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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面对沙漠的N种联想

当视线没有遮挡,是什么感觉?

惯看城市的千篇一律、坚硬和拥挤,思维也会变得迟钝。沙漠的纯粹、无垠,可以让心安静地起飞,致命的诱惑章鱼一般伸出它柔软的触角。

内蒙归来,闭上眼睛,又见沙漠卷起漫天的温柔。

在杳无人烟的荒漠,听沙兀自吟唱,思想张开翅膀……

A.那种天生具有杀伤力的女人,应该就像这沙漠,安静、温柔、细腻、辽阔、神秘。风过时,不疾不徐,悠然掀起细密的涟漪;风过后,淡淡的沙痕弧度优雅。你不来,她就活在你的向往中;你来了,她就以无边的温柔融化你。淡定就是这副样子吧?

但是这无边的温柔绝对是个陷阱,那么软那么细的质地,你不相信一脚踏下去会万劫不复,于是灾难开始,从向往到不由自主地沉湎,然后是不可救药地迷失方向,最后没有了自己,永远没入她的怀抱,被她掩埋,不露声色。

沙漠,无边的柔情里隐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邪气,有多沉迷就有多恐惧。

B.沙漠与水的关系很奇妙,像敌人,亦像情人。

本质上说,沙漠和水很相像,它们一样的外形柔美,一样的内心强悍,它们各自连成片便会无所不摧。给一个容器,它们会立刻充盈;没有容器,沙,可以绵延到天边,水,可以潺潺至海角。它们自由而奔放,向着无限肆意蔓延,用自己的形态,或许还有思想,主宰这个世界。

它们相生相克,彼此需要,但又互相较劲。它们不能靠近,只有隔空思念,否则水就会蒸发,成汽、成烟。看上去似乎沙漠更加强大,可是,它是多么需要水沁入心脾的温存,那是它干涸内心的一滴魂。

C.沙漠的前世是一只蚕吗?

当它发出安静的沙沙声时,它一定又在蚕食着什么了。养蚕人都有这样的经历:晚上一把绿意活泼的桑叶撒下去,第二天清晨,筛子里只剩下枯萎的茎干,当然还有肥胖了一圈的蚕,撅着它无辜的大脑袋。

此世,蚕不想再在狭小的筛子里混了,胸怀阔达了,躯体依然柔软,依稀记得上辈子和桑叶的恩怨,这辈子继续和绿色缠绵。就这样不舍昼夜地蚕食、侵吞,曾经盎然的绿洲消失于无形。可怜倔强的胡杨被它掏空皮囊,而它,只要自己纯粹的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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