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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说不出口的爱

我终于知道。

错过了的人回不来。

是个错的人到不了。林初

象征性的,我和林初还是互换了同学录。

高考分公布的那一天,就是返校的第一次,林初没有来。他已经从我家里搬出来了。听凌纬良说,他被一所很著名的音乐学院录取了,现在正在面试。

看到那张同学录的第一眼。

好漂亮。天空是橙色的,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那是一片很美的薰衣草田,紫色的海洋让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那不是我梦想去的地方么,那个梦里象征着爱的天堂。

“哇,有爱哦,音羽,林初给你的同学录独一无二哦”凌纬良又开始了。

“别闹了,大概是不够了吧”

“小音羽,你好幸福哦,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金城问我。

“不知道诶,没查过”

“它的花语是……”金城刚要说,又被凌纬良止住了。

在那张唯一的同学录上,我工整的写上自己的姓名,然后开始认真填写。背面的同学留言……怎么写呢。

我一直没有写,直到晚上放学。大家都走了,一个人留在教室里苦思冥想。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最近正流行,我虽没有完整的看过,但是只记得一句话,最爱的那句话“Youareanappleofmyeyes”中文的意思是,在我眼里,你是唯一。这是美国的一句谚语,大概英语差劲的林初不会读懂吧。

“岁月就是这样,有相聚就会有分离。而我知道,分离后一定会再相聚。那些过去的、过不去的,曾经的、美好的,让人快乐的、难忘的又不能忘得事儿,早已埋在我的心海。未来的,让它种在在心里;曾经的,让它留作回忆。”这是我写过最有诗意的文章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写到这儿,我的鼻子已经酸了。

还是写些开心的吧,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我相信,你这个没良心的笨蛋,我们还是会再见的,还有记得,几年后再见,希望你还能记得我”

是啊,还能说什么呢,说要等我,说我爱你么?

在那一片薰衣草田上,我写下日期和名字。完成了。我甚至可以想到,林初看到之后的傻笑。

正在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去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啧啧,这肉麻啊,你放心吧,我当然会记得你啊,是不是老婆!”

我愣了一秒钟。下一秒,转头,正对上林初那温柔的目光。那眼里,略带一丝无奈与不舍。还有一些红血丝,大概是哭过吧。

“你怎么来啦”

“来接你啊”

“接我?你不是去面试了吗”

“是啊,不过我赶得最早一次火车回来啊,我是怕你这笨蛋走路不看路,跟汽车来个亲密接触,那我这同学录不就归西啦。”

“去死!”

“喏,给你吧”

林初前前后后看了看,居然开始大声朗读起来。一边读一边跑。

“Youareanappleofmyeyes”,林初读第一句就愣在那儿了。“原来我只是苹果啊……”好吧,优乐美奶茶快来找你当代言人了。

“切,是啊,我觉得啊,你就是个鸭梨!”

路上,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强忍着,尽量不让自己的悲伤太过明显。

最后,很熟悉的场景上演。我家楼下,他轻轻抱着我和我告别。

“音羽,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

“不知道啊,你们怎么都问这个啊”

“因为你是笨蛋啊!”

“你……”

“好啦,要想知道答案的话呢,三年后再见面来找我,我告诉你答案,下一次返校,我再把同学录给你啊”

“额,好啊”

“恩……”还是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此刻的我们已经有些陌生了。是啊,说什么才能符合此刻的心情呢。

“那……我就先走啦!”微微一笑,我想赶紧逃离林初那个让我不舍得的、温柔无限的,让我爱过的眼睛。

于是,我们的倒数第三次见面,这么收场。

再一次返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半个月,我强忍住不给林初打电话。过着没有他的日子。以后不都还会这样。我多希望我能忘了他!可是,谁都知道,音羽忘不了林初!

已经有点陌生了,望向那个曾经我深爱的人。

“嗨,好久没见啦,有没有想我啊!”还是那样,我知道,他是在缓和气氛。仅此而已。他的心,应该已经撕碎了吧。

我低下头去不说话。

“给,你的同学录”他把那张应该经过反复修改的纸递过来。

那也是我精心挑选的,唯一的一张同学录。它的背景,是柠檬草。

那么,柠檬草的话语,林初,你知道么?

我没敢在第一时间看内容,因为我不想在林初面前哭的泣不成声,在这个我们已经决定暂时放下的时候。

还是那样,有一言没一语的,结束了我们的倒数第二次碰面。

回到家里。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同学录。

背面,几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的小蜡笔,我的音羽,我的小东西,我的小公主,我的小笨蛋,我最爱的你,最后还是要分别了。但我相信我们都会勇敢。相信我,我会好好努力把自己变得强大,我会给你幸福,在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亲爱的老婆,请你允许我这么叫你。请你一定记住,我爱你。”

最后,两行字。“你若不离,我愿一世相依;你若不弃,我将至死不渝。”

泪水早已浸湿双眼,扑遍脸颊。林初,为什么要让我心软!

当我平静下来,将那份唯一的同学录夹在书里,微微一笑,我想,此刻的你也一定在笑吧。

请你一定记得我,在那个你想我的时候也一定想起你的我。

最后一次见面。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他嘱咐了我很多事情。因为我和他说我要去国外读大学。

恩,是,我们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在我们重逢前的最后一次。

他吻了我的额头。只是轻轻一下。然后,摆摆手和我说再见。

没有挽留,毕了业就分手。不要回头,我怕看到彼此泪流。期待不久,我没再次聚首。那时,如果可能,我们再也不分手。其实,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在我眼里你是唯一,那么,你是不是也同样假装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等你说爱我。林初

其实,我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等你说爱我,那么,你是不是也同样知道,柠檬草的花语,说不出口的爱。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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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