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休了我。素素,他昨天下午突然回来,一回来就写‘休书’休了我,说我恨他当年抛下我,没带我一起去京城,还说我一个人不安寂寞,说我……说我偷汉子,不守妇道,我……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他真这么说?”
白素闻言,有些咬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同时奇怪自两年前风风光光回来祭祖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一次的白秀才,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圆圆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当年,白圆圆在白秀才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了白秀才。
白秀才家里没什么人,就白秀才一个。
白圆圆嫁过去后,每天天不亮就要洗衣做饭,之后下地干活,还要拿田里的瓜果蔬菜去周遭的小镇上卖,再用卖了瓜果蔬菜的钱给白秀才买笔墨纸砚。白秀才从不干活,奉行那套“君子远庖厨”的至理,别说下地,就连厨房都从没进过,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白圆圆就像伺候一个大少爷。
白圆圆点头,声音都哭得哑了,“素素,我……我没有偷人,我没有,你相信我。”
“相信,相信,我当然相信。”白素连忙点头,“别说我相信,就是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相信。走,别哭,我陪你一起回去,好好找他理论理论。”这也太气人了,都说“贫贱之交无相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白秀才能有今日全都是因为有个白圆圆,可一朝飞黄腾达却不接同甘共苦多年的糟糠之妻去享福,两年后还突然回来休妻,并给糟糠之妻冠上这样一个足可以逼死人的罪名……
白圆圆抬起头来,呆呆地反问,“回去?找他理论?”
白素点头,抱着白圆圆的手改为握住白圆圆的手腕,拉着白圆圆就要马上回村去。
白圆圆被白素拉着往前走,在走出几步后,整个人突然僵硬在原地,竟看到白秀才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白素也看到了,并且看出白秀才是向她们两个人走来的,于是停在原地,等着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走近,想看看他来找白圆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白素怎么也没想到,白秀才此来,找的人并不是白圆圆,而是她白素。
白秀才全名叫“白绪礼”,长得眉清目秀,身着一袭锦衣玉袍,与当年那个穷酸秀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素素,我此次千里迢迢回来,就是想娶你为妻。刚刚,我已经亲自去朱家下聘,也让媒婆选了一个好日子,你嫁给我吧。”走近白素与白圆圆后的白秀才,没有看昔日的糟糠之妻白圆圆一眼,直接对白素开口。
当年,白素嫁给朱鹤,第一次回来看父母的时候整个头都用白布严严实实地包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说是新婚夜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不小心伤了脸,很严重,第二天同村民们一起出去找滚下山坡的黄春香的时候便已经这样包着了。
等几个月后,白素再回去,脸上的白布已经全都拆掉,像换了一张脸,白素说脸上的伤都脱疤后就变成这样了,然后又说变漂亮是件高兴的事,于是大家久而久之也就慢慢接受与习惯了白素现在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