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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母亲的心愿

宋炳成

老母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精明能干,对母亲十分孝顺,小儿子窝窝囊囊,从来不曾管过母亲。

大儿子隔三差五地回趟家,给母亲买些鸡呀、鱼呀、肉呀什么的,临走还给母亲留下钱。

母亲省吃俭用,自己既舍不得吃,也舍不得花,背着大儿子,母亲把东西和钱送给小儿子用。

邻居们看不过,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大儿子。大儿子非常生气,对母亲说,娘,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他干啥?谁让他不好好干呢!

母亲说,你弟弟也不容易哩,他用了,比我自己用了心里舒坦。

大儿子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大儿子又劝过母亲几次,每次母亲都答应着,可大儿子一走,母亲就又把东西送给小儿子。后来,大儿子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儿子生气,就很少回家给母亲送东西和钱了。

母亲背着一个蛇皮袋子,到处捡破烂挣钱,帮着小儿子补贴家用。

有一天,母亲捡路上的一个矿泉水瓶子,不小心让车撞了。弥留之际,大儿子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嚎啕:娘啊,你不愁吃,不吃穿的,你说你捡的什么破烂啊?

母亲气若游丝地对大儿子说:娘期望你们都过得好,谁过得不好娘心里也不是滋味啊,娘不行了,以后你就把给娘用的东西送给你弟弟吧,就全当作娘用了,啊?

母亲的眼角淌出一滴清泪,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儿子大放悲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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