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迎亲途中,被……被憬亲王……掳走了!”说到“憬亲王”三个字,管家声音更抖得不行,哎呀,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什么?!风夜翎?!”如暗怒的雄狮般低吼道。他那眼神更是恐怖得好像要吃人,犹如濒临爆发的野兽狂嘶。风夜翎!又风夜翎!
一个水悠若已经让他愤怒的了,现在居然再多加个风夜翎,真是火上泼油再泼油!就算到街了任抓一个无名小卒也该知道,扩大将军跟憬亲王就像狗和猫,一见面就会吵起来,打起来,除了当今圣上,几乎无人劝得住!
在任何事情上,扩将军都能把持得住,可是遇到憬亲王就一定会理智全失!而且事情还到了这个份上——憬亲王居然把人家扩将军的夫人都抢走了!这真是比耻辱更加的要耻辱!也怪不得扩飞扬抽起腰间的宝剑就向憬亲王府冲了过去!
“吼吼,风夜翎你这兔崽子,这次我如不宰了你便不叫扩飞扬!”风夜翎掳走的不只是他的夫人,还是他的面子!
“将军!将军啊!”此时此刻也就只有副将莫北平敢追出去,其他下人都吓得缩到一边瑟瑟发抖去了。
话说憬亲王府才刚打开门,扩大将军便操着宝剑冲进去,下人们拦也拦不住——应该说是拦也不敢拦,看到扩大将军那杀气腾腾,濒临暴发的模样,个个吓得躲的躲,不是烈士的都会本能性地选择闪边去,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家的王爷万福!
只是这次,又是怎么了?看来他们家的爷又不知哪里踩着了扩大将军的尾巴,不,这次一定是跑到扩将军家放火杀人外兼奸淫掳掠了!
“风夜翎在哪里,让他滚出来!”扩飞扬在王府里就是一阵乱闯,狮吼般大叫着。
莫北平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周遭乱得鸡飞狗跳,下人们尖叫着抱着鼠窜,那花瓶儿,水般儿,能打得都打得乒乓砰砰。
“北平兄,这么早啊!”裴逸之在混乱中跑出来。
“是啊,逸之兄,又见面了。”莫北平拱手还礼道。
“这次又着什么事儿了,将军如些狂怒。”
“你们家的爷把咱们的将军夫人给抢了。”
“将军夫人?哪敢啊!”
“就昨儿的事情,咱们将军府在迎亲过程中,你们家的爷非常英武的,一记飞骑把将军夫人给掳了走了!”
“哎哟!”裴逸之差点儿就一头撞向一边的柱子上,“昨天的新娘?”
“是啊!水家的姑娘,水悠若!”
“原哪是将军夫人?”裴逸之一脸吃惊的模样,“昨儿太赶,我都没来得及调查,想着今天再去把事情处理一下。原来是将军夫人!原来咱家爷万里挑一了!怪不得模样儿这么标志,喜服那么气派了!”
“逸之兄,现在还说笑儿!”莫北平苦恼地道:“快点拦着将军,这次将军真的是失去理智了,迟一步怕王爷真的会被劈开两半!要是这样王爷和将军都要完了!”
“唉,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裴逸之打开他的折扇,有模有样地摇头再摇头,感叹再感叹。
话说风夜翎自昨天生气,到书房里喝了几壶美酒,在的贵妃椅上一躺便是第二天蒙蒙发亮。第二天早起,想起独孤清音大婚之事心里便说不出的苦闷和愤恨。这时一名婢女走上来说道:“太子今日大婚,王爷与王妃当进宫去庆贺。”
王妃?谁是王妃啊?酒醒过来,他居然把自己抢亲之事忘个一干二净。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怔了半响才记起来自己跟一名来历不名的女子拜堂成亲了!
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子的面容——应该是说,完全没有记住!他只记得那个女人哭哭哭的,全是泪水的感觉!烦!厌恶!
整整衣衫,走回自己的卧室,只见有人睡在自己的床,心下恼火,走过去一把揪起床上的人儿,叱咤道:“大胆娼妇,谁准你躺在本王的床上的!”
水悠若昨晚受惊过度,好不容易才被裴逸之劝将在床上睡去,可是下半夜才睡得着,一大早累得还没醒过来,风夜翎这翻暴行,水悠若惊醒,睁开眼便见到陌生男子恼怒的脸孔,不由尖叫连连,往床角里缩去。
“啊啊啊——不要过来!”
“叫!上了本王的床居然还敢叫!真的不想活了!”风夜翎朝她追去,伸手就抓住了她白玉似的小脚。
此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来,房子都晃了几晃,床也跟着抖了好几抖,风夜翎一个重心不稳便向水悠若扑了过去,把睡觉睡得衣衫不整的水悠若压在床上。
“好一对奸夫**,看我今日不把你们双双劈死就不叫扩飞扬!”
如狮吼般的狂怒的声音在房里吼叫着。扩飞扬冲进房便看到风夜翎扑倒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一副欲火焚身,急不及待的模样,真是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暴怒充斥着他每个细胞和血管,差点儿就要爆发。
想也没想,扩飞扬一刀便往床上劈将过去,风夜翎吓了一跳,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死对头就出现在这里,抱着水悠若便一个旋身。
手起刀落,只见那无比坚固昂贵的沉香雕花大床砰地一声巨响,居然被硬生生地斩开两断!床顶更是砰砰砰地倒塌下来,朝床上的两个人压去。
“啊啊——”水悠若吓得魂儿也快丢了,尖叫着,睁大双眼看着那床顶压将下来。突然眼前一黑,以为自己要被砸死了,回过神来,砰砰的心跳声近在耳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夜翎纳进怀里,他一手撑着那沉重的沉香木床。
“王爷!王爷!”外面的侍卫和婢女大叫着,迅速地搬起床顶。
扩飞扬的怒火还没退去,张牙舞爪的像个狂怒中的雄狮子。裴逸之和莫北平奋力拦着他。
“滚开!这一定要把他杀了!”扩飞扬那刚阳健硕的身子一抖,就把裴逸之和莫北平推开,持刀冲上前去,大叫道:“还有你!水悠若,你这**,见高枝便攀,真是无耻至极!”
“表哥?表哥!呜呜——”水悠若见到自己的表哥来了,听到他如此这般说自己,心里真是千百个委屈无处诉,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哭得泪眼模糊,好不凄惨。“不是的……我至今清清白白……昨夜的婚礼,也没有完成……表哥你要带我走,我也心甘情愿……”
“贱人!”风夜翎伸手便狠狠地扇了水悠若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跟我拜天地了居然还想逃!早知昨天晚上就该打死你!”
水悠若被打扑到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乱和委屈,身子不住地颤抖,就像濒临死亡的小鸟一样。
风夜翎这一声吼,房里的奴仆跪了一地,咚咚咚地嗑着头儿,只有莫北平拦着自家将军,而裴逸之侧扶着风夜翎。
刚才那沉香大床那么一塌,床顶那么一压下来,风夜翎护得了水悠若周全,自己却被重重地砸到头部和后背,背上虽然是见不到外伤,却受着内伤。头部又受了震荡,额头上更是明显地染了一抹血红,殷红的血不住地滑下来。内伤外伤,本来就就头晕目眩的了,再加上这样一闹,更是气血攻心,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风翎夜便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
房间里一下子吓得哭声一片,王府从未闹过这么严重的事儿,那些婢女婆子更是呜咽得厉害,如果不知情的,还真会以为这憬亲王府正在哭丧呢!
等风夜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有淡红色的女子身影,像朵桃花般绽放。
谁在?清音!清音?他所亲近的女子就只是清音一个!然而,清音从来都不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所以,不是清音!清音……清音已嫁人了!
猛然睁开双眼,便看见一名淡红衣裳的女子坐在床边,梨花带雨的模样儿,眼睛肿得像核桃。
他躺在床上,冷冷地瞟向她,“谁啊?吵着本王休息”
水悠若被他这么一问,便抬起头来,却又不知如何去回答。谁?她算是谁啊?只好幽幽地道:“我是、是水悠若。”
“水悠若?水悠若是谁?”
“我……便是你娶回来的妻子,前天成的亲。”
他如墨画般的剑眉微微颦蹙着,继而无比嘲弄而阴冷地说道:“我什么时候成的亲?你至今还是清白之躯,那婚礼才行了一半。你不是要跟你的什么表哥走么?”
水悠若一怔,心里又是说不出的苦。昨天他晕了之后,扩飞扬也被人劝了回去,而她就像个废弃娃娃一样被丢在一边。
她真是恨极了自己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来。她本就受了一夜的惊吓,表哥误会自己,她就像个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孤鬼一样,情急慌乱之中,便口不择言地说出了那些话来。然而,那些话却又是她的心里话。她本就无意嫁给风夜翎,真是有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