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山门之前,百花争艳,杨柳飘摇。勿滥虽然知道这里的百花永远都在争艳,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十年来从未下山,今日下山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有失落,有兴奋,有向往,有不舍,各种滋味在心头。只见勿滥头顶一个书生帽,给他那坚毅的面庞之上平添几分儒雅,一身长袍乃是四师兄所赠,迎风飘摇好不潇洒。
勿滥身后背着那把陪了他十年的剑,此剑是当年他的师父随手折下的一段柳枝削成的,此剑也不知道有什么功用,只是勿滥舍不得放下。
勿滥走出山门很是臭屁的转了身抱拳道:“四位师兄,不必送了,送君千里也难免一别啊。”现在勿滥下山,心情愉悦,他便回复了他那不知道什么性情的性情。
此时大师兄说道:“此番前去荒原,你虽然是独自一人,难免要接触世间的修行者,但你要记住你代表诸位师兄,扛的是老师的大旗,所以无论遇着何等情况,你都不能给终南山丢脸,世间修行门派,我们四人当年接触不少,无论琴棋书画还是打架,都未曾输过,你也不能输。”
“怎么都不准输?”
“不错。”
“打不赢对方怎么办?,“打不赢也不能丢脸。”
勿滥摸着脑袋,困惑苦恼问道:“大师兄,打不赢对方那怎么才能不丢脸?”
大师兄眉梢微挑不悦斥道:“打不赢就要想办法打赢,实在打不赢也不能认输,想尽一切办法逃掉,修行几年回去与对方再行打过,难道会永远打不赢?”
勿滥听到此言只好点头,心想估计当年师兄们估计没有少干这事。直到多年以后勿滥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几位师兄的无耻程度。几位师兄看到勿滥点头,都微笑着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勿滥没有在说什么,向自己的几位师兄挥了挥手,很是潇洒的转身,背负木剑,头顶书生帽,身穿长袍,怀中揣着一本书,一副画。
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他的四位师兄并没有回去,而是目送勿滥的离开。直到勿滥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一个声音才悠悠飘来“我这次下山,虽然老师没有同意,可四位师兄可是同意了,老师怪罪四位可要多担待啊。”声音刚息。终南山上便四句粗语。
“靠”
“干”
“去”
“叼”
此时的勿滥,行走在这山川之下。此时他回顾了一下这几年世俗界所发生的事情。
自镐京之乱之后,周平王懦弱无能,害怕犬戎再来,所以东迁至洛邑。周室东迁,那镐京周围大片的疆土落于犬戎之手。
周王室无力争夺,便把那大片的土地,送于勤王有功的秦国,只要打退犬戎,那片富饶的土地,就是秦国的。
秦国君秦穆公那雄才大略的人物,收到王室的命令后便挥师西进,秦军乃虎狼之师也,和犬戎大战三年,斩杀了当年侵入镐京的大将孛宁、满也速。
打败草原的那群饿狼,犬戎主败退回草原。从此秦成为大国。那函谷之险,镐京之华尽归秦地。
勿滥想到此处,便举步向西走去,终南山其实就在今天的陕西西安那里,在那个年代,陕西之西便是草原,也就是方外民族。
勿滥想要进入草原必须要经过秦国的土地,从秦国之中穿过。也不算横穿,本来终南山就靠近边界,勿滥只需经过两个边境重镇就可以了。
终南山,拥有诸多的山岭,勿滥从万水千山之中走出,回头看看这片山,却无法发现自己修行的山峰在那里,估计这就是阵法的缘故了。勿滥没有多做留恋。
心中想到每天在终南山上修行、修行、在修行,那是怎样的一种生活,那是无聊的蛋疼的生活,可勿滥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无聊的蛋疼的生活的。
想到这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种生活有所喜爱那,不是自己风格。”
强压下自己心中无聊的想法。继续迈步向西。
一路走来没有停歇,终于望到了几缕炊烟,猛然间便想起三师兄的话语“有茅屋的地方,就有炊烟。”
心想三师兄的话也不怎么对,应该说:“有炊烟的地方就有茅屋。”果不其然,在勿滥的正前方出现了几座茅舍,估计是个小型的村落,毕竟此地是边境,人民都不愿生活在这里,人少也正常。
勿滥没有在此停歇,毕竟自己赶路还是很快的,天行之境本就可以御风而行了,可那样是耗费真气的行为,而且很容易让人感到疲劳。勿滥做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懒货他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再说勿滥一直信奉“低调才是王道的真理。”所以他尽量的低调、低调再低调。
虽然勿滥懒于御风而行,但毕竟在终南山修行多年,勿滥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只见他迈步,迈步再迈步,他便向前前进了三步。此三步绝非彼三步,三步而已却走了三里。
身前的炊烟也只能在身后飘摇了。此时勿滥抬头看看这除了阴天下雨才不会上班太阳,发现它已经渐渐西斜,看样子不久它就要下班。
不由得怪叫一声加快了脚步。就在太阳公公消失在天空中,那西方的天空还残留着那炫烂多姿晚霞,晚霞把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火红色,看上去煞是美丽。
勿滥此时没有欣赏那落日余辉所造就的美景,因为他看到了一座城池,边关重城西垂城。看到此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向城门奔去,此时心中说不出的愉悦,终于到了一个城池,一来可以歇歇了,二来穿过此地就快要到草原了。
勿滥这此到是没有在施法术,而是像个平常人一样向城门走去。路上也有行人,但行人不多,仅有的几个还行色匆匆快步向城门奔去。
勿滥还以为是此乃军事重地,局势比较紧张,人们有些慌张也正常。他到是不慌不忙,脸上挂着微笑,缓缓前进,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等到他发现城门缓缓关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终于知道了人们匆忙赶路的真正原因,可这原因不是他所喜闻乐见的。
心中不由的对几位师兄一阵诽谤“连城门何时关都不告诉我。”却不去想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世间之事。
十年来自己就在山上过着那种臭屁的生活。虽然每天都在修行,可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整天不求惊心动魄但求得过且过。
虽然心中从未忘父母之仇,但也过的悠然自得,山中生活虽然无趣但仍有很多不舍。
勿滥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那天边的晚年霞不知何时隐去了身影,心中不由的一阵憋屈,自己党党终南山修行之人竟然被关之门外。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冲动,他始终认为冲动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是莽夫行径。他总是以智者自居,他认为一个智者如果冲动的话,那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
所以他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是明智的事情,之见他抬起他的头向城墙上的守军喊道:“将军,可否开城让我进去。”现在的城门之下只有他一人,显得那样的孤单和显眼。
城上的守军明显没有对他的孤单有任何兴趣回答到:“城门已关,明日在来吧。”
城上的守军也不关心这少年该去向何方?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回答。城池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打开。
勿滥听到他们的回答,知道这群人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放自己进去的,他便沉默不语。向那城外的一片树林走去。边走还在边思考,今晚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露宿城外吧,连露宿街头的机会都不给。
走到树林之中,靠着一颗大树假寐了起来,心中想到等到天黑,自己施法进去,难道你们还能挡的住哥。
夜色渐渐的笼罩整个大地,月儿也不知从哪里露出头来,皎洁的月光撒在大地之上,让这个黑夜看上去不是那么的黑暗,而是透露出一丝丝的光明。
勿滥看到这么好的月色,没有吟诗作对而是向天比了个中指道:“你出来凑什么热闹。”
其实勿滥能够影响他的这方天地,毕竟天行之境虽不算很高的修为,但也不是太差,足以行走世间。如若不然勿滥也不会在到了天行之境就要下山了,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已经拥有了报仇的实力,既然有了实力那么此仇就必须得报,那就不需要再忍了。
他一直认为没有实力就凭一腔的热血就去报仇是愚不可及的事情,可有了实力不去报仇是不可原谅的。他们的师兄们也是基于勿滥的修为已经是天行大圆满了,才让他下山复仇,要不然他何以下山。
天行之境可以凭借自身的法力影响一方的天地,勿滥完全可以遮住这月亮的光芒。可勿滥这个超级大懒货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他认为就是有月色,那些守军也不能发现自己。
这是对自己修为的肯定,也是对自己信任。其实勿滥想的一点也不差,守军的确无法发现他,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不只是终南山一个地方可以修行。所以他忽略了城中的修行之人。
月色撩人,树下一人。只见那人扶了扶自己头顶的帽子,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帽子有什么用,但毕竟是二师兄所赠还是一直戴着的。
他此时没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感慨,也没有“对酒当歌”的豪情,更没有“举杯邀明月”的心情。
他此时正皱着眉头在考虑怎样进城去。踩着飞剑进去显得太高调,不是自己作风。思索了良久也没有思索出什么不出力,不高调的进城方略。
只听他叹息一声,迈步,他的身影在林中慢慢飘散,而在城门之内他的身影又慢慢的凝聚成了他的样子。这不是瞬移,只是无上仙术咫尺天涯。
只见勿滥大口喘着粗气,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仔细分辨才能听出他又在咒骂一些什么“谁创的法门啊,这么累人。”
城墙之上的众人确实没有发现他的进来,可他施展无上仙术把周围的天地灵气搞得一阵晃动,城中的修者无不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