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该起来了。”外面传来女子的轻喊声。
孤越公子微怔一瞬,自窗外跳出而后隐没离去。
楚梦歌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又点染了淡淡的胭脂,才让自己气色看着略好一点。
背上自己这些天不离身的包袱,她才推门往外走去。
经过孤越下住的客房的时候,见那门虚掩着。
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匆匆走下楼去。
这时客人还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喝茶听书的闲人雅士。
楚梦歌戴着面纱,低调地从侧楼出门,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随便雇了一辆马车,跟驾车人说要去楚国公府。
那车夫恨不得将她上上下下盯出几个洞来,“姑娘,你这是要去卖身为奴啊?我看你气质非凡,又何苦去那地方?”
马车夫身材魁梧高大,但行为举止略显木讷,人看着很老实。
楚梦歌故作疑惑道,“大哥,听你所言,这楚国公府的活计很不好做啊?”
马车夫连连摇摇道,“这皇亲国戚家里头的水,那可真的是深得很呐!”
楚梦歌不置可否地笑笑,“多谢大哥好意提醒,不过我还是要去的。”
马车夫惋惜地摇摇头。
楚国公府里自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是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也不怕她们兴风作浪。
车夫将马车赶到离国公府不远的一条宽巷子里。
继而抱歉道,“对不住啊姑娘,国公府门前不能停放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马车,还得劳烦您自己多走几步了。”
楚梦歌付了车钱,微微向他摇头,示意无妨。
她下了马车,刚略站定,便看到那抹熟悉的火红色向她飞奔而来。
红衣女子越跑越近,到了楚梦歌面前的时候显得很激动。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没受伤吧。”火雨拉着楚梦歌左看看右看看,弄得她哭笑不得。
“最近我失踪的事情在这京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难道楚国公就没有任何表示吗?”
火雨有些愠怒道,“楚国公大动肝火,觉得这事儿扫了他的面子。他说……”
这话该不该跟主子说呢,火雨踌躇不决。
“没事,你说吧。”楚梦歌猜到了后面准不是什么好话。
“说要请家法,以正国公府礼数。”呵,这慈父情深的戏码终于演不下去了?
“那府里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这帮人肯定没少找她们麻烦。
“主子我没事,就是素珀……”火雨欲言又止。
“素珀怎么了?”楚梦歌转过身逼视着她。
“素珀被派走了。他们打不过我,便暗地里拿素珀撒泼。好在她厨艺不错,便去小厨房掌勺了。”
“嗯,她无事就好。走吧,这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倒不怕那群人玩什么把戏,左右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为了追逐所谓的权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还未进正堂,里面就传出楚国公恼怒的斥责声。
“你给我跪下!”
冉秀芳这时候出来做好人了,“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此时的惺惺作态,让楚梦歌内心觉得无比恶心。
也许是原主的意志,加剧了她对冉秀芳的厌恶。
“知道外面人是怎么传的吗?堂堂楚国公府的三小姐,如今却落得个不清不白的名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这番话说得刺耳,可谓是字字诛心。
作为父亲,却全然不相信自己女儿,就凭着外面人的流言蜚语,轻易地给她定罪。
摊上这样的爹,确实是原主莫大的不幸。
楚梦歌显得很平静,她略微抬眸看了看楚国公铁青着的的脸,又缓缓低下头去。
“国公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可要我下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都行,但凭什么要跪这楚国公。
“你这逆女!尚未及笄就如此作风,将国公府置于何地?”
“国公,我知道我们从来就没什么父女情分。我只想提醒您一句……”后面的话并未出声。
但楚国公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