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80900000004

第4章 哥伦布

春雨,轻细如愁。

大家都认为我是个粗人,脑袋里有方圆百里最为粗糙的思想。但是他们不能体会我精细的内心深处,不承认我是个骚人,他们只能感到我粗糙思想的伟大力量并且对我的能力充满信心。我把我的文字给他们看,他们说禀赋奇特,幼功深厚,比他们念过的绝大多数文字优秀。但是他们总认为我将来会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行走江湖,聚积不义之财,在声色犬马中忘记文字之美,像其他人一样猪狗般死去,不复被人记起。现在已经不是千年前那个时代,文章写得好,就可以骚扰皇上,赢得生前身后名,一阕《青玉案》就能当银票使,能付异性按摩的账单。现在要靠文章吃饭,日子过得会比风尘女子更凄惨。性欲旺盛,不会让你名垂野史,只会使你打鸡的预算吓人。你写一篇《我的隐秘生活》冲账,姐妹们会像那个笑齐白石用画的白菜换真白菜的农民兄弟一样,说:“你想拿假的换我真格的,你以为我傻呀,你脑子里有屎呀?”

我在难得无人的宿舍里听老柴的《悲怆》。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所有不带歌词的民间乐曲都会被我听成《五更转》《十八摸》,就像我能从所有的现代画里看出春宫图,看见所有宝塔、导弹之类挺起来的东西就想起生殖器官。老柴的《悲怆》是我初恋情人送的,由定情物变为信物再变为遗物,历尽沧桑。我只会把它当文章听,听其中的起承转合,觉得是篇不错的东西。

我在宿舍里,并没有想起这些,而是想起和我初恋的种种古怪。北大静园,我和她讲完故事之后,我马上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人一生,能在脑子里长期存在的美感不会多于两个,我挑破了其中一个。我剁了玫瑰包了馅饼,我扯了彩虹系了裤头。辛夷和厚朴都见过我的初恋,他们从各自的角度阐明了同一个原则。辛夷说我的初恋是带着仙气儿的人物,人间少有,应该尽量回避,防止怀璧其罪。如果好奇心实在太重,就要使劲儿相处,柴米油盐,出恭上床,带着仙气儿的人物被睡多了,仙气就会渐渐消散,人就会归于平凡。厚朴说,仿佛脸上长了个包,晶亮熟糯,肿胀难忍,最明智的办法是不理它,水流云在,灰飞烟灭,包会干瘪枯黄脱落,不再肿胀,不复被记得,不会破相。如果手实在痒痒,一定要挤,就挤干净了它,把脓都挤出来,挤到出血。

之后的一个暑假,她的父母早上八点上班,我骑车穿过半个北京城,把车胡乱停在她家楼下,八点十五分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我们在老柴的《悲怆》声中执手相看一整天。她的父母下午五点下班,我在四点五十离开,她陪我下楼,替我掸掸自行车座子上的尘土,雨天的时候替我罩上一个聚丙烯的塑料袋保证我的屁股不被积在车座里的雨水浸湿,然后目送我消失在灰蒙蒙的城市里,如此一个假期。那个假期很热,好多老头老太太都热死了。她习惯性穿得不多,透过白色的短衬衫,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内衣上的纹理。距离我们执手相看的沙发两尺远就是一张巨大的苏式木床,床框上漆着十四个红漆黑体大字“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成半弧形排列,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已有些斑驳。大床上面铺了湖蓝色的床单,上面印了鸳鸯,我站在床头,感觉水波荡漾,望不到湖的对岸。我的初恋告诉我,那张大床是她父母单位同这套房子一块儿发给她家的,傻大黑粗,有年头了。可是一个夏天,我没有动一点儿邪念。她的身体在我的手掌下起伏动荡,曲折延展,仿佛一张欲望的网。我的心,月明星稀,水波不兴。我们拥抱着,时间像果冻一样在我们周围凝固,黏稠、透明而富有弹性,我们是如此遥远,彼此抱着的仿佛是一个幻象。在幻象之前,男人永远不能脱下裤子,永远不能。

我至今不能相信,我曾经那么纯洁。

我想,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们一定都怀疑过彼此是否存在生理缺陷或是心理障碍。但是,事过多年我隐约感到,那时我们执手相看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我们这种对自己的眷恋、溺爱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给自己以及专好我们这口的善良的人们造成无尽的麻烦。世界的构成也应该像物质的构成一样,可以进行逐级的解析。我感觉,我和我的初恋像是隔着厚重玻璃屏障的两个世界,可以互相眺望,但是无法进入。再如果换一种姿势或许更适合我们的交流,不是执手相看,而是脚板对脚板,或者口唇对口唇。各种禀赋异常的人物和各种宗教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曾经秘而不宣地进行过各种严格的试验,研究天、地、人、神、空间、时间之间交流的终极形式,结论是没有通用的规则。

我待在无人的宿舍,在老柴的《悲怆》声中点燃第三支希尔顿香烟,她送我的这盘磁带是进口货,尽管是金属带,我已经快把它听烂了,我决定我将来的婚礼和葬礼都用《悲怆》作为背景音乐。父母如果不干,我就说不用《悲怆》我就不行房,即使行房也会不举;不用《悲怆》就不瞑目,哪个子孙违背我的遗愿,我就在地下咒他们爱上一个像我或是我的初恋一样的人,一辈子怕上西楼、怕听鹃啼。

“又对月伤心呢?”辛夷进来,一手一把烤羊肉串,一手一瓶燕京啤酒,一身羊屁股味。

“想你哪。”

“教你一个不烦的办法吧?”

我没理他,我知道他会自问自答,直到他吃完手里那把羊肉串。

“多喝水,多多喝水。”辛夷开了一瓶啤酒,一嘴把一整串的羊肉扫进嘴里。

“多喝水,饮食有节,起居有度,百分之九十的生理疾病都会好的;一周保证性交三次,百分之九十的心理疾病都会好的。不新鲜,我懂。”

“下边你就没听过了。多喝水,三天不许撒尿,什么烦恼都忘了;三天后,上一趟厕所,抖一抖,好愉快呀。幸福是多么容易获得呀。”

“以后我每回小便都先看你一眼,让你知道什么是满怀尿意。”

春雨不断,缠绵如愁。

我坐在人体解剖室外的汉白玉台阶上,院子里连翘嫩黄,玉兰润白。

这所医学院年代久远,声名显赫。一部校史便是大半部中国的现代医学史。我坐的台阶下,一块石牌,铭文清晰:民国七年建。

它的原址是个王府。院子四合中矩,三面房,一面门,中间是内圆外方的青砖院子。三面的房子青琉璃铺顶,飞檐翘角,飞檐上小兽狰狞,仙人清秀。

我从怀里掏出一小瓶GIN酒,呷一口,松枝的清香。我想,李商隐的“留得残荷听雨声”和戴望舒的《雨巷》就产生在这种天气、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容易产生性幻觉,想象一个长发长裙的姑娘就坐在距离自己半尺远的台阶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远处,远处什么也没有。她就这样陪着你,帮你化解那些表达不出来的思想,偶尔叹一口气,这样就好。

喝的酒是洋货,标签上全是外文。酒是哥哥给的。哥哥是干旅游的,专门从事坑害外国友人和港澳台胞的勾当。他常住酒店,我用的香波、浴液、牙膏、牙刷、浴巾、鞋刷分别来自不同的星级酒店。幸好我不是女生,否则一定会被同屋认为勤工俭学,常常被恩客包房,而且那个大款多半是个黑道人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雁不留痕。

哥哥在酒店结账,服务员只查看房间里的彩电和大件家具是否还在,对他非常客气。饭店经理嘱咐过他们,酒店不景气,就哥哥这样的人手里有客源,尤其不要和哥哥计较,他是农民。

哥哥本来学的是英文,第一次接团是两个美国人,一对老夫妇,都是教师。哥哥带团前可兴奋了,说这回终于有机会可以练英文了,将来一定要把英文练得好好的,说出英文来像放屁一样声音响亮、心情舒畅,说他练出来之后再教我,我将来就能泡洋姑娘了。

事情的结果是,那一对老夫妇投诉了哥哥,说他的英文实在听不懂。哥哥没练成英文,那两个美国人却被迫学会了好些中文,其中一个词是“我操”,哥哥告诉他们,那个词的意思和发音同“what"s up” 基本一样。

自那之后,哥哥再也没带过英文团,遇上英文团,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就对领导说,带砸了别怪他,然后就逼我逃课替他带团,说我也不小了,说穷人的孩子应该早当家,给我一个挣酒钱的绝好机会。哥哥还会把他那个随身听大小的呼机给我,说联系方便。九十年代初,呼机绝对是个新鲜东西,我挎在腰里,盒子枪似的,又怕别人看见更怕别人看不见,别别扭扭的,却很神气。

哥哥们有过辉煌的时期。那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仿佛只有搞旅游的才见得着洋钱,能去酒店站前台的小姐仿佛亚洲小姐大选入围的佳丽,只要再推开一扇门,一条钻石铺的路就在眼前。哥哥们倒卖外汇、电器指标,“踩刹车”,吃回扣,拉皮条,除了杀人越货之外,无恶不作。我那时候跟着他们过过一段挥金如土的日子,在饭店听歌星唱歌,吃两千元一桌的馆子。后来群众觉醒过来,都开始想办法挣钱,哥哥们的优越感就像被扎了个小眼的气球,很快瘪了下来。

雨还在下,我又喝了一口酒,把瓶子干了。我一伸手,把空瓶子放到雨里,看有几丝雨飘进去。我身旁那个并不存在的长发姑娘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看你有几滴泪是为我落的。”我解释。

春雨不断,轻细缠绵。

我刚刚在解剖室里最后复习了一下尸体,过了一遍最主要的结构。满屋子的防腐剂气味让我恶心。我知道在这种苦雨不断的天气里,鬼与鬼习惯在这样的环境里交流情感。白先生说解剖室走廊两边的标本柜里盛放的各种器官属于不同历史时期的各种名人、名伶、巨贾、大盗、佞臣。抗日战争中的某一天,著名的北京人头盖骨听说也是从这里神秘地消失。那些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液里,面无表情,透过玻璃瓶,显得苍白而且苍老,似乎全然不记得它们的来生今世。人嘛,一样的开始与结束。

我需要暂时离开这里。我的姐姐想让我去见一个人。

我在家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从小过着幸福的日子,有哥哥替我打架,给我零花钱;姐姐替我洗衣服,告诉我哪个女孩值得一追。虽然我好吃懒做,不能谈笑生死,但是我生下来就皱着眉头,半岁会说话,一岁跟老大爷学骂街,两岁跟电台学说书“陆文龙骑一匹蓝色战马”,哥哥姐姐认为我集中了全家的智慧。姐姐大学毕业后找了个工作,上班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因为不能忍受公共汽车的拥挤和售票员的凌辱,骑自行车又险些出了车祸,一气之下在四年前去美国寻找真理。曾经获得过北京市少年铅球冠军的姐姐在外国人眼里是东方美女,异域的爱情像路边的野草一样生生不息。但是,姐姐相信我的智慧,每在发展一段关系之前,总要让我把关,运用我的智慧,掂掂洋兄弟们的斤两。

这些人大多傻得可爱。五百年前哥伦布傻呵呵地把美洲认成印度,还竟然把当地的土人骗得兴高采烈。那时候的土人是多么土呀!郑和公公要是到了那里,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不是仿佛开一辆三十吨的坦克穿过时空通道,面对王翦的六十万秦兵?

“他不一样。”姐姐每回都会这么说,尽管每回不一样的地方都不一样,“人很聪明,会打桥牌,会作现代诗,是个才子。”

“去见他有什么借口?”我问。

“我托他给你带了点儿东西,一件斯坦福大学的短袖衫,一本Philip Roth的小说。你去饭店找他,也给他带点儿东西。”姐姐在电话那头说。

“什么小说?”

我对小说比对那个不知名的美国土鳖感兴趣得多。

“我也记不住,你看见就知道了,反正是你书单上列的。”姐姐很疼我,我考上那所著名的医学院,姐姐提议资助我在上学期间周游中国。我说还是替我付书账吧,就列了一份四页的书单,让她买我想看的英文小说。

“好吧,我给他去王府井东华门的浦五房买点儿早点吧,草莓饼好不好?死沉死沉的,肯定经饱。”

“行。但是你去前要先打电话,定时间,问清路怎么走,提前点儿出来,算上堵车时间。”

“行了,省点儿长途电话钱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后我写鉴定报告寄给你。”

同类推荐
  • 人性记录

    人性记录

    简·威尔金森是一名成功的女演员,一心想要摆脱脾气古怪的丈夫埃奇韦尔男爵,并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宣称要亲手杀了他。人们把这当做她任性的玩笑,直到埃奇韦尔男爵真的死在了书房里,管家还目击简走了进去。当信心十足的警察找上简的时候,却发现另有十多位证人宣誓证明简当时正在城市的另一边参加晚餐会。也许最明显的罪犯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毕竟,埃奇韦尔男爵身边还围绕着声名狼藉的侄子、敏感激动的女儿、鬼鬼祟祟的管家……
  • 幸福就在你身边

    幸福就在你身边

    幸福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乞丐得到100块施舍,他就觉得幸福;烈日下的民工在空调屋里待一会儿,他就觉得幸福;房奴突然之间把贷款都还了,他会感到幸福;独身多年的老光棍突然之间取到了媳妇,他会感到幸福;亿万富翁治愈了绝症,他觉得幸福;罪犯刑满释放,他也会觉得幸福……幸福是一个人极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得了,幸福是一个人的奢望变成了现实。幸福又是对生活的理性认知,是一种面对生活的平常心态。农民把“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当成幸福;而商人则把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当成幸福。幸福没有标准,幸福没有尺度,只要我们平和得对待我们身边的一切,我们随时都能得到幸福。
  • 哭泣游戏

    哭泣游戏

    安安拉了窗帘,放了蚊帐,我钻进了被子里。在这样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光线总是暗淡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所以要打开白炽灯,用灯光增添一些暖意。我喜欢下雨天,喜欢用鼻子去触碰那种湿润轻软的味道。就好像亲密的人贴近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不下雨的时候,也常常捧着一杯热茶,嘴唇贴着杯身,鼻尖支在杯口,让热腾腾的水汽环绕着自己,直到水雾舔开低垂的睫毛,洇漫整个眼眶。放在枕头上的《剧作法》是在大一的时候就看过的,现在读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晦涩。书就这么摊开着,让眼睛有个落脚的地方,然后任由着思绪肆意地飘荡着,散开来就不再收回。
  • 美锦是这样织出来的

    美锦是这样织出来的

    我们都明白,我们这个家族的兴衰,与国运的兴衰是同步的。从在白石河滩上打石头,到两辆依法车拉土方拉煤,再到承包火车站台,自备车皮,再到产业扩张,延伸发展,桩桩件件,每走一步,都与国家发展的脉动相一致。说到底,还是沾了国家发展的光,企业每走过一步,都是踩着整个国家向前迈进的脚窝窝前行的。我们,我们这个家族,表面上听起来吧,风光八面,但大家都明白,自己还是普通老百姓。
  • 限时死亡

    限时死亡

    最后活下的人痛苦地回忆那个夜晚:电灯每熄灭10分钟,他们当中就有一人残忍地死去……七个同学先后醒来,他们不是按着头就是揉着眼睛,四周一片银灰,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他们像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头顶有一个嵌入式的圆形日光灯,密封在玻璃里面,发出苍白的光,照着周围一片冷冷的阴暗。四周是不锈钢的墙壁,一块块的长方形浮突出来,仿佛是太平间里排列整齐、冷冰冰的钢屉。没有窗户;有一面墙上挂着红色的石英钟。房间一角有个更大的竖起的长方形,那应该是门,连把手都没有。他们似乎被人关到了这里,并且曾经昏迷过。
热门推荐
  • 冲向红袍街(中篇)

    冲向红袍街(中篇)

    后街,原名黄健珑,男,福建南平铝业股份有限公司职工,南平市作协会员,《延平文学》编委。主要作品散见于《福建文学》《泉州文学》等刊物,部分作品收入《华夏理学名邦》《映像武延平》等丛书。罗汉习惯在天微微放亮的时候,蹲在天井里刷牙,漱口和吐水的声音大得吓人。一边刷一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十来盆深山里挖来的野兰花。清晨是兰花吃露水的早餐时间,天井通着天,接着地气,露水微微一点的亮光,像半透明的尘埃,在晨曦中,纷纷扬扬,若隐若现,兰花能看得见,罗汉也看得见。这里每一株兰花来自哪个山涧哪条山梁,他都记得。
  • 你知道火影吗

    你知道火影吗

    当拥有火影系统的主角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将是一个怎样的情景?什么?这个世界和原本的世界不同?竟然是武侠的世界?也不是,在这之上还有修真者。主角扶着额头:我应该何去何从?…………且看主角带着火影忍者系统在修真者的世界里如何闯荡。
  • 快穿系统之傲娇男主求扑倒

    快穿系统之傲娇男主求扑倒

    “您好,这里是新服系统1802号系统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你能不能出来让我么么哒呢?”某女百般调戏系统。“您好,根据您的选择,已为您选好地址,目标—未知名世界,前去攻略各个世界的男神,祝您旅途愉快。”“喂,你什么情况?!给我出来说清楚啊!”某人大叫。“系统已进入维修状态,请耐心等待。““……”论,有一个腹黑系统是什么感觉。夜寻仙:“还用问吗,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想掐死它!”傲娇系统进入无限坑人状态,崩坏的孩子被传送到一个又一个的奇幻世界,从此开始了一场接一场的调戏妖孽美男的爆笑之旅。呆萌魔君,腹黑竹马,病娇学长,妖孽书生,傲娇师尊,温柔少爷……各种姿势等你来解锁~
  • 成功人士的七个习惯

    成功人士的七个习惯

    习惯对我们的生活有绝大的影响,因为它是一贯的。在不知不觉中,经年累月影响着我们的品德,暴露出我们的本性,左右着我们的成败。在现代社会,要想做一名成功人士,创造卓越的成就,就必须从培养良好的个人习惯入手。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有各种各样的习惯,但是怎样的习惯才有助于你成功呢?
  • 来自阴间的快递

    来自阴间的快递

    少壮不努力,长大送快递,已然黯淡的命运,还要遭受快递包裹带来的杀机,是命运的黑手,还是隐藏的阴谋?尼玛小小的快递包裹,竟牵扯出一段秘辛和隐于芸芸众生中的四大道法家族!天下苍生,神秘使命,始于来自阴间的快递!
  • 超级御医

    超级御医

    他是将军?不是!他是一品大员?不是!他是御医!不可能?哪有那么高官职的御医啊!!修炼?可以,想升级?可以,想成仙?可以。拿出感激值,一切皆有可能。
  • 王者荣耀之一念成神

    王者荣耀之一念成神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征文参赛作品】江湖中流传着一段话:对于普通玩家来说,王者已经是大神;而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荣耀百星,不过是成神前的一场小测验。电子竞技的舞台异常残酷,究竟谁能在争锋中问鼎神座?
  • 情深不负深情

    情深不负深情

    重生前,原伊以为心尖上的男人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重生后,原伊狐疑的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只为将她宠的不可一世。郁烨靠在门边,好看的凤眸挑了挑,"伊伊,我们谈恋爱吧。"郁烨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秀发,"伊伊,我们约会吧。"郁烨坐在床边,颠倒众生的俊脸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老婆,我们生个小猴子吧。"
  • 大秦王朝1

    大秦王朝1

    大秦王朝作为时代精神汇集的王朝,集中地体现了那个时代中华民族的强势生存精神。中华民族的整个文明体系之所以能够绵延如大河奔涌,秦王朝时代开创奠定的强势生存传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本部丛书中,我们立足传统史学,借鉴正史的观点,以期全面解读大秦王朝的历史,给青少年朋友奉上一道不可多得的精神盛宴。
  • 腹黑太子倾城妃

    腹黑太子倾城妃

    虚幻的太平盛世慕国,许将军的女儿。五岁的许颜参加春光宴,惹到了最不能惹的太子慕容世,被皇后罚关在家里一个月,从此两人结下梁子,麻烦不断……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