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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倒是那毛延寿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然时时往司马府跑。

话说这毛延寿虽然是爱财之人,却也是眼高之人,若是一般的人请他绘画,他向来还要看看所画之为何物,若是人物画像,则一般的胭脂俗粉向来不会入他的眼中,更别说是画了,然后自从认识了昭君,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这天下只有昭君才能作为自己的画中仙子。

更重要的是,他私心更希望昭君能多对自己一笑才好。因此即使大选在即,他作为宫廷中的一流画师,还总是凑着时间去司马府。

这日毛延寿又去了司马府,却见昭君一身书生打扮,这又是一个别样的昭君,让毛延寿眼中又一亮:“昭君小姐怎么做这般打扮?”他问出心中的话。

昭君见是毛延寿不觉笑道:“是堂哥,说过几日我就要进宫了,也不曾好好看看这长安,因此要莽儿带我出去看看。”

毛延寿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如此,不知道毛某可否一同同去。”

昭君忙道:“毛先生乐意去,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毛延寿危险点头,王莽这会也出来,看见昭君和毛延寿笑道:“姑姑已经好了,毛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毛延寿先道:“才到,凑巧遇上了昭君小姐。”

昭君看着王莽道:“毛先生准备和我们一起去。”

王莽笑道:“如此一起去也热闹,那就请毛先生多多照顾了。”

毛延寿忙也拱手表示相互照顾。

长安街上,来回不少小贩,也是这些小贩铸就了长安街上的繁华。

昭君随了沐天华去过好多地方,但是对于长安还是第一次来,因此倒也是好奇。

不管是卖艺的,还是吆喝卖点心的,昭君其实也满喜欢那种风味小吃,因此看见一处肉夹馍店似乎很是好玩,因此道:“我还没吃过那个,不如进去尝尝。”

王莽见了笑道:“小叔叔的眼睛还真利,这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特产呢,对于这东西还有一首打油诗呢。”

“什么打油诗?”昭君好奇的问道。

王莽笑道:“是这样的,这诗说的本来就是这肉夹馍的特点,具体是这么几句:‘肥肉吃了不腻口,瘦肉无渣满嘴油,不用牙咬肉自烂,食后余香久不散。’就是这几句。”

昭君听了笑道:“真是有意思,看来我这会还真要尝尝的。”

王莽和毛延寿自然不会拒绝,只点了点头,带了昭君走了进去,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又点了三份肉夹馍,很快这肉夹馍就上来了,淡淡的肉香和面香融合的香味让昭君的精神一震,只道:“好香。”然后细看这肉夹馍,只见上下都是烤熟的面饼,中间却是一层肉末,不管如何,这肉香,面香已经肉末中调味的各种香味刺激了昭君的嗅觉,因此只随手拿了一个就吃了起来。

或许是狼狈一些,可却又显得那么真实,那入口即化的肉末竟然让昭君不觉食欲大开,只道:“这东西果然好吃。”如此竟然让她一人吃了三块,直直还喊着要打包回去。

王莽见状笑道:“难得见小叔叔竟然会喜欢这个呢。”

昭君笑道:“吃着好玩,不过这肉夹馍可真的很香。”

王莽笑了笑:“不过肉夹馍还是热的时候比较好吃,既然叔叔喜欢吃,那么一会我多带几个回去好了。”

毛延寿却笑道:“我倒是建议你们让人每日来买,毕竟这东西是少吃多滋味,昭君姑娘喜欢,可是每天来买也就是了。”

昭君笑了笑道:“毛先生这句少吃多滋味倒是真正的好话呢,昭君也是这般认为的,因此昭君并不打算天天买,只所以要打包,是想堂哥如此的人物,必然很少吃这些,让他也尝尝才是正理。”

王莽听了忙喊店家多做几个要打包回去的,然后又回头道:“难怪叔叔这般疼小叔叔,也只小叔叔这份真心就让人不得不疼小叔叔了。”

昭君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毕竟吃多了面食也是涨肚子的。

却听见一阵很美妙的歌声伴这会一阵胡琴的伴奏传来:“春风吹红了满山红,骑马的人儿赶回忙,前面是那心爱的姑娘在等待,只要有心就能把自己的话来说,亲爱的姑娘啊,我的心上人,你何时愿意随我回家,亲爱的姑娘啊,我的格桑花,让我们携手把此生过,让我们携手把此生过。”

昭君听了道:“这歌声很是不错,不过好似不是我们这里中土的风味。”

一旁的王莽也点了点头:“只听这歌声倒好似是塞外的,据说格桑花就是塞外的话。”

昭君点了点头:“是啊,我在原阳的时候曾经也见过,很特别的一种花,也难怪那些关外人都喜欢。”

毛延寿微微皱眉道:“不管如何,塞外终究是胡蛮之地。”

昭君微微摇头:“先生这话可就错了,不管塞外如何,但是哪里的人也跟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也是有父母兄弟的,也同样是华夏炎黄的后人,因此我们不该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这些事情的。”

毛延寿看着昭君,好一会才道:“昭君小姐似乎对塞外倒是很欣赏。”

昭君微微笑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这一次变故,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希望等战争停了,然后能去塞外走走,看看那里的成群的牛羊,看看那里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惜如今只有把这希望延后了。”说着话语中倒的确有几分遗憾的样子。

毛延寿和王莽想不到昭君竟然还有这般的想法,不觉都微微一愣,看昭君的眼神更加的有一种不解,也许就是这种不解,才让毛延寿和王莽开始对昭君有了更大的探寻心理。

昭君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影响了这两人的一生,只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已经是历史的趋势,她是再也不知道了,当然这是后话,不再这里说了。

昭君笑道:“走吧,我还真想去看看这唱歌的人呢。”

见昭君这般有兴致,毛延寿和王莽自然也都点了点头,然后三人起身,王莽放了一些肉夹馍的钱在桌上,然后走出了那一家店,阵阵的胡琴声,引导着昭君三人走了过去,但见一处石头牌坊脚边,有一个满脸髯须的男子在边弹胡琴边唱歌,见他一身胡服似乎破旧了,看来也是生活所迫,昭君对王莽道:“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王莽一愣:“有二十两碎银子。”

昭君笑道:“先给我了,回去再还你。”

王莽拿出一个钱袋给昭君:“叔叔只用就是,又不是多少银子。”

昭君一笑,然后将银子放在了那弹胡琴的男子面前。

那弹胡琴的男子看了昭君一眼:“我不要嗟来之食。”看来这个男子也是很骨气的人。

昭君微微摇头:“我只是想再听你唱那首歌,觉得那首歌真的很有韵味。”

弹胡琴的男子看着昭君:“小公子也喜欢这首歌。”

昭君点了点:“是的,不知道这首歌有没有名字呢?”

那个胡服男子点了点头:“歌名叫做携手此生。”

昭君点了点头:“很好听的名字,也很好听的歌,能不能再给我唱一遍呢,我想将歌词记住了。”

那胡服男子诧异的看着昭君:“小公子也要学这首歌?”

昭君点了点头:“不知道可不可以教我呢?”对于音乐,昭君素来有一股执着的追求。

胡服男子看着昭君好半晌,然后才道:“好,既然小公子喜欢,那我再唱一遍。”说着他试了一下胡琴的音,然后就开始唱了起来:“春风吹红了满山红,骑马的人儿赶回忙,前面是那心爱的姑娘在等待,只要有心就能把自己的话来说,亲爱的姑娘啊,我的心上人,你何时愿意随我回家,亲爱的姑娘啊,我的格桑花,让我们携手把此生过,让我们携手把此生过。”歌声浑厚有力,表达了草原少年对心上人的思念。

昭君听了,边听边记得旋律,那胡服男子唱了好几遍,昭君倒也记住了旋律,因此不觉笑道:“真好听,百听都不厌。”

胡服男子笑道:“既然小公子喜欢我们匈奴的歌曲,那我再唱一首。”

一旁的毛延寿只道:“你是匈奴人。”眼中是深深的不以为然,毕竟如今匈奴和大汉开战,也难怪这毛延寿会有这般的表情。

胡服男子看了毛延寿一眼点了下头:“是的,我是匈奴人。”

昭君却脸色都不变一下:“在大汉能看到匈奴人,和在匈奴能看到大汉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毛先生何必这般的大惊小怪。”

毛延寿只皱眉道:“但是我们大汉如今在跟匈奴开战,他一个匈奴人来这里,不会有所企图吧。”

昭君听了却冷笑道:“毛先生好见识呢,一个匈奴人来我们大汉一下就是有所企图,那么是不是我们大汉有人去了匈奴也是有所企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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