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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姿

王平中

她解开衣襟,刚将紫红色的乳头塞进孩子的小嘴里,楼房便地动山摇般颠颇起来,然后是轰地一声巨响,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她知道特大地震发生了,自已被埋在了废墟下面的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孩子还紧紧地搂在怀中,发出哇哇惊恐的哭声。谢天谢地,孩子没事。

她忙将乳房对着孩子的小嘴。也许太黑了,孩子用小嘴在她胸前嘬了一会儿,才找着她的乳头,含着贪婪地吸吮起来。

她知道上面压着厚厚的倒塌的建筑物,自己无法走出去,只有等待救援。

余震还不时发生。空中哗地一声掉下一块残砖,又哗地一声掉下一块残砖……填补着有限的空间。她挥舞了一下手,空间方圆不足一米了,快转不动身子了。忽然,一块残砖从她额前滑下,差点砸在孩子的头上。她忙变换了一个姿势,保护着孩子……

三天后,抢救人员从废墟中发现了她和孩子。

她双膝脆着,上身向前匍匐着,双手趴着支撑在地上。她的衣襟已被解开,两个胀鼓鼓的乳房僵硬地向着下方。孩子在她身下有限的空间里,含着她的一个乳头,使劲地吸吮着……

她身上已堆满了厚厚的砖头,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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