，不用给我二妹妹的东西，我屋里有戴的，二妹妹拿命换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再说，我娘留给我的还有！”

莫长文道：“有也是你娘的……”

孙姨娘再次叫了一声：“老爷！”她可是没想到莫长文会有这一出，一想到三百两的头面，其实只用了一百两的银子，其余二百两被她装入腰包，此刻要让她让出来，生生不是让她要吐血？一个劲地只叫着老爷，想要让他改变主意，莫长文看着孙姨娘，情急之下，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孙姨娘此时心思却在莫小霜的身上，当然没有看到莫长文的眼睛，只是急着想要让莫长文开口。

老太太堵气看着一打早就来自己屋里几个人，道：“莫府的银子多，我倒是没想到，孙姨娘还真是能干，这刘姨娘的关心也好！长文，你是真有福，我这莫府有了这些姨娘们关心，是我莫家三生烧了高香，长文，我做主了，给这两人也打一副三百两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