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这里的当天晚上,苏少颜没有睡着,这里亮得恐怖,眼前的玻璃窗大而明亮,从外看里一览无余,从里看外,一片空白。
估计着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可是这的灯却还是亮堂堂的,没有要关掉的意思。
不大的病床,白色的被子不算厚,却足以保暖,她坐在床上只在腿上盖了被子,眼睛是闭着的,因为她讨厌白色。
一直闭着眼睛,有几个小时,却仍没有一点睡意,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观察着她,就像展览馆里的展览物一般,试问如此情况下,她怎么能睡得下。
玻璃窗的另一边。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子静静站着,其中一位拿着一只笔在纸上划划写写。
许久,另一个男子忽然问到:“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老样子。”林瑾玦蓦地抬头,脸色带着戏谑,“怎么,你心疼?”
男子脸色微沉,不说话,
林瑾玦又低着头,毫不在意地说着:“心疼她的可不止你,还有她老公。”
只见他的脸色更沉了些,嘴角一瞥,一抹不屑的笑,“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我和她认识了……”
他话没说完,林瑾玦插话:“你和她认识了十多年,却不及人家两个月,阿纪从不勉强她,更不会把她绑架到她父亲那。一开始,千然便错了。”
段千然僵了僵脸色,无奈地扯抹苦笑,一手按在玻璃上,正对里面她的脸,将她遮住。
他们已经绝交了,那还谈什么情分,谈什么认识。
无奈,他只能关心一下她的身体,“她的情况,好吗?”
“比我想象的要顽强些,不过也好,别到第三关就受不了,我可是很为难的。毕竟我身边的人,认识她的可不少。”林瑾玦拖延了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的样子。
段千然并不在意,垂了垂眼眸,“别说我来过。”
说着他便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林瑾玦头也不抬补了句:“谁来我都不会说的。”
他僵了僵,继而转身笑了笑,“是我忘了这里的规矩了,五年前,多谢你的照顾了,林医生。”
“不用客气。”林瑾玦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似是犹豫,接着在纸上第一行地框里打了个勾,往前看几个字:第一阶段,情景再现。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淡了,似乎没有人在外面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灯光刺得她不适地又闭上眼,一点点眼泪涌出,她用手背擦掉。
“吱”地一声,右边的白色铁门被打开,林瑾玦端了盘东西走进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她。
“晚上好,苏小姐。”
“你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她的胃部早已疼痛到麻木,就连声音都虚弱飘渺。
“听说苏小姐胃部动过大手术,切掉了三分之一,不宜吃太多,不宜吃太少,更不能饿着,是我的疏忽,这么晚才给你送食。”
他说着将手里的餐盘放到病床配备的餐桌上,将餐桌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