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83400000002

第2章 备战(2)

“第六段——最后一段,”办事员说,“我理解并确认在最后签字后的七十二小时之后,或被殖民防卫军运离地球之后,无论两者谁先谁后,我都将被所有相关的政治实体——就此个案而言,俄亥俄州和美利坚合众国——在法律上认定死亡。我的所有遗产将被按照法律重新分配。所有随死亡解除的法律责任和义务将就此中止。所有法律记录,无论褒奖还是惩罚,都将就此失效,所有债务将依照法律作废。我理解并确认,本人如果尚未对财产继承作出安排,殖民防卫军将在七十二小时内提供一应法律上和财务上的顾问服务。”

我签了字。就这么说吧:我还有七十二小时可活。

“如果我没有在七十二小时内离开地球,那将发生什么?”我把那张纸还给办事员。

“什么也不会发生,”她接过文件,“除了你从法律上说已经过世了,你的全部财产都将按照遗嘱分配,健康和人寿保险将被取消,偿付给你的继承人。另外,你从法律上说已经过世了,因此不能得到法律的保护,无论是遭到诽谤还是谋杀。”

“这么说,如果有人扑上来杀了我,他是不会负任何法律责任的了?”

“呃,也不尽然,”她说,“如果有人杀了从法律上说已经过世的你,我记得在俄亥俄州会因为‘侵扰尸体’而受审。”

“有意思。”我说。

“不过,”她就事论事的语气越来越让人沮丧,“一般不会搞得那么复杂。从现在开始,七十二个小时内,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不去参军。给我打电话就行。如果我不在,自动答录机会记下你的姓名。一旦我们确定你真的打算退出,你将被免除随后的所有义务。不过请记住,退出一次,你就永远不能申请参军了。机会只有一次。”

“明白了,”我答道,“需要我宣誓吗?”

“不用,”她说,“让我处理好这张表格,然后把机票给你就行。”她转身面对电脑,敲打了几分钟键盘,最后揿下回车键。“电脑正在生成机票,”她说,“稍等片刻。”

“好的,”我说,“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我结婚了。”她说。

“我没打算问这个,”我说,“不过,真有人动歪心思?”

“始终有,”她说,“很烦人。”

“真替你难过。”我说。

她点点头。

“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见过殖民防卫军的人。”

“你是说除了志愿入伍的人?”

我点点头。

“没有。殖民防卫军在地球上有个公司,处理各种征兵的事情,但谁也没见过他们的人。我估计连这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都没见过。所有信息和资料都来自殖民联盟的使馆人员,而非殖民防卫军本身。我觉得他们根本不来地球。”

“给一个从来没碰过面的组织工作,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烦心?”

“不烦心,”她说,“工作轻松,薪水好得出奇——和他们装修办公室的那点儿小钱相比。再说,你正要去参加这么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组织。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烦心?”

“不烦心,”我承认道,“我老了,妻子过世了,不再有值得留下的理由了。你以后会参军吗?”

她耸耸肩。“我才不介意变老呢。”

“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介意,”我答道,“等真的老了,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打印件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吐出一个名片大小的东西。她拿起来递给我。“你的机票,”她对我说,“证明你是约翰·佩里,是殖民防卫军的新兵。别弄丢了。去代顿机场的通勤车三天后上午八点半在征兵处门口发车,建议你早点来。只能带一件随身行李,因此请仔细挑选你想带走的物品。

“到了代顿,你先搭上午十一点的航班去芝加哥,然后下午两点乘三角翼飞机去内罗毕。内罗毕比这里早九个钟头,所以飞机应该在当地时间午夜落地。殖民防卫军的代表会来接你,你可以选择搭凌晨两点的豆杆去殖民太空站,也可以先休息一下,搭上午九点的豆杆。到了太空站,你就是殖民防卫军的人了。”

我接过机票。“如果航班迟到或延误怎么办?”

“我在这儿工作了五年,这些航班连一次都没有延误过。”她答道。

“哇,”我说,“我敢打赌,殖民防卫军的火车也从不误点。”

她面无表情地瞪着我。

“知道吗?”我说,“我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努力说笑话。”

“我知道,”她答道,“真抱歉。我小时候做手术摘除了幽默感。”

“哦。”我说。

“开玩笑而已。”她说着站起来,伸出一只手。

“噢。”我起身和她握手。

“祝贺你,新兵。”她说,“祝你在群星之间有好运气——我是说真的。”她补充道。

“谢谢,”我答道,“感激不尽。”

她点点头,坐下去,眼睛又盯上了电脑。我可以走人了。

出去的路上,我看见一位老妇人穿过停车场,走向征兵处。我走到她面前。“辛西娅·史密斯?”我问。

“是的,”她答道,“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想说声生日快乐而已,”我说,然后指指天空,“也许到了上面还会碰面。”

她想明白了,对我笑笑。今天终于有人被我逗笑了。事情有所好转。

2

脚下的内罗毕猛然坠落;我们走到一边,仿佛这儿是什么高速电梯(豆杆这东西确实就是一种高速电梯),望着地球滑向深渊。

“从上边看他们就像蚂蚁!”站在我身旁的利昂·迪克咯咯笑道,“黑蚂蚁!”

我有强烈的冲动想砸破窗户,把利昂扔出去。可惜这里的窗户都打不破;豆杆的所谓“窗户”和轿厢其他部分质地相同,也是金刚石复合材料,只是特地做成透明的,好让搭乘者观赏脚下风景罢了。轿厢密不透气,几分钟后这个特性就将非常有用,因为到时候我们会升到非常高的高处,砸破窗户将导致爆炸性减压、缺氧症和死亡。

因此,利昂恐怕不会意外地发现自己突然开始重返大地的怀抱了。

实在遗憾。从芝加哥开始,利昂这只一肚子香肠和啤酒的虱子就黏上了我。这家伙的血管里至少有一半是猪油,居然能活到七十五岁,我真是叹为观止。往内罗毕的航班上,我足有一半时间都在听他一边放屁,一边阴森森地阐释殖民地种族构成的阴谋论。在这场滔滔不绝的独角戏里,放屁还是比较令人愉快的一部分;我这辈子从没如此渴望过一副耳机,好让我欣赏飞机上的影音娱乐。

我选择了前一个离开内罗毕的豆杆航班,想借此甩掉这家伙。他看着像是放屁一天后需要稍事歇息的那种人。可惜我实在时运不济。同利昂和他的臭屁再共度六小时,这彻底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豆杆轿厢若是有窗户,而我又没法把他扔出去的话,我恐怕情愿自己跳出去。情急之下,我只好动用了唯一有可能避开他的办法:说我必须上个厕所。利昂不怎么乐意,咕哝着表示同意。我逆时针在轿厢里溜达,大体而言走向洗手间的方向,但更主要是为了寻找一个利昂找不到我的地方。

这可不容易。豆杆的轿厢形如甜甜圈,直径约一百英尺。甜甜圈中间的那个窟窿,也就是轿厢沿着豆杆滑动的洞眼,直径约二十英尺。

缆索的直径显然稍微再小点儿,大概是十八英尺,很难想象一根几千英里长的缆索竟然只有这么粗。剩下的空间里放置了舒适的小隔间和长沙发,人们可以坐下来聊天,另有几小块区域供旅客观赏娱乐节目、玩游戏和就餐。当然,还有很多靠窗位置供你观景,你可以俯瞰地球,可以平视其他几根豆杆缆索和轿厢,也可以仰望殖民太空站。

大体而言,轿厢就像一家经济型酒店舒适的大堂,忽然被发射上了地球同步轨道。唯一的毛病是开放式设计使得我很难找到躲藏的地方。

这个班次并未满员,因此乘客数量不够多,我不能往人群里一钻了事。

最后,我决定在轿厢中心附近的售货亭喝点什么,这里大约和利昂站立的位置相对。视线没法拐弯,所以在这里最有可能逃离他的魔爪。

离开地球的过程从肉体上说相当恼人,这得感谢神憎鬼厌的利昂,但从心理上说却轻松得出乎意料。去年我终于下定决心:是的,我要参加殖民防卫军;接下来就只是例行公事地安排后事和告别了。十年前,我和凯西刚决定参军之后,便让儿子查理成为了我们住处的共同所有者,这样他无需通过继承就能得到那幢房子。除此之外,凯西和我别无长物,只有些一辈子积累下来的各色小玩意儿。其中比较拿得出手的都被我在过去一年内送给了亲友,剩下的就交给查理去处理吧。

告别亲友也没多困难。人们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无非是惊讶和悲伤,但在程度方面各有不同:一方面,大家都知道参加殖民防卫军意味着你将一去不回,但另一方面,参军和死亡又有所区别。他们知道你还活在天空中的某个地方;妈的,搞不好过一阵子,他们还会来和你做伴呢。

这和几百年前看着熟人跳上四轮马车驶向西部有几分类似,人们会哭泣,会想念他们,然后回去该干啥干啥。

总而言之,整整一年前我就宣布了这个消息。时间这么长,足够你说完该说的话,了结该了结的事情,化解该化解的仇怨。在这一年间,我跟老朋友和家人聚了好几次,也最后一次揭开了几块陈年疮疤,结局基本上都不错。我甚至还为几件我其实并不太抱歉的事情请求了宽恕,其中有一次不知怎的让我和对方上了床——在正常情况下我恐怕没这个念头。有些必要的事情非做不可,就算是给别人一个交代吧。这能让他们心情愉快,何况你也不需要付出什么。我愿意为我其实不太在乎的事情道歉,让地球上有人祝福我武运昌隆;而不是顽固到底,搞得有人希望异形吧唧吧唧吃掉我的脑髓。管这个叫果报保险好了。

我最挂念的是查理。和许多父子一样,我们处得并不好。我不是最体贴的父亲,他也不是最有人生目标的儿子,虚度人生直到三十好几。

第一次发现我和凯西有参军意愿的时候,他大发雷霆。他提醒我们,我们曾经反对过次大陆战争。他提醒我们,我们经常教导他,暴力无法解决问题。他提醒我们,我们曾禁足他整整一个月,只是因为他和比尔·杨出去打靶而已——三十五岁的大男人居然会提起这种事情,我和凯西都觉得很是稀奇。

凯西过世给父子争斗画上了句号,因为我和他都意识到我们所争论的大部分事情其实无关紧要。我是鳏夫,他是单身汉,有段时间我和他加起来就是完整的一个世界了。没多久,他认识了丽莎,他们结了婚。

再过一年,在某个异常忙乱的夜晚,他同时升格为父亲和再度当选镇长。查理大器晚成,不过相当成器。我和他有过一次促膝长谈,我为一些事情真诚道歉,也同等真诚地告诉他,他的成就让我多么骄傲。聊完这些,我和他坐在门廊上,喝着啤酒,有一句没一句地扯闲话,看着我的孙子亚当在前院打儿童棒球。分别的时候,我们怀着爱意互道珍重,理想中的父子关系也不过如此了。

我站在售货亭边,一边抿着可乐,一边想着查理和他的家庭,利昂那嘟嘟囔囔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接踵而至的是个低沉而锐利的女性声音,说了些什么回应利昂。我忍不住隔着售货亭张望。利昂显然又拦住了某个可怜的女人,正在大讲特讲他那颗白痴大脑此刻琢磨出来的什么荒唐阴谋论。骑士精神压过了独善其身的欲望,我出面干涉。

“我只是想说,”利昂正在这么说,“实在太不公平了,你、我、每个美国人,都必须老成狗屎才有机会上天,而那些印度崽子却被一船又一船地运往新开发的星球,他们生得有多快,走得就有多快——那可真是他妈的快。太不公平了。你难道觉得很公平不成?”

“不,似乎不怎么公平,”那女人答道,“但我觉得,在他们眼中,我们把新德里和孟买从地球上抹掉也不怎么公平。”

“我就是这个意思!”利昂叫道,“我们用核弹炸了缠头佬!我们赢了战争!胜利应该有奖赏才对。可你看看结果怎么样。他们输了,却在宇宙里到处殖民,我们想上天,唯一的办法却是志愿入伍保护他们!

请原谅我这么说,但《圣经》的确有言道‘谦卑人必承受地土’,对吧?要我说,输掉一场他妈的战争,应该能让你学得谦卑点儿!”

“利昂,我觉得你弄错了这句话的意思。”我说着走近他们。

“约翰!看,明白我话的人来了。”利昂朝我咧嘴一笑。

那女人转身面对我。“你认识这位先生?”她的问话中暗流涌动,意思是说如果我认识,那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我在去内罗毕的航班上遇见过他。”我答道,轻轻挑起一根眉毛,意思是说那家伙才不是我主动结识的呢。“约翰·佩里。”我说。

“杰西·冈萨雷斯。”她说。

“幸会幸会。”我答道,然后扭头对利昂说,“利昂,你弄错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出自《山顶宝训》,原话是这样的:‘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承受地土是奖赏,而非惩罚。”

利昂眨眨眼,嗤之以鼻。“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赢了。棕色小屁股吃了我们几脚狠的。殖民宇宙的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们。”

我张开嘴刚想说话,却被杰西抢了先。“‘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她说话的对象是利昂,眼睛却在看身边的我。

利昂瞠目结舌地瞪了我俩好一会儿。“你们不是认真的吧?”隔了半晌,他开口道。“《圣经》可没说美国人应该被困在地球上,听凭一群棕皮猴子占领银河系,老天在上,他们连耶稣都不相信!《圣经》肯定也没说还得让我们去保护他们。天哪,我有个儿子参加了那场战争,被某个缠头佬一枪敲掉了一个卵蛋!卵蛋!狗娘养的,他们活该被轰炸。要我兴高采烈地去殖民地给他们擦屁股,门也没有!”

杰西对我丢个眼色。“这次轮到你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说。

“完全不介意,请吧。”她答道。

“‘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我引用《圣经》,“‘咒诅你们的要为他祝福,憎恨你们的要为他求福,凌辱你们的迫害你们的要为他祷告;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利昂的脸色涨红如煮熟的龙虾。“你们俩的脑子都他妈有病。”说完,他以那身脂肪所允许的最高速度,跺着脚走开了。

“耶稣,谢谢你,”我说,“这句话请从字面上理解。”

“你引用《圣经》很熟练,”杰西说,“当过牧师不成?”

“没有,”我答道,“不过我住的镇子只有两千居民,却有十五座教堂。让我有机会学习宗教说辞。再者说,不信教也不妨碍你欣赏《山顶宝训》。你呢?有什么借口?”

“天主教学校的宗教课,”她说,“十年级的时候因为背经得过绶带。说来也很了不起,大脑能把这些东西一存就是六十年,最近从超市出来却经常记不起车停在哪儿了。”

“唉,无论如何,还是让我替利昂道个歉吧,”我说,“我不怎么认识他,但足够让我知道他是个白痴了。”

“‘你们怎样论断人,也必怎样被论断,’”杰西耸耸肩,“再说,他只是把很多人的心声说了出来而已。我觉得这种看法愚蠢而错误,但不代表我无法理解。我也希望存在别的办法能让我见到殖民地,而不是等上一辈子,最后靠参军才能上天。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就能离开地球,恐怕早就走了。”

“这么说,你入伍不是为了追求军队里的刺激。”我说。

“当然不是,”她略有些轻蔑地说,“你难道是因为特别想打仗?”

“不。”我答道。

她点点头。“我也不是。大部分人都不是。你那位利昂朋友参军肯定不是为了行伍生涯——他从骨子里厌恶要我们保护的那些人。参军是因为人们不想死,不想变老;是因为过了一定年龄,生活在地球上就很没劲了。也有人是因为想在死之前见识一下别的地方——比方说我。我只是想看看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她扭头眺望窗外。“听见自己这么说,感觉真是很滑稽。知道吗?

直到昨天,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得克萨斯州。”

“别难过,”我说,“得州地方很大。”

同类推荐
  • 天无飞鸟河无鱼

    天无飞鸟河无鱼

    暮春的阳光已有了几分灼热,钱海仁敞开衣衫,挥舞着一根竹鞭,赶着公猪,沿着垂柳成荫的桃花河堤,兴冲冲地往回走,他爹钱包大慢腾腾跟在后面。父子俩一大早出门,走村串户,配种骟猪忙乎半天,在主人家好酒好菜吃了一顿,到现在酒还没全醒。钱海仁想到兜里刚进账的一百多块钱,美滋滋地亮开嗓子唱了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嘀嘀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钱海仁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桃花山化工厂厂长钱有真那辆红色桑塔纳。他以前在厂里上过班,几次夜赌不归,被钱有真开除了。钱海仁一见他就来气,就故意装醉,东倒西歪地走着S步。
  • 云水飘缈书

    云水飘缈书

    她是一个女性杂志的周刊记者,丈夫因生意失败而失踪,她去岛城度假,在“遇巧”旅馆,与沈从文的神交,和302室男子的邂逅,以及写给W的笔记,甚至连W也都不再确定,在周遭不确定的游走中,在二人的飘渺交流中,唯一确定的是改变……
  •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后汉演义(下)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后汉演义(下)

    为了写作的方便,作者把三国时期的历史并入到后汉的历史中叙述。本书讲述从“第五十一回 受一钱廉吏迁官 劾群阉直臣伏阙”到“第一百回 失蜀土汉宗绝祀 篡魏祚晋室开基”的历史。桓帝以后,外戚、宦官更迭擅权。变端百出,初为乱党交讧时代,继为方镇纷争时代,终为三国角逐时代:曹操、袁绍、袁术、齐备、孙权等群雄争霸……
  • 洛葭月探案之依依残腊无情别

    洛葭月探案之依依残腊无情别

    初见时值冬月,瑞雪初霁。安静窒人的小巷里,两道溜长微弯的粉壁立在青灰的石板路旁。雪粒细白清薄,铺就在墙角,隐隐见着少许凌乱的雀爪印于其上,看不太分明。洛葭月将后背抵住白墙,单手挟持一名青年男子,目光微冷:“贫道今日刚刚踏上会稽县,陶知县是凭着什么,一口咬定贫道便是制造多起绑架案的嫌犯?”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穿簇新的藏青圆领夹袍、淡绿素罗合领单衫。眉清目朗,年轻斯文。
  • 九枝丫

    九枝丫

    镇长白家驹刚把头扎进盆里,就被办公室主任花露露揪住胳膊。白家驹龇牙咧嘴地抬起湿漉漉的头,刚想发问咋的了,花露露就抱怨开了,居然有心情洗头?闹事了,闹大事了。花露露这么一惊一乍的,不把人吓个半死,也能让人突然陷入不适应的状态。白家驹迷迷糊糊地错把抹布当毛巾,满脸惊恐地等待花露露说下文。花露露突然不言不语了,看着白家驹用那脏兮兮的抹布在脸上擦来擦去的。九枝丫镇书记齐家勇刚刚提拔担任副县长,县里还没有任命新的书记,节骨眼上,镇长白家驹最怕哪个环节出现差池。没想半个月不到,花露露就这么惊慌失措找到寝室。
热门推荐
  • 寂静忘机

    寂静忘机

    本书包含三个章节:诗词、诗歌、小文。本书以江南的笔触宋词的底蕴,展示了生活在喧嚷都市中一种独具本色的情怀,在物欲横流的红尘中,修筑一处心灵的桃源地,描摹与万物遇见离散的悲喜、眷恋、怅惘、苍凉、虚无……在自疑与释疑中轮回,追逐一种从内到外的本真,析透出当下社会人文、自由、延展的精神向度。
  • 欧·亨利短篇小说选(经典译林)

    欧·亨利短篇小说选(经典译林)

    全书收录了欧·亨利最负盛名的四十二篇短篇小说,多以20世纪初的纽约为背景,集中展现了世纪之交的时代风貌。作者敏锐地将社会热点问题剥离出来,以优雅和精炼的语言加以艺术再现。小说主人公多是小职员、警察、流浪汉和贫穷艺术家之类的小人物,但同时又是恩爱的夫妻、守信的友人、舍己为人的平民英雄等。小说构思精致机巧,情节张弛有度,结局往往出人意料,整体风格乐观诙谐,行文间充满机智。
  • 异形饲养员

    异形饲养员

    咳咳,大家好,我是时空管理局员工,不要害怕,尔等的穿越不归我管。我的任务是修改已被穿越者破坏地面目全非的位面,不要叫我雷锋,上面发工资的……能改则改,不能改则毁掉重启。在其他小说里我或许就是那种毁灭世界的魔王吧?想想自己作为局里基层员工之一,还真的挺难受的……
  • 天道无轮回

    天道无轮回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后,一切都会重现”,人们称之为一个轮回。
  • 都市之至尊修仙

    都市之至尊修仙

    二十年前,天龙大陆年轻辈最杰出的天才被其恋人毒害,含恨而逝。二十年后,地球上一座孤坟突然开裂,凌昊破棺重生。他身怀最强功法,诛神灭魔,誓要复仇。为求最强,他一双拳头敢与上苍叫战,逆天崛起,终成至尊狂神。
  • 流年轻度

    流年轻度

    前男友不告而别神秘消失,婚礼上得知新婚丈夫出轨,刚刚迈进三十岁门槛的安云卉接连收到了生活赠送的双重“大礼”。只可惜生活没有剧透,人生尽是意想不到。当她庆幸生命中消失的人又被时间的海浪冲回身边,曾经的眼泪和伤心都没有白费时,却发现前男友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生活的这场推理游戏里,云卉想方设法去探寻真相,千方百计想要通关,悬念却总在下一秒开启。生活里的谜团接踵而至:性格“古怪”、沉默寡言的姐姐安云锦有着怎样难以言说的过往?心理医生肖邦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不告而别后突然出现的夏彦,又身怀着怎样的秘密?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背后,其实早已暗流涌动。
  • 牟氏庄园

    牟氏庄园

    风雨如磐的20世纪20年代,大地主牟氏家族由新寡的少奶奶姜振帼掌理门户。美丽、聪慧、干练的姜振帼一心继承、光大祖业。家族内部尔虞我诈的倾轧,官府、军阀的欺压,土匪盗贼的洗劫,日本鬼子的侵扰……倔强的姜振帼镇定自若地带领家族度过重重危机。她忍受着内心的孤独、寂寞和压抑,苦苦抗争了二十年。然而,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地主阶级不可避免地走向瓦解和崩溃。目睹繁花凋谢、满目疮痍的家族败落景象,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的少奶奶在一个细雨连绵的黄昏香魂飘逝……
  • 老婆一直在重生

    老婆一直在重生

    前男友的订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她却闯进了他的浴室,上下其手不说,临到走了还拽住一东西非说是她的!他瞅着她,仔细想了一下,同意了……于是从那天起,她莫名其妙就被前男友的哥哥给盯上了。“总裁,四小姐又去泡吧了。”“抓回来,关屋里罚做十张试卷!”“总裁,四小姐说她想谈恋爱了,还带了她们学校的男神回家见老爷。”“。。。。。”什么也没说了,这男人蹭的一下就从办公椅里站了起来。助理不解:“总裁,你干什么去?”“去履行做她男人的义务!”!!!
  • 阿拉丁与神灯

    阿拉丁与神灯

    古时候,世界东方有一个国家,京城里住着一位名叫莫斯达发的裁缝。他有一个独生儿子名叫阿拉丁。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但调皮淘气,性格古怪。虽然莫斯达发手艺高超,在京城小有名气,并且不分昼夜地辛勤劳作,但挣来的钱仅够糊口,一家人过着贫穷的生活。
  • 换个角度,换份心情

    换个角度,换份心情

    从《换个角度,换份心情》之中,换一种角度,你会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从而停止迷茫;从《换个角度换份心情》之中,换一种心情,你会找到前进的力量,从而迎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