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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脱复仇(2)

就在这同一时刻,老枪手像一匹训练有素骏马一样,在飞速的奔跑中快速停了下来,他慢悠悠地走回火堆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在空地上待着的人都很激动,正三五成群地站着向森林望去,等待着追捕的结果。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难道抓不住他吗?”布伦特尔迎着老枪手生气地喊道。

“本来可以抓住他的,但那个该死的流浪汉,后来又冒出来了一个杜乐,他们干扰了我的行动。布伦特尔,您是最没有资格抱怨的。因为您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老人惊奇地追问道:“是我吗?我不明白。虽说我尊重您的话,但先生您得给我作出解释!”

“这事很简单,是谁检查的那个突然又起死回生的死者?您居然以为他已经死了!您经验这么丰富,怎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呢!是谁检查他口袋里的武器的?他就待在康奈尔的后面,不仅为他割断了捆手的腰带,还给了他一把短刀。”

“先生,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老人不知所措地探问道。

“你问问他本人!他就在那边。”

布伦特尔踢了那个被绑起来的流浪汉一脚,然后厉声问他问题。从流浪汉的口中,他了解到一切都像老枪手猜测的那样。他的双手开始不停地挠自己的头发,怒冲冲地说道:“我真该死,这真是我干过的最蠢的一件事。都是我的过错!我拿命担保,他就是我要找的凶手。”

“当然是他,不然肯定会让检查他的右腿,如果他腿上没有疤痕,自然也就洗脱了自己的罪名。因为但依照草原地区的法律,他偷盗工程师的钱还不足以让我们惩罚他,因为被盗者没在这里。”

这时杜乐一脸沮丧地从林中走了出来,他说在逃犯后面跑了很远的路,碰撞过几株树,后来站住仔细地听了一下动静,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回来了。

老枪手还是很喜欢古怪的杜乐的,不想让他在伐木工面前丢脸。因此他用德语问他:“是怎么回事,杜乐,难道你没有听见我喊你吗?怎么不照我说的去做?还一直跟着他进了森林?”

“不是这样又该怎样呢?该不是让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吗?”

老枪手笑道:“当然不是,在昏暗的森林里要想抓住一个人,就得看见或者起码听见。您自己在奔跑时,就不可能听到别人的脚步声。他进了森林只跑了一小段路,然后就躲到一棵树后,看着你气喘吁吁地从他身边跑过去。”

“所以,我真的应该听你的话站住喽?我在他身旁跑过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太可悲了!”

“错误有可能得到更正,但是会很困难。我们得等到明天早晨,才能去寻找逃犯的踪迹。我们还是有可能赶上他的。”

老枪手把这个看法也告诉了伐木工们,接着布伦特尔表示道:“我也骑马和你们一起去。我们缴获的马足够让我也得到一匹。这个康奈尔我已经找了很多年,现在我要继续追踪他,我的同伴们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老枪手点头同意:“对此我很高兴,同时我有一个建议。现在我们先到你们的木屋上面去。你们的财产放在那里并不保险,康奈尔有可能会再去那里。”

“真是见鬼!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我们的工具和备用武器都在那里,还有弹药和子弹。我们得赶紧赶回去!”

“布伦特尔,您带上两个人,走在前面!我们其他人带着马匹和俘虏走在后面。从火堆中取根木柴,拿它照路。”

事实证明,老枪手对红发康奈尔的判断完全正确。他当时就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听见杜乐在自己身边跑过,也看到老枪手返回空地那边。由于杜乐没有去木屋,于是红头发就想到了先去那里。木屋里也确实藏有伐木工们的部分财产,他可以好好报复他们了。因此,他就加快了自己行进的步伐。

木屋在小山上面,因为很可能有伐木工留守在那里。于是,康奈尔便走近木屋,仔细听听,向门摸着走去。正当他检查门栓时,突然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按倒在地上,几条汉子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有一个声音说:“这一回总算抓住了一个,他可真倒霉!”

红发康奈尔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高兴起来。他使劲挣脱开,说:“伍德沃德,你是魔鬼吗?赶紧放了我!”

伍德沃德是流浪汉们的小头目,他也认出了康奈尔的声音,赶紧推开了其他人,叫嚷道:“康奈尔!真是你!你从哪里过来的?我们以为你被捉住了。”

康奈尔一边爬起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是逃出来的,不过丢了耳朵。这些再谈!难道你们就不会谨慎一点吗?你们差点打死我!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能碰到一起是非常偶然的,只有三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见到伐木工们在篝火旁待着,便想到到这里来捉弄他们一番。”

“说得对,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还要烧掉这间木屋。”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得先要拿一些我们能用上的东西。”

“没有东西照明是不行的,这些恶棍把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得找个打火机。你们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埋伏吗?”

“哦,我们有打火机。我查过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打开门也很容易,你来时我们正要进去。”

“好吧,趁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要赶快行动!”

伍德沃德拔开门闩,他们走进了木屋里面。他随手点上了一根蜡烛用来照明。床铺上放着木板,上面有用鹿的油脂做成的蜡烛,这些都是西部男人亲手做的。他们四个人每人都为自己点燃一支蜡烛,然后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屋里有几枝步枪、装满火药的兽角、火药、装有子弹的弹盒、伐木工具、肉和其他的存货,每个流浪汉都取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而那些可以包扎伤口的药品对于康奈尔来说是雪中送炭,他拿了一条绷带包扎伤口。

在办完这些事情之后,他们把点燃的蜡烛都扔进床上的芦苇里,芦苇开始燃烧起来,他们走出去后把门敞开着,以便保持必要的通风。

“他们还没有回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伍德沃德说道。

康奈尔说:“当然是离开。为了避免他们明天早上跟踪到我们的足迹,我们得走水路。每个伐木工团体出于业务上的需要,都会有几艘小船的。我敢保证,船就在木筏停靠场。你们看看从这儿通往下面的滑道!我们去那里看一下,看我们能不能下去。”

木屋那的火势越来越大。在森林边缘通向河流的地方有一个缺口。流浪汉们匆忙赶到那里,有一条狭窄、陡峭的小路通到底下,路旁有一条系牢的绳索,可作扶手,四个人沿着小路下去了。

当他们走到河岸的时候,听到了从靠近木屋的地方传来的叫嚷声。

康奈尔说道:“他们回来了,抓紧时间,我们得赶快找到一条船!”

没用多长时间,流浪汉们就找到了三个皮筏,是按照印第安人的方法用树皮做成,然后用树脂密封,每条皮筏可容纳四人。

康奈尔命令道:“把其他两个皮筏系在后面!我们得要把它们带走,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去追踪我们了。”

他的同伙照办了,四人踏上第一条皮筏,划着桨离开了河岸,康奈尔坐在后面掌舵,他的一个伙伴划了第一桨,想要逆流而上似的。

康纳尔说:“方向错了!我们要顺流向下行驶。”

“可我们要去参加堪萨斯的流浪汉大会!”那人说。

“没错,可是老枪手会从俘虏那里了解到这些的。所以我们必须顺流而下。”

“那样的话我们就会绕一个大弯!”

“根本不会。早上我们就能到达最近的大草原。我们在那里让船沉没,从最先碰到的印第安人那偷几匹马,然后快速向北去,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在那个时候,估计伐木工还在慢腾腾地寻找我们的足迹。”

当康奈尔便将船驶向河中央时,伐木工们恰好牵着马带着俘虏回到了被大火吞噬着的木屋。看到自己的财产毁于一旦的时候,那些伐木工便破口大骂。老枪手安抚道:“我之前曾经预料到康奈尔会这么干,可惜我们晚了一步。你们不必对于这件事情太过介怀!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们尽快得到补偿,关于这个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必须首先弄清楚,还有没有他们的人在附近。”

伐木工们仔细搜查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随后大家借着大火的光亮,坐到了老枪手的身边。俘虏被安置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以免让他们听到谈话的内容。

猎人老枪手开始说:“首先,你们得向我保证即使你们不同意我的建议,也不要告诉别人。我知道,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我很信赖你们。我要问的是,你们谁对山上那座被称作银湖的岩石大水库比较熟悉?”

只有一个人回答,那就是“杜乐姑妈”:“我们每个人肯定都听过这个名字,但我从诸位先生的沉默推断,除我之外应该都没到过上面。”

“很好!据我所知,银湖上面有产量丰富的矿藏,我现在需要一个非常优秀的采矿工程师和我一起去考察一下,看看我们是否能引去水利开采。当然,这件事是有风险的,所以我很需要一些精明强干又富有经验的西部汉子。你们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活,和我一起到湖的上面去!我会给你们高额报酬的!”

布伦特尔极为兴奋地说:“太好了!我真想马上就参加,可是现在还不行,因为我必须擒住这个康奈尔。”

杜乐赞同道:“我也是,我很想和你们一块去,不是为了丰厚的报酬,而是为了探险活动,我把同老枪手一起骑马看作一种荣誉。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去,因为我也不能放弃对这个红发康奈尔的跟踪。”

一丝微笑显现在老枪手的脸上,他回答说:“你们俩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倘若你们和我在一起的话,这个愿望才最有可能实现。我们从下边的空地上来的时候,得带着被捆绑着的流浪汉。我从他们中间挑选出了最年轻的一个,他告诉我,他本不适合到流浪汉中来,成为他们的同党他感到很遗憾,他加入流浪汉的行列只为照顾他的兄弟,现在他的兄弟已经死了,他告诉了我康奈尔的预谋,我不想让他离开我,可以让这个人过来吗?”

大家表示同意,老枪手站起来把这个流浪汉带来了。那个小伙子看起来只不过有二十岁的样子,而且很聪明,身体也很壮实。

老枪手为他打开手铐,让他坐下。并对他说道:“你是被你的兄弟引入歧途的。如果你能够真诚地对我保证,从今以后好好做人,那么我就会放了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诺里,先生,要是您能够帮助我实现两个愿望,我将终生感激不尽。首先,您一定要真心实意地原谅我加入了这样一个坏组织,并且允许我明天早上埋葬自己的兄弟!”被询问者一边回答,一边迟疑不决地把手伸给老枪手。

“你说出了这样的愿望,表明我没有看错你,我满足你的愿望。从现在起,你自由了。不过你要回答我提的问题!你曾说过康奈尔有一个如意算盘,你知道他的计划吗?”

“我知道。他昨天才把他的意图说出来,他说要先去参加最近举行的流浪汉大会。”

杜乐叫嚷道:“嗨!我听说几百个流浪汉可能会在Harper后面聚会,商量怎么制造几次大的恶作剧,看来我的情报是很准确的。你知道聚会地点吗?”

“是的,它是Harper后面,被称为奥塞奇旮旯。”诺里证实说。

“从没听说过,真是一个古怪的名字!我想看看这个大会,找到我想找的人,我没有料到跟他一起乘坐轮船,如果在船上抓住他就好了!那么我们就骑马在后面追要到奥塞奇旮旯的康奈尔吧,布伦特尔先生。”

布伦特尔老人点头说道:“没错,看来我们得同枪手先生分手了。”

老枪手连忙解释说:“我们不必分开。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工程师的姐夫布特勒的农场,他和他的女儿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在那里我们还是在一起的。你知道康奈尔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这个痛改前非的流浪汉答道:“当然有,在流浪汉大会结束以后,他要去伊格尔泰尔袭击那里的铁路职员和工人,抢走售票处的现金。”

“这个信息对我们很重要!要是我们在开大会时这不住他,那么我们在伊格尔泰尔就会更有把握抓住他。”

“倘若他在那里也逃脱了你们的擒拿,你们还可以在银湖逮住他。”诺里继续说道。

这番话让大家惊讶起来,也包括老枪手,因此他迅速询问道:“在银湖?他了解这个地方吗?他要在那里干什么?”

“他要掠夺一处宝藏。从古代起,那里就埋藏着巨大的财富。康奈尔有一张精确地图。”

“你看过这张地图吗?我们已经检查过他的口袋,把他的东西统统都拿走了,却没有发现什么地图!”

“我没有看过。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而且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把它带在身边,这是我从他的一次谈话中了解到的。”

听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小伙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杜乐和弗雷德,他们俩看起来很激动。杜乐呆呆地凝视着这个流浪汉,刚等他说完,弗雷德则喊道:“没错,就是康奈尔!那是我父亲的地图!”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男孩,向他提了许多问题,杜乐阻止道:“现在先不要谈论这件事!你们以后会了解事实真相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我同弗雷德一定要效命于老枪手了。”

布伦特尔表示道:“我也是!我们现在有许多秘密,我对于如何揭开这些秘密很感兴趣。同伴们,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吗?”

“是的,当然喽!”大家都表示赞同地答道,但是有一个人不是这样,那就是黑托姆。他想要留下来重建木屋,诺里表示要帮助他。

老枪手最后说道:“太好了!那么我们明天早晨就动身。我们没有必要去找康奈尔的踪迹了,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为了跟踪他,我们要翻山越岭,必要时还要到银湖上面去。这样一种动荡不安的生活在等待这我们,那就让我们结成好伙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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