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37600000003

第3章 用十万银子做五十万银子的生意(3)

“蠢话”又来了!尤太太已经一再告诫过这位姑奶奶,人家是“大小姐”身份,不登大雅的话要少说,谁知到底还是本性难移。不过这时候要用她来做“配角”,也顾不得指责,只叹口气说:“唉!正就是为此,人家胡老板为难。”

话里有话,阿珠必得问个究竟,不过用不着她费心,自有人代劳,“怎么?”七姑奶奶问,“胡家那个是雌老虎?”

“听胡老板的意思,厉害得很!”

“那就是他不对了!既然家里有个醋坛,为啥来骗我们张家妹子?”

“这我倒要为胡老板说句公平话,”尤太太很认真地说,“原来是想跟他太太商量好了,再办喜事。商量不通,只好打退堂鼓。这也不算骗人。”

“什么?”阿珠失声问道,“五嫂,你怎么知道?”

“她五哥,”尤太太指着七姑奶奶说,“都告诉我了。胡老板实在有难处,话又跟你说不出口,闷在心里不是回事,只好跟好朋友谈谈。张家妹子,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语意不明,而阿珠心乱如麻,也无法细想。此时她唯一的意愿是要跟胡雪岩当面谈一谈。

“办法总有的。对付没良心的男人,不必客气。不过,”七姑奶奶低声向阿珠问道,“你要说句实话,你们船上来来去去,在湖州又住在一起,你到底跟他——”

不等她说完,阿珠便又羞又急地叫了起来,“没有!”她的语气异常决绝,唯恐他人不信,“绝对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我晓得,我晓得。”七姑奶奶很欣慰地说,“没有吃他的亏,就更加好办了。”

“对!”尤太太附和,“这件事还不算麻烦。全在你自己身上。”

这话又有深意了,阿珠得好好想一想,可是七姑奶奶的话实在多,不容她有细想的工夫。

“幸亏发觉得早!”她说,“你想想,男人十个有十一个好新鲜,还没有上手,对你已经这个样子,等一上了手,尝过甜头,还不是一丢了事。那时候,你就朝他哭都没有用。”

她已经算是措词很含蓄了,但已把对男女间事似解非解的阿珠听得飞起一脸红晕,忸怩得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想想,“女张飞”的话虽粗鲁,却说中了她从未了解过的一面,男人喜新厌旧,这话听人说过,只不如她来得透彻。转念到此,想起胡雪岩几次“不规矩”,得寸进尺地到了紧要关头,总算自己还守得住,真正是做对了!

庆幸之念一生,就不觉得那么羞窘了,同时也不是那么一颗心系在胡雪岩身上,丝毫不能动弹了,她抬起脸来,掠一掠鬓发,喝了口败毒消火的“金银花茶”,平静地问道:“五嫂,七姐,你们说替我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尤太太是等着她来问这句话的,这到了关系出入的地方,言语必须谨慎,所以一面按着七姑奶奶的手,示意她不要插嘴,一面反问了一句:“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大主意要你自己拿!你说往东,替你想往东的路子;你说往西,我们来看看,往西走不走得通。”

这话阿珠明白,两条路,一条是仍旧跟胡雪岩,一条是过去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笔勾销。但明白归明白,一时间要她做个抉择,却是办不到的事。

“照我来想,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人家既然有了这样的话,一定要勉强人家也不大好。不说别的,起码自己的身份要顾到。”

“真的!”七姑奶奶终于忍不住了,“五嫂这话说得真正有道理。我们娇滴滴一朵鲜花,又不是落市的鱼鲜,怕摆不起,要硬挜给他!”

听这句话就像吃了芥末,阿珠一股怨气直冲到鼻子里,差点掉眼泪了,自己是娇滴滴的一朵鲜花,胡雪岩却当做落市的鱼鲜,阴阳怪气,爱理不理,想想真有点伤心,不由得咬着牙说:“哪个有那么贱,一定要硬挜给他!”

“好了,你想明白了。”七姑奶奶说,“老实说一句,‘两头大’已经委屈得不得了,他还说有什么难处。这种男人,真是‘谢谢一家门’了。”

事情已一半成功,何必再骂胡雪岩,徒结冤家?尤太太便替他解释:“七妹,你的话也太过分了。胡老板人是再好没有,他也是力不从心,不肯耽误张家妹子的青春,你不要冤枉他。”

七姑奶奶有样好处,勇于认错。听了她嫂子的话,心里在想,胡雪岩有多少机会把阿珠弄上手,而到现在她还是“原封未动”。同时他给张家的好处,也真不少。这样的人,说起来也很难得了。

于是她笑着说道:“想想也是,费心费力,忙了半天一场空不说,还要挨骂,实在也太冤枉了!”

阿珠的一颗心,一直动荡不定,只随着她们姑嫂俩的话,浮沉摆动。这时候听了七姑奶奶的话,便又想起胡雪岩的许多好处,心里实在割舍不下,但硬话已经说出去了,落下来的篷,再要撑起来,十分不易,心中萌生悔意,却又是说不出的苦,因而滚落两滴泪珠。

“咦!”七姑奶奶惊诧地说,“你哭点啥?”

“不要伤心,不要伤心!”尤太太也劝她,“路差点走错,及早回头,你应该高兴。”

阿珠心想,怎么高兴得起来?七姑奶奶说胡雪岩费心费力一场空,自己何尝不是?他的落空是他自己愿意的,自己的落空是无奈其何!夜静更深,想起从前的光景,将来的打算,一起都变了镜花水月,这日子怎么过法?

她一个人怔怔地在想心事,尤太太便趁此机会给她小姑抛了个眼色过去,意思是不必再多说了。但七姑奶奶却不明用意,趁她起身去倒茶时,跟了过去,悄悄问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本来无话,不过她既问到,倒也不妨跟她谈一谈,“话是有两句。就怕你嘴快!”尤太太说,“事情成功了一半,不过还有一半不成功,就算统通不成功。”

“怎么呢?”

“胡老板的意思是,”尤太太朝阿珠看了一眼,把她拉到亭子外面,低声说道,“还要替我们这位张家妹子做媒。”

“做给哪个?”

“做给姓陈的那个后生。”

“他!”七姑奶奶惊喜地喊了起来。

“轻点,轻点!”尤太太埋怨她说,“真正是莽张飞!一点都不晓得顾忌。”

“这个人倒不错!”七姑奶奶把声音放得极低。她的心肠热,为了阿珠,喜不自胜,“对路了!真正对路了!”

“你不要高兴!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来劝她,一定要劝得她点头。”七姑奶奶说,“我听她说过,她对姓陈的蛮中意的。”

“喔!”尤太太很注意地问,“她跟你怎么说呢?”

“说起来还真有趣!她跟我说过,姓陈的能干、心好,将来要好好替他做头媒。哪知道‘养媳妇做媒,自身难保’。”

说到这里,七姑奶奶哈哈大笑,弯腰顿足,笑得傻里傻气,这一下,连阿珠都被她逗得好笑。

“你笑啥?”

“笑你!”七姑奶奶说了这一句,又放开了刚止住的笑声。

“傻相!”她嫂子白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这诡秘的神情,越使得阿珠怀疑,尽自追问着,她有什么事值得她们如此好笑呢?尤太太长于机变,便编了一套话,支吾了过去。

于是扯了些闲话,吃罢夜点心,时间到了午夜。尤太太白天操持家务,相当劳累,倒不是亲操井臼,尤五家的客人多,“吃闲饭”的人也不少,每天要开四五桌饭,光是指挥底下人接待宾客,就够忙的,这时支撑不住要上床了。

“你们呢?”她说,“天凉快了,也去睡吧!”

“我还不困。想再坐一歇。”阿珠这样回答,其实是有心事,上床也不能入梦。

“我也不困。”七姑奶奶说,“天气凉快了,正好多坐一歇。”

尤太太一想,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还要谈到胡雪岩和陈世龙,她深怕七姑奶奶不够沉着,操之过急,把好好的一件事弄糟,所以不放心地迟疑不定。

“你回房去好了。”七姑奶奶猜到她的心事,安慰她说,“我们稍为再坐一坐,也要上床了。”

“有啥话,明天再说。”尤太太特意再点她一句,“事缓则圆,我常常跟你说这句话,你总不大肯听。”

“晓得,晓得!你放心。”

她们姑嫂这一番对答,明显着还有许多没有说出来的话,因而等尤太太一走,阿珠随即问道:“五嫂说什么‘事缓则圆’?”

“还不是你的事?”七姑奶奶想了想问道,“刚才谈了半天,你到底作何打算。人家倒不是不要你,你这样的人才,怕没人要?不过胡老板是到口的馒头不敢吃,你也不能硬塞到他的嘴里。”

这段话的前一半倒还动听,说到最后,阿珠又有些皱眉了,“七姐,”她说,“你的譬喻,总是奇奇怪怪的,叫人没法接口。”

“怎么呢?我说的是实话。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说,一点不会有虚伪。”

“我晓得你待人诚恳。不过——”这该怎么说呢?世间有许多事是只能在心里想,不能在口中说的,这番道理阿珠懂,但讲不明白,只好付之苦笑。

“不过怎么样?”七姑奶奶倒有些明白,“怪我心直口快,说话不中听?”

这有些说对了,可是不会承认,“不是,不是!决不是怪你。”阿珠答道,“府上一家,五哥、五嫂,连你七姐待我,不能再好了。既然像自己人一样,原要实话真说。”

“那好!”七姑奶奶又忍不住了,“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别人的事就当我自己的事一样,尤其是对你。我们现在长话短说,胡老板这方面,你到底怎样?”

阿珠想避而不答,但办不到,想了一下,只好这样推托:“七姐,这件事是我娘做的主,将来总也还要问她。”

“这话就奇怪了!你自己没有主张?”

“父母的话,不能不听。”

“唷!唷!你倒真是孝顺女儿!”

语涉讽刺,阿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七姐!”阿珠用一种情商的口吻说,“你让我想一想。我明天早晨再跟你谈。”

七姑奶奶在家耳濡目染,对鉴貌辨色也是很在行的,一看她这神色,再要多说,就是不知趣了。于是立刻接口答道:“你慢慢想,慢慢想!等你想停当了,要怎么样做,我一定帮你的忙。”

“谢谢七姐!”阿珠拉着她的手说,“亏得是在你们这里,如果是在别地方,我连可以诉诉苦的人都没有。”

说这话,一大半是为了拉拢交情。其实在这时候,她就已有了无可与言之苦,七姑奶奶的心热,热得令人烫手,尤太太人很圆滑,看样子是为了利害关系,站在胡雪岩这边。此外就只有一个陈世龙了,这个人也差不多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这件事跟他去谈,是不是合适,却成疑问。就算跟他谈了,他帮着胡雪岩做事,要靠他提拔,能不能帮着自己对付胡雪岩,又成疑问。

千回百折的心事,绕来绕去,又落到胡雪岩身上。她觉得以后变化如何,犹在其次,眼前横亘胸中,怎么样也无法自我消除,而必得问一问的是:胡雪岩的变心,到底为了什么?

因此,这夜工夫,她的心思集中在第二天如何去找胡雪岩,同时如何开口问他?这样设想着,便如跟那“没良心的人”面对面在吵架,心里又气愤,又痛快。气愤的是“他”说不出个道理,痛快的是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骂”过了,她却又有警惕,不管如何,胡雪岩对她父母来说,是个无比重要的人物!世界上哪里去找这样慷慨的人?就算他自己能忍受这顿骂,旁人也要批评她恩将仇报。这样一想,阿珠气馁了,同时也更觉得委屈了,真正吃的是有冤无处诉的哑巴亏!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晨又无法再睡。天气热,都要趁早风凉好做事,她身在客边,不能一个人睡着不起来。尤家倒不拿她当客人看,等她漱洗出房,厅里已摆好早饭,尤太太和七姑奶奶已端起碗在吃了。

道过一声“早”,七姑奶奶看着她的脸说:“你的眼睛都凹下去了。一定一夜没有睡着,来,吃了早饭再去睡。”

阿珠不做声,只看着早饭发愁。松江出米,一早就吃炒饭,她的胃口不开,只想喝碗汤,吃不下饭。

“你们吃吧,”她说,“我不饿!”

尤太太一听这话,便放下筷子,伸手到她额上摸了一下,又试试自己的额头,皱眉说道:“你有点发烧,请个郎中来看一看吧!”

“不要,不要!”阿珠自觉无病,“好好的,看什么郎中?五嫂也真想得出。”

“那么先弄点药来吃。”

尤家成药最多,都是漕船南来北往,从京里有名的“同仁堂”、“西鹤年堂”等等有名的大药铺中买了带回来。当时便用老姜、红枣煎了一块“神面”,浓浓地服了下去。出了些汗,觉得舒服得多,但神思倦怠、双眼涩重,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她心里还有事放不下,想去看看她父亲,却又怕遇见胡雪岩,夜里所想的那一套,此刻整个儿推翻了,她自己都不明白,怕的是什么呢?是怕跟胡雪岩翻脸,以至于为她家父母带来纠纷,还是怕自己受不住刺激?甚至是怕胡雪岩面对面为难受窘?

精神不好,偏偏心境又不能宁静,烦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想真懊悔有此一行!不管怎么样,在自己娘身边,就算发顿脾气,哭一场,也是一种发泄。现在不但没有人可为她遣愁解闷,还得强打精神,保持一个做客人的样子,其苦不堪!

想想又要恨胡雪岩了!是他自己跟她父亲说的,让她到上海来玩一趟。带了出来,却又这样一丢了事,这算是哪一出?别的都不必说,光问他这一点好了,如果他说不出个究竟,便借这个题目,狠狠挖苦他几句,也出出从昨天闷到此刻的一口气。

这样想着,精神不自觉地亢奋了,于是趁七姑奶奶不在场,向尤太太说道:“五嫂,我想去看看我爹。请你派个人陪了我去。”

“那现成。不过你身体不大好,不去也不要紧,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要到上海,那时候再碰头好了。”

“还是去一趟的好,不然我爹会记挂我。”

说到这个理由,尤太太不便再劝阻,正在找人要陪她到老张船上,恰好陈世龙来了。

“来得巧!”尤太太一本正经地向他说,“你好好陪了她去看她爹,拣荫凉地方走!她在发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尤家,拣人家檐下,阳光晒不到的地方走。陈世龙照顾得很周到,三步一回首地探视,口中不断在说:“走好走好!”那样子既不像兄妹,又不像夫妇,引得许多人注目。阿珠有些发窘,心里嗔怪:又不是黑夜,路也很好走,何苦这样一路喊过去,倒像是有意要引人来看似的。

走出巷子,豁然开朗,临河是一条静悄悄的路。阿珠遥望着泊在柳荫下的船,忽然停住了脚,喊一声:“喂!”

陈世龙闻声回头,奇怪地问道:“你在跟哪个招呼?”

“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你的话问得可要发噱?”

“原来是叫我。有话说?”

“自然有话说,不然叫住你做啥。”阿珠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话?”

“什么话?听哪个说?”

“你是装糊涂,还是怎么?”阿珠有些生气了。

“喔!”陈世龙才明白,“你是说胡先生。他的话很多,不知道你问的哪一方面?”

“自然是说到我的!”

“这倒没有!只说要赶到上海去接头生意,过几天再来接你,这当然不大对!”

听得这句批评,阿珠心里舒服了些,“连你都晓得他不对!”她冷笑道,“说好了让我到上海去玩一趟,结果半路里放人家的生,这不是有意欺侮人!”说到“欺侮”,又想起胡雪岩的无端变心,顿觉百脉贲张,眼眶发热,一下忍不住,便顿着足,且哭且说:“他是存心好了的,有意欺侮我!有意把我丢在半路上!他死没良心!”

陈世龙有些发慌,也有些伤心。从湖州一路来,他下了许多功夫,谁知她一寸芳心,仍旧在胡雪岩身上。不过转念一想,他把已馁之气又鼓了起来,女人的委屈,最怕郁积在心里,朝思暮想,深刻入骨,那就不容把她的一颗心扳转来,像这样大哭大闹,发泄过了,心里空荡荡的,反倒易于乘虚而入。

因此,他默不做声,只把雪白的一方大手帕,递过去让她擦眼泪。这个小小的动作,不知怎么,在阿珠的心里居然留下了一个印象,同时也唤起了回忆,想起在湖州一起上街,他总是拿这样一方手帕,供她拭汗。

心无二用,一想到别的地方,便不知不觉地收住了眼泪,自己觉得有些窘,也有些可怜。拿手帕擦一擦眼泪,擤一擤鼻子,往前又走。

“慢慢!”这回是陈世龙叫住了她,等她回过身来,他又问道,“到了船上,你爹问起来,你为什么哭,该怎么说呢?”

阿珠想了想答道:“我不说,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说可以,你爹来问我,我不能装哑巴。”

“你——”阿珠这样叮嘱,“你只说我想家。”

“好了。走吧!”

到了船上,老张果然诧异地问起,阿珠不做声,陈世龙便照她的话回答。

“那总是受了什么委屈,在别人家作客——”

“跟人家有什么相干呢?”阿珠抢着说道,“尤家是再好都没有了,爹不要冤枉人家。”

同类推荐
  • 魔鬼梦幻

    魔鬼梦幻

    本书为王晋康中短篇小说。我狂吻着她的樱唇,喃喃地说:“今天我才知道,打碎道德的桎梏原来这么容易。早知如此,我们在十年前就不该自苦自抑,不该荒废时光。”
  • 飞得更高:直销风云20年

    飞得更高:直销风云20年

    首部全景呈现中国直销20年发展史、揭秘直销业内幕的长篇财经小说!小说以作者亲历直销的一线体验为蓝本,真实记录了含泪带笑的直销人创业与创富故事,塑造了可歌可叹的直销人群像,有助于全社会了解到一个真实的直销业!
  • 灵气(中篇小说)

    灵气(中篇小说)

    起初,美丽的仓北草原,阳光普照,鸟语花香,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顷刻间,太阳落山,黑云覆盖了整个仓北草原的天空,紧接着,雷鸣电闪,狂风大作。突然,一条巨大的虫草,随着一声巨响,从草原的地平线,一节一节地破土而出。它疯狂地成长,不断地变大,矗立在仓北草原的中央。它愤怒的双眼,像电光般闪闪;它发怒的咆哮,像雷声般隆隆。在半空中,它的躯体一蠕动,大地震撼,山峦摇晃;它再一蠕动,整个仓北草原,天崩地裂,昏天暗地。此时,牛羊、帐篷、山河,被愤怒的巨大虫草一张口就吞噬得无影无踪。最后,草长莺飞,溪水流淌的仓北草原,就变得哀鸿遍野。
  • 你说你到底是谁

    你说你到底是谁

    葛新蒙了,几乎晕倒在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兄弟姊妹们居然认为他是个冒牌货,这让葛新心里产生巨大的烦恼与痛苦。过去穷的时候兄弟姊妹们在一起还挺正常,现在突然暴富,性情就变得乖张,心理变得怪僻,说话不着调,思维也变得很滑稽。葛新的不好情绪也影响到了他的这些兄弟姊妹们,最小的徐八耳不耐烦了,站起来,梗着脖子说,日他娘,别废话了,我还有牌局呢,我走了。说着,徐八耳走了。其余“耳们”也说有这事那事走了。葛新看兄弟姊妹们都不想搭理他,也都不好惹,只好垂头丧气地去和他母亲告别,他说,妈,我走了。他妈坐在床上说,事情说的咋样?葛新说,他们都说我是假的。他妈头一点,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他妈撩起被子擦擦嘴说,……拆的好,都拆了。
  • 天津卫双烈女案

    天津卫双烈女案

    公元1916年3月,直隶省天津卫发生了一桩轰动津门的惨案:南皮县张氏族人张春姑、张立姑,二位烈女,为反抗直隶省高等审判厅的无理判决,以死抗争,被逼殉节。消息传出,津门哗然,知情者无不为之动容!在津的南皮张氏族人,认为这是张氏家族的奇耻大辱,遂联络天津的各界名绅,出面报打不平。在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下,省高等审判厅不得不推翻原判,发拘票辑拿肇事凶手,为双烈女出殡建祠,以示抚恤昭雪。演出了中国现代史上绝无仅有的官为民“赔情”的闹剧。
热门推荐
  • 大学时代(上)

    大学时代(上)

    离开时刻表上的到站时间只有十分钟了,我看见窗外仍是一堆乱石,心中好生凄凉。——题记。1978年10月5日下午,天气晴好。我独自一人搭乘七路公共汽车,离开西子湖畔的六公园,前往杭州城站。之前我已从武林门附近一家叫长征的旅店退房,背着一个单肩包,在湖边游荡了许久。就在两天前,我从台州黄岩翻山越岭,乘坐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第一次来到省城,兄嫂从湖州赶到半道红的车站接我,并陪我玩了一整天的西湖。
  • 百喻经故事全集

    百喻经故事全集

    是印度古代佛教寓言故事集的汉文译本,全名为《百句譬喻经》,列入汉文大藏经,原文尚未发现。百喻经原著者为第五世纪印度僧伽斯那。古文汉译本为南朝齐(公元497~502)时来华僧人,伽斯那的弟子求那毗地。与其他经书不同之处在于,全书通过九十八个浅显、易懂、通俗而目幽默的故事,把佛教的基本教义,如因果报应、从正道、布施、持戒等向大众讲解得清晰明了。因此它可以说是一部典型的佛经寓言,而目也是众多佛经中少数的平民化、大众化经典。由于《百喻经》成书较早,目均由文言文译写而成,阅读起来似有些难度,因此,特将白话译文一并推出,并做相应点评,同时还配以相近相关的小故事来加以深化。希望对大家的阅读理解能有帮助。
  • 飘摇的白大褂(2)

    飘摇的白大褂(2)

    江东医科大学附属仁华医院副院长武明训从美国请回了钟立行,这个美国一流的外科医生,就是从仁华医院出去的。他的妹妹被一场车祸夺走了生命,使他黯然神伤。他回采只是想散散心而已,没想到却赶上了仁华医院一例重大手术——一个在车祸中头部重伤、内出血、脾脏摘除、心脏停止跳动两小时四十分钟的患者,被他奇迹般地重新救活了。然而,就在此时,一名缺钾病人却眼睁睁地死在了急救室里。医生、护士均不在场,也没有进行血钾化验,这算不算失职,算不算医疗事故?
  • 快穿之吾儿莫方

    快穿之吾儿莫方

    新文《我们全家都是极品》正在更新中,欢迎入坑。 在那些一个个被穿越被重生的故事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孩子……本书女主表示:吾儿莫方,娘来也!请拿出笔记本记好重点!1、女主不是你的!女配也不是你的!只有老娘才是你的!2、男主不是你的!男配不是你的!只有老娘才是你的!3、不能争不能抢,洗白白睡饱饱,只有老娘对你才最好!本文有撩无CP欢迎加入悠闲小神普通书友群,群聊号码:346234454
  • 大栅栏

    大栅栏

    故事以老北京的商业区大栅栏为背景,以罗仇两家的世代恩怨为线索,展现了上至光绪皇帝下至妓女车夫的一段沧桑历史。
  • 穷人为什么穷

    穷人为什么穷

    脑筋死,鲁莾行事欠考虑,心眼少,不懂方圆累自己。本书共十一章,前十章主要谈穷人自身的缺点和问题,最后一章则给出了启发致富的方法,指点了富裕的前途。
  • 情感名言(当代教育丛书·现代名言妙语全集)

    情感名言(当代教育丛书·现代名言妙语全集)

    作为人生的追求者,茫茫人海,关键在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名家导师,关键在于找到鼓舞自己的名言警句,当然,最关键的是在这些金玉良言的指导下付诸切实的行动。
  • 归兮归兮归去来兮

    归兮归兮归去来兮

    他们一开始就闹掰了,带着误会分手。之后,他赌气另娶,她被流放北境,途中还毁了容。他一直不甘心,多年后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前往北境找她了,她却因突厥的入侵而下落不明。他在找寻她的过程中,逐渐解开了当年的误会,她的身世也浮出水面,可两人却越走越远,远到各自都放弃。剧透:男主是那种进一步退三步急死人不偿命的纠结忧郁男,男二是个最接地气最不正经的腹黑杀人狂,男三是个时而冷血时而热情的豪霸肌肉男,男四是个纯情可爱的混世小魔王,和女主都有一段情。究竟女主会选谁,亲们来看文吧!新书的主题围绕着情仇和初心,成长和抉择。主线虽虐,但虐虐不就习惯了……如是情仇,不若离去。如是初心,不若归来。
  • 锈锄头

    锈锄头

    李忠民是一个从农村进入城市并扎根城市的成功人士,一天回家时意外遇到小偷,并被小偷控制。为了解困,他竭尽所能对小偷展示善意,回忆自己在农村生活的点点滴滴,以此获得小偷的共鸣和好感,最后在小偷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果断出手,用一把锈锄头打死了小偷。
  • 明伦汇编人事典八十一岁至九十岁部

    明伦汇编人事典八十一岁至九十岁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