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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花梦全集(7)

贡鸣岐道:“实不相瞒,因小女尚乏佳配,选之有年,无一惬吾意者。今见贤侄,英姿豁达,殆非凡品,故不揣寒门,谬希攀附,不知可否?”原来康梦良平日自鹜,第一种才子,必配第一等佳人。向年在家,因议亲者苦缠不已,拒之又伤情面,故托游成均。一则避其纠缠,二则便于遍访。必实有第一种才貌兼全的女子,方肯作配。至若贡小姐的诗才,已是绝品,但未见其貌,终未必信为第一流人物,只得辞谢道:“令嫒小姐,乃潭府仙姝,金闺名秀。小侄家既飘零,又非王谢,何敢妄希坦腹,谬附乘龙。幸老年伯另择名门,小侄断不敢当此盛意。”贡鸣岐道:“贤侄何过谦乃尔。此事况出老夫相许,非贤侄自求,幸勿推托。”康梦庚道:“淑女必配君子,遴婿尤在得人。今小侄四海为家,一身漂泊,既无用时之才,兼乏蓝玉之聘。且事关终身大礼,若仓卒苟简,似乎于礼未合。望老年伯三思。”贡鸣岐道:“此皆世俗拘泥之见,非慷慨丈夫所期。况老夫所慕者,才耳。贤侄于功名事业,恢乎有余。且一言可以固盟,片笺重于厚聘。即咏雪两诗便可为月中一牍。论财之道,非老夫所敢出也。”康梦庚道:“夫妇,人之大伦。过俭则伤于礼,不但潭府之体统攸关,抑且近于亵狎。若蒙老年伯谆谆属意,除非俟小侄秋捷之后,方敢议及婚姻。”贡鸣岐变色道:“老夫若欲仰扳富贵,则小女诺聘久矣,不待今日方自求之。此老夫一片热肠,何必苦苦峻拒。”康梦庚道:“老年伯之美意,向已铭刻五中。复蒙错爱,谬予甥馆,皆老年伯万分抬举,真格外之荣。方感激之不暇,岂敢固拒。但小侄尚有一种痴念,虽自知迂妄,然情根固结,牢不可破。故敢开罪于老年伯之尊前,深为负疚。”贡鸣岐道:“贤侄执何尊见?幸为老夫告之。”康梦庚因一时被强不过,不期露了一句本相出来,不料贡鸣岐问起来历,却又说不出口。自觉满面羞涩,鞠躬至地,谢而不答。贡鸣岐见这般模样,反笑道:“想必吾侄嫌寒门卑陋,小女无才,欲另觅显要,才成姻眷吗?”康梦庚道:“小侄势利之心,久已等之冰雪,况老年伯泰山北斗,高不可跻,世有淑女,方将寤寐求之,何敢有所嫌弃。”贡鸣岐道:“既不为此,有何别见?老夫忝在至谊,何妨明白赐教,或者可以代为贤侄善成其美,岂不情礼两全,而所期得遂耶!”康梦庚再三顿首道:“蒙老年伯如此用情,小侄敢不吐其隐衷,告之长者。只因小侄痴眼过高,妄心太癖,故志薄绮罗,目空脂粉,必得天下第一种才,第一种貌,为香奁知己,始而无恨。虽不必得,宁守贞以待终身。若非亲见其人,遂尔好逑。倘非所欲,悔将安及。此便是小侄一生贪妄之念,可不痴死。幸老年伯恕而勿罪。”

贡鸣岐听了,沉吟半晌。乃道:“原来贤侄大志,竟欲视天下为无物。小女谅非第一等人,转是老夫失言了。幸老夫与尊公同年昆弟,贤侄亦非外人可比。适才老荆闻贤侄之德义,正欲一瞻丰表,并当令小女拜见,以为兄妹之礼。至于婚姻之事,老夫不敢再为饶舌。”康梦庚道:“老年伯母,正合拜见,以谢提携之德。至令嫒小姐,虽属雁行,恐不敢唐突请见。”贡鸣岐道:“兄妹叙伦,于理甚合,夫复何嫌。”便吩咐院子,先去通报与夫人、小姐得知,自己却携了康梦庚的手踱到后边船上。

康梦庚整襟而入,见了刘氏夫人,便欲下拜。倒是贡鸣岐,再三扶定,只奉了四揖,因殷勤致谢其照拂之恩,方坐定了。只见丫鬟献过茶来,茶罢,贡鸣岐便吩咐婢女们:“请出小姐来,拜见兄长。”少顷,只闻兰香披拂,玉佩叮咚,袅袅婷婷,仿佛天仙下降。但见,那贡小姐:

修眉吐月,宝髻堆云。唇敷半点朱霞,眼碧一泓秋水。拂袖则红尘不染,临妆而白雪无姿。仪容雅雅,何须脂粉留香;态度娟娟,不待绮罗增色。谁云花比貌,花且让春;不信玉为人,玉偏逊洁。问仙姬何处?却来姑射峰头,贮玉女谁家?只在锦屏深处。正是:当年为有凡间恨,谪降香奁第一俦。

康梦庚一见贡小姐,不觉神魂飞越,几不自持。只得鞠躬着身子,珍珍重重,深深的作了两揖。只见贡小姐,含情敛态,娇娇滴滴的还了两个福儿。就有三四个秀丽女奴,簇拥着进内舱去了。康梦庚心里,向来想着那第一种才貌的美人,乍见贡小姐咏雪之诗,已惊为阳春白雪。只因未见其貌,故贡鸣岐议及亲事,诚恐貌不胜才,故尔坚拒。谁知瞥然一见,俨若天仙,喜不自胜,却转懊悔,方才不该在他父亲面前,说了这许多推辞的话。低回辗转,欲去不忍。然久坐又觉不雅,只得向刘氏夫人又作个揖,告别出舱,同贡鸣岐,往前舟去了。

贡鸣岐一头走,心里想道:看他光景,依依恋恋,像个目成心许的了。偏怪他方才抵死推托,如今我反不提起,看他如何。康梦庚只道贡鸣岐到了前边船上,自然依旧谈及此事,便好乘势应承。过了半晌,只见贡鸣岐转说些别的话儿,却绝不说着姻事。康梦庚暗想道:“奇怪,方才他说得何等认真,如今又变起卦来。莫不怪我方才回得太狠了些,故意来作难我?”只得将些冷话儿,挑逗几句。贡鸣岐佯为不知。康梦庚没法,只得实说道:“适间捧阅小姐诗笺,已自叹为无敌,不意得瞻玉貌,更自非凡,即求之天仙中,亦不可得。小侄何幸,乃见此第一色人也。”贡鸣岐道:“贤侄目空四海,采之殆遍,尚无一人,何独于小女陋质,谬辱夸扬,且更以第一人曰之,诚令人不解。”康梦庚道:“小侄因见锦屏绣额,珠辉玉映,而其中粉黛,大率无颜。今得见小姐才美,直使数年想慕之心,顿为消释,足慰平生,志原非敢有所矜诩也。”贡鸣岐道:“老夫适间鄙意,窃恐贤侄工于游览,疏于读书,故以此讽贤侄,以观所志何如。却喜贤侄以坚不贰,寂如守贞,不以儿女之情动其感慕,真是可敬。”康梦庚道:“老年伯雅具郄鉴之谊,诚求其坦腹之人,小侄本非逸少之才,敢窃附东床之选,故欲仗寒修以为好,不知可否?”贡鸣岐笑道:“老夫偶尔相认于贤侄,便信为实,只请用心力学。倘功名得意,即或奉扳,亦无不可。”康梦庚愕然道:“侄闻,古人信贯金石,言重九鼎,老年伯践言信诺,捷于威雷,虽儿女私情,实系乎大礼,安可戏谑。况言犹在耳,岂遂忘之耶!请老年伯思之。”贡鸣岐道:“老夫岂敢相忘。但相女配夫,则小女断不能嫁第一流才子。若率然相许,终必自愧。况第一种佳人,未知尚在何处?万一邂逅,则将弃而弗顾耶,抑将舍吾女而求之耶?”康梦庚被这一番说话,直羞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便双膝跪下,连连告罪道:“小侄稚性痴愚,幼年失教,以致越礼妄言,得罪尊长。老年伯不加鞭策,过于钟爱。况婚姻大礼,岂得自主。乃敢违逆长者之恩命,真罪人也。”贡鸣岐连忙扶起道:“贤侄情之所钟,至专至切。所谓真好色者,其念自莫能摇动耳。老夫亦岂敢爽约。来秋佳捷,即议联姻,贤侄亦毋多虑。”康梦庚复急求道:“小侄适欲缓其期者,特因未见淑媛耳。今既得见,而不即为定情,则此心摇摇,何所依据。他日恩波虽及,得不索我于枯鱼之肆耶。望老年伯怜允,以慰悬悬之念。”贡鸣岐道:“贤侄一片诚心,老夫岂乐于淹滞。只恐日后更有反复,则小女不几为扊扅妇乎?”康梦庚道:“老年伯何出此言。”因指天朗誓道:“我此心,设有伪妄,有如天日。”贡鸣岐道:“贤侄真诚君子,自不以小女为嫌,特不得不慎之于始耳。纳吉之期,定于今日何如?”康梦庚大喜道:“如此甚妙,但小侄逆旅倥偬,愧无厚聘,有玷高门之贵,为之奈何?”贡鸣岐道:“俗礼以币帛为婚姻之重,村鄙皆然。不但老夫厌贱其拘泥,且非小女所愿。吾辈倜傥人,当为潇洒事。如论贤侄客次萧条,纵有亦所不必。今但以咏雪两诗,一以为媒,一以为聘,即令小女珍藏,岂不贵于珠玉。其小女拙咏,贤侄留之,以为允聘之一帖。较之论财之道,不贤于百倍耶!”康梦庚大喜道:“老年伯恬淡书风,一空俗见,小侄何幸,乃忍沾此渥宠。”说罢,贡鸣岐将康梦庚两诗,亲自送往后船,与夫人小姐说知详细,也将小姐的诗,又亲送至前舟,与康梦庚收了。两家已成姻眷,惟儿子贡玉闻,眼见父亲把个如花似玉的好妹子,白白将来送与康梦庚,却把甚两幅诗笺儿做聘物,这段光景,心里好生不然。但是父亲做主,又不好撺掇,只忍隐在心里罢了。有诗为证:

才美元成匹,咏诗藉作媒。

缘知君子破,未许俗人指。

丝自牵扯定,屏从射彩开。

论财风已绝,稳便到天台。

贡鸣岐泊船扬州,欲待解冻而行。谁知过了新年,寒冷愈甚,河冰固结,久不能开。想限期已近,不能耽搁,只得收拾行李,在府中讨了十数乘骡轿,并夫马车子,从陆路进发,反觉快便。不数日,到了济宁,已是山东汛地,便有许多兵丁衙役,前来迎接,护卫而行。

一日早起,行有二十多里,天色黎明。贡鸣岐要下轿出恭,众夫马一齐歇下。贡鸣岐走出轿来,见一望旷野,并无村庄,因转过枯林,出了恭,才欲上轿,忽听得有人哭叫道:“好可怜嗄。”贡鸣岐耳根听见,吃了一惊,想道:“定是过往客人,早起行路,遇了响马,打坏在此的。”便叫众人寻看时,却在草丛里,有个老汉,倒着叫苦。众人一把扶起,抬到贡鸣岐面前,那人挣扎起身子,哀求救命。贡鸣岐问道:“你那里人?为何倒在此荒野之处?”那人道:“小人姓孙,名可立,是淮安府人。儿子在山东做客,因其地兵弁枭恶,把持垄断,凡客商入境,俱要领本营运所发之银,除扣头折色及中金使费,每百止得实银七十两。逐月起利加三,周年之内共盘五百。客商膏血殆尽,少迟时日,即毒刑吊拷。我儿子万金血本,尽填恶窟,不容回籍。因两年信息不通,想必被害,故急欲赶至山东,寻个下落。”贡鸣岐惊问道:“既这般狠债,何苦定要借他?”孙可立道:“岂是愿借,但误至其处,即桠派营本,逼勒借契,身不由主,坠其坑阱。”贡鸣岐道:“清平世界,岂无王法,难道没人告他吗?”孙可立道:“那些残横武弁,皆养成虎翼,谁敢与之争抗。如今外省客人,也大半晓得利害,俱往别省。商贩绝迹,不到山东来了。故山东一省,货物腾贵,生涯闭歇,民不聊生。将来人情变乱,正不可知。”贡鸣岐道:“你今为何在此叫号?”孙可立道:“只因山东歇店,亦皆投倚势要,索灸客银,稍不满欲,便谋命劫财,无所不至。因小人家内,并无亲丁,将父祖四幅遗像,携带随身,以便早晚供奉。不想昨夜在沈二店中,歇了一宵,今早算账,每宿二钱,连画轴共算五人,诈银一两。小人不甘,与他争论,未免伤触了几句,他便将小人揪翻踏定,绑缚四肢,用棍毒打,筋断臂折,身无完肤,登时了命,将我尸骸,抛在此处。不想小人气还未断,又得醒来,幸遇爷们相救。”贡鸣岐大惊道:“不信有此奇凶,官府何在?实不瞒你,我便是新任按察使,今往省城赴任。你可候我到任之后,速来告状,为你申冤,并根究你儿子消息。”那人挣起,连连磕头道:“原来是位大老爷,小人几乎错过,敢不匍匐申冤。但身被重伤,生死未决,如何是好。”贡鸣岐道:“我自有处。”便叫一个衙役,与他十两银子,将孙可立医药调治,痊可之后,来到省中告理。衙役敢不从命。贡鸣岐重新上轿,一行人依先进发。

不多日,到了省城,府县各官,并耆宾父老,远远迎接。贡鸣岐择吉到任,旌旗彩仗,极其严整,真个威灵赫赫,神鬼皆惊。各属官员见礼,尽皆温慰,惟武职官员,一概不许相见。放告之日,收下数百张呈状,却因下马威严,都告这些土豪巨猾。贡鸣岐只准了二十张。恰好孙可立的状子,也在其内。取来一看,只见上写道:

“具状人孙可立,为叛豪斩劫事:可立籍本江淮,先年,男将血本万金,经商山左。祸有贪横武弁,逼借加三虎债,周年五倍。痛男赀膏既竭,身命随倾。立骇,奔质,夜宿济宁,遭叛豪店主沈二,多金露目,陡炽杀机,将身绑缚踏地,杵枪交下,肢骨碎分,喷血命绝,遗尸僻野。幸肉未寒,赖某扶灌复活。锱装被劫,父子冤沉。但恶府县羽布,非天莫剿。匍匐叩宪,恳赐亲提严鞠。究杀劫,禁盘放,锄恶追赀。告。

贡鸣岐看完,批准亲鞫,挂牌晓谕,行票关提。不数日,拿到了沈二,当堂勘问。那沈二初还再三抵赖,及审到水落石出,夹打数过,方才招认了谋命劫财之事。贡鸣岐喝将沈二,重放六千,拟成死罪,画下供招,吩咐收监,候详发落,追出原赃,给还孙可立收掌。连夜备了申文,通详抚按,并将武弁盘放一事,吁请题参。

不多日,抚按批驳下来道:“武弁贪横,仰候察实具题。沈二谋劫虽真,念孙可立复活,姑从减等,另拟妥详确报,行下该司。”贡鸣岐将沈二加责四十板,另拟边外充军,定夺报宪。因想店主横索客银,并谋财杀命,山东一省,遍地虎狼,虽沈二已经正法,恐未能通晓,仍出告示一道,刊发各属,严行申饬道:

山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贡,为严禁铺家横索谋劫等害,以靖地方,以通商旅事:本使司莅任以来,一切民间利害,期与各属府州县有司,共图兴革,上报圣朝无涯之浩荡,下慰小民仰戴之深思。乃者,兵卉未戢,枭横未除,民困未苏,商患未息。以致浇风日甚,市肆乖张,祸孽乱萌,其流曷极。当此万民涂炭,固本使司所不能辞其责,而亦不可谓非有司失职之咎也。兹据淮客孙可立呈告,沈二谋劫一案,除兵弁盘放一事,另忝题处外。查山东等镇,商寓奸徒,投倚势豪,开张歇店,歃盟约誓,霸截市头,聚食商民,恣其横虐。每客入宿,必索至四五钱不等,甚以画轴遗像,并充客数,倍灸宿钱。少拂其欲,立即谋害。可怜经商万里,仅博蝇头,乃遇此虎狼。一言撄触,财命俱倾。兴言及此,可胜眦裂,乃使远方商旅,视为畏途,闻风绝迹,以致市价沸腾,生涯闭歇。商贾号泣道路,小民贩殖无从。祸乱之由,实基于此。除沈二已经获拟正法外,合行出示严禁。为此,示仰司属商寓,及过往军民人等知悉。嗣后,务各洗心涤虑,少逭前诛。凡商客入宿,小心承应,俟其量给火值,不得仍前横索,谋劫客资。倘利令智昏,怙终不改,或商民告发,或本司访闻,定行立拿处死,决不缓待。尔等,一旦贯盈,吃脐何及。仍行各府州县,严加缉访,不时申报,以凭提究。法在必惩,毋谓本司鞭长不及也。慎之戒之,须至示者。

告示一出,道路欢腾,那些势豪棍恶,自然敛迹,不敢肆其威焰了。

自从贡鸣岐到了山东,大有风烈,把积年利弊一时扫清。各属棍蠹,尽行捉尽。未几,商贾渐通,市肆平价,熙熙,成个太平世界了。于是声名藉甚,威惠并施,小民皆望风向化,抚按无不心折。

却说山东有个总兵,姓殳,名勇,乃是天津卫人,驻扎登州府,袭祖父之职。粗豪莽裂,擅作威福。交结在京显要,故脚力甚壮。贪婪暴虐,益无顾忌。纵令兵丁在外,劫掠民间,骚扰百姓。出赀数万,遍地盘放。查有客商入境,即恃威挜派,大则一千二千,小则三百五百,加三加四,利上起利,一两年间,无不血枯力竭,少迟时日,锁擒鞭挞,十死七八。商民饮恨切肤,哭声载道。其如泼天威势,无路申冤。山东武官,惟殳勇最为贪横。还有个外甥,叫做方琰,为人奸险。殳勇托他在外,兜揽事情,盘剥虎债,助虐害人,如虎添翼。当初,孙可立的儿子孙懋,挟万金重赀,到山东贩货,被方琰访知,报了殳勇。殳勇立唤孙懋进衙,逼写五千金借契,扣去各种名色,止存七折到手。盘算年余,连巨万血赀,厚填虎窟。而五千之本,赤手无偿。忽方琰率领羽恶,将孙懋缚解军辕,活活打死。孙可立那知儿子却死在殳勇手中。是时,抚台即批臬司,查究盘债殃民实迹,并将贫横武弁职名,报院题参。贡鸣岐遵即行文,府州县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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