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老用了千坤卦,岂不是要损耗您近千年的功力!”这种卦,无神力高强的人护法,心神损耗巨大。玉帝不免暗暗惊心!
“小神欺瞒陛下、娘娘,已铸成大错,应该受罚!陛下容禀,卦开后,天宫里外的鲜花怒放,人世间海水清澈见底,异相一个时辰方退去,卦象上明言,那千万年一遇的神仙眷侣不是龙王和绛珠仙子,又能是何人,且那仙子乃异世之魂,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因气愤加激动,月老的脸涨成了紫红色,王母忙命丫鬟看座奉茶。缓了一口气,月老继续说到,“小神受那云馨丫头威胁,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差一点就使天庭蒙受诟病,祸害了那一对碧人!因此将一切禀告了那龙王,在前来请罪的路上遇到了陛下的传令官,小神赶来说明原委,请陛下明断!”说完便跪倒等待惩罚。
听到月老这番言论,那云馨再也受不住了,不停的磕头,求饶,见玉帝与王母没有反应,便转向龙女:“我与华珊姐姐向来是好的,云馨一时昏了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姐姐一定要原谅我……”华珊乃是龙女的闺名。
“住口!”王母大怒“你个丫头,不安守本分做好为仙家裁衣的本分,反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怜你一双巧手,允你修道归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妒妇,莫说珠儿二人是那千万年难遇的神仙眷侣!便不是,堂堂四海龙王怎能容你肖想!”王母转向龙女“我虽不是那玄铭的亲母,也不得不说一句,玄铭媳妇你素来也是好的,今儿竟然容一个丫头浑拿着闺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华珊赶紧上前跪下:“启禀父皇,母后,这丫头一向待我很好,常上进些宝衣仙纱的,媳妇并不知道一个奴才居然肖想王弟,若珠儿与王弟当真是那眷侣,岂是任人便能拆散的,今儿算是看明白了这奴才的样子,但请父皇母后发落!还王弟一个公道!”说完不禁怒视着那个云馨,虽说看见绛珠仙子的样子,身为龙女也不免嫉妒几分,尤其是堂堂天庭太子殿下,自己的夫君,每每提起这个妹子也是无限温柔,但是毕竟是义公主之尊,自己说不得,碰不得。原以为下凡历劫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谁能想到居然和自己的弟弟有着如此的渊源,如此甚好,那义公主的身份亦不辱没了龙族,也绝了太子的念想。云馨一个丫头的身份,还未列入仙班,居然有此想法,原以为是姐妹交心,没想到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开路子,未免太过心机,再看看那一团乱了的红线,无亲无故的人都嫉恨,实在狠毒!
“如此!将那云馨剥去仙衣,打入畜牲道轮回!永世不得入人世!”玉帝下令。
“是!”殿前武士拖着哭喊的云馨下殿去了。
看着还在那里跪着的月老,玉帝无奈道:“月老年龄大了,难免有所疏漏,但是及时弥补,也算是好的,幸亏你告知了龙儿,两人方可再续缘,朕只罚你半月内将弄乱的红线恢复原位即可,下去吧……”月老谢恩告退了。
白了一眼华珊,也令她下去了,原就希望自己的儿子娶得珠儿,稍微露了点意思,珠儿便回避了自己很多天,顾左右而言他,想是心不在此,原本可以一指了知,怎奈始终不忍强迫珠儿,准备缓缓再说,谁知竟成了龙儿的缘分。也罢!说实话那龙儿比起太子好很多,自己很喜欢,更何况那千坤卦象。想到这里,玉帝转过头对王母说:“既然是千万年的缘份,自然不该过多干预,这事以后不劳娘娘操心了,随他们去吧!”言罢便离开直接去了月华夫人处。王母心里这个气,恨死了那个云馨丫头,害得她丢脸不说,天赐的侄媳妇差点丢了,玉帝也去了月华夫人处,一气之下便径自去惩治那云馨不提。
贾敏拥住黛玉,用丝帕轻轻拭了她脸上的泪水,问到:“玉儿两岁起便不大愿意与娘亲和爹爹亲近,娘亲虽心里酸痛却也无奈,直至那场怪异的大病过后,便与爹娘万分亲近,娘高兴都来不及,如今为何又常常叹息呢?”
黛玉止了哭泣,抬起头盈盈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娘,玉儿过去不懂事,伤了娘的心了,让娘苦了多年之久,如今玉儿醒悟了,亦明白孝为如何。况且,去年玉儿醒来后听雪雁讲起病中爹娘劳心劳力,食不甘味、寝不解衣,娘居然还为了玉儿打了那和尚……玉儿万死不能回报爹娘!”
“这孩子,什么死啊活的,没的晦气!”听黛玉提起她追打和尚的事情,贾敏脸上不禁有点红,用帕子掩了口,一个大家闺秀、御史夫人居然拿着浮尘打了人,自己事后也纳罕了许久,想不到一个弱女子一旦做了母亲,身体里爆发的潜能是这样的令人惊异!
“爹爹现在可是怕死你娘亲了,丝毫不敢得罪呢!”一个洪亮但不失沉稳的声音传来,母女俩回头一看,原是林如海也到了后园来,只一身家常的青衫,头上随意一块方巾。
“爹爹!”黛玉扑身过去,如海将她抱起,护在怀里。
“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被那些婆子听见了,明日里没得乱讲”贾敏嗔怪,一挥手,后面的丫头、婆子赶紧上前,告罪从林如海手中接过黛玉,净手的净手,布果茶的布果茶,黛玉静静地观察着一切,书中只写道贾家如何如何讲究衣食住行,现在看来那只是有些故意在黛玉面前显摆罢了,只因略写了林家人丁寥落等等,便给人直接的感受就是:林如海两袖清风,家里也是清贫的紧了,其实稍微想想也能明白,为何称巡盐御史为“肥差”只因这个职位牢牢的把握着江南的盐运,光朝廷明里暗里给的奉银便已不是那贾家可想,若不如此,恐怕朝廷也无法详细掌握这盐运的第一手情况……
林如海虽居高位,从不收受贿赂,手段雷厉风行,弄得江南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抱怨一片,只怨得那林如海不识时务。却多少或有风声听得那林府里多得是奇珍异宝,连那湖心亭连当今也未必拥有,因此不知所少次秘折上奏,希望皇上龙颜大怒,抄了林府。可没想到所有的奏折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就连素来与林如海死对的忠顺王当庭参了几次本,都被皇上以“诬告而已,如海朕是知道的,老王爷岂能听些黄口小儿的污言秽语,没得折了王爷的身份”而推却。由上至下一头雾水,而引起这件事情的人正坐在林府前堂上座喝茶。
得到家丁禀告,林如海夫妇二人并黛玉赶到前厅,见那人正一脸悠闲,林如海不禁抱怨:“刚刚和她母女亲近些,你便来搅局,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多少事情等着你呢!”
那人一听便乐了:“好你个林如海,只在府里享这天伦之乐,所有事情都只得往后靠了?”转看向黛玉,笑眯眯的问:“玉儿还记得我吗?身体可如何了?”
黛玉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笑话,能不认识吗,这人正是天下的主子,当今圣上,水钧元。“玉儿见过大伯伯,伯伯给玉儿建造那座亭子,玉儿尚未来得及道谢,还望伯伯您海涵!”说罢又是一福。
几句话,说的那水钧元赞叹连连,不愧是如海兄的女儿,自小便气度不凡,果真有母仪天下之相。
林如海抱起黛玉,不满的说道:“莫在我女儿面前摆下这样一张脸,没得教坏了玉儿。”唤来嬷嬷,引了黛玉去休息。
贾敏见状,哭笑不得,这两个人历来如此。忙命下人将那上好的雨前龙井取来,亲自净手泡茶。一套36件的青釉冰瓷茶具,与贾敏妙绝的手法相得益彰,治器、纳茶、候汤、洗茶、冲点、刮沫、淋壶、烫杯、洒茶,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周围的丫头婆子不禁在心中喊妙,水钧元更是看得心旷神怡,只待那贾敏亲手奉茶。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托盘被林如海中途劫走,送到自己面前。水钧元无奈地端起茶杯一品:“敏妹手法高,茶也好,只是一经如海的手,怎么有点变了味道,酸煞朕也!”说完还象征性地咧了咧嘴。
贾敏一羞,自去拾掇那茶具了。如海方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来难为我了?”
水钧元倒也痛快:“今儿来,不是见那巡盐御史林如海的,而是来见盐帮帮主凌萧然!”
如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可是京里有了什么动作?”
“不错”水钧元叹了口气“自我为太子起,那忠顺王爷就没有消停过,还记得你我二人结拜时,我便说过,盐运关乎朝廷经济命脉,一旦失去掌控,水氏王朝危亦。近来,忠顺王爷动作频繁,先是称病不上朝,探子却报他每日在府中都要见一些江湖人士,实在可疑。后来我派人混进那府中,得知他们确实是对这江南的盐运起了觊觎之心,一旦得手,下一步便是断了朝廷的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