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那么瘦瘦的女孩子,竟然这么能吃。”
“是啊是啊你看她,吃了那么多,肚子却一点儿都没鼓起来,真不知道她都吃到哪里去了。”
“……”
在那些如看怪物的目光下,董珺十分淡定地吃掉了至少八人份的食物,却也只得个小半饱。怕再吃下去,老板真跟她翻脸了,她只得拿了那张五十块付帐。找钱的时候,店老板愣是磨磳了好一会儿,找回来的钱还是她直接从他捏得紧紧的手中扯过来的。
高一二三全都放假了,周六夜里的寝室楼最是安静,但因住的人多气息就杂了,根本难以吸取到纯净的天地元气。董珺想起实验楼后的那片松林,那里绿色常青,虽然也已被严重污染,但比起寝室楼总要好一些。
她在其中一棵松树枝桠上盘息打坐,一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
清晨睁开眼睛时,董珺幽幽叹息了一声。一天一夜的努力,除了令那点小伤痊愈,存下来的元气竟然就那么一丝丝儿。
在这个元气稀缺的世界,想要修练到她前世所达的高度,几乎是在痴人说梦。然而三百年如一日的努力,每日修练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而已达皇极境至尊级别的她,又岂能甘于弱小,连自身性命也无能掌控?
只是,若想继续修练下去,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来购买各种药材淬体锻骨。但她如今口袋里连五十块钱都不到,吃了上顿下顿都得愁。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当务之急,赚钱才是首要任务。
找工作肯定是行不通的,别说她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天天要上课,就是不上课,她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即便是找到工作,那工资恐怕也只够她填饱肚子而已。
她会炼丹,但是如今身上连一线元气都没有。自然,就算元气有了,没有丹炉灵药也是枉然。
唉有了,她暂时不能炼丹,但是身为半神修士,制药对她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之前不是厌烦自己近视吗?这个世界近视的人可不少,许多有钱人家的家长为了孩子的近视操碎了心。而据说至今为止,医学上还没有研究出真正疗效快速又完全没有后遗症的治疗方法。
但她的药渗入少许元气,就可以治愈所有眼疾,而且完全没有后遗症,还可以保证一辈子不复发。
明目剂主要靠的是元气,因此所需药材并不多,而且都不贵。董珺花了四十块钱买齐药材,只是十多分钟就将药剂做了出来,分十几个小小的玻璃瓶装着。接下来是继续修练,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天一夜修练所得来的元气一点一点分进瓶中的药水里面。
几乎抽空丹田内新聚来的元气,才为九瓶药水加上神效。虽还远远不够,但已经可以救急。药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看怎么卖出去了。
前世,她需要的灵药没有的时候,就会拿自己的宝物去交易市场与他人换取。近视是普遍小病,所以她不需要规定在哪里卖,只要人多的地方就行了。当然,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影响以后的平静生活,还需小小的乔装一下。
换了一件有帽子的外套,将拉链拉到下巴以上,再把留海放下来遮住额头和眉宇,头发披散挡去两边面颊。董珺在离东城学校大约半里路的一中校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将早准备好的一块纸皮摆在面前,上面写着:祛近视,除眼疾,永不复发,效果保证!
高考在即的冲刺阶段,高三的学生周日也在补课,这里应该是需要明目剂最多的人了。
但是她在那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看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询问。董珺并不着急,她早就猜到了,如今这个世界各种夸大其词的广告词若天花乱坠,像她手上这种没有广告也没人试过的药,想也知道没多少人会相信的。但只要有人愿意一试,保证会得到惊喜。
一直等到傍晚,就在董珺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忽然有个蹬着细长高跟鞋的女人走到她面前问道:“老板,你的药真能治近视,上到两千度的也能治好吗?”
等了大半天才终于等到第一位顾客,董珺大喜,连忙应道:“可以,我的……”
“你是女的?”那女人皱了下眉头,随即不耐烦的问道,“你这药怎么卖?”
“我的药能治一切眼疾,且是当场见效并永不复发。一瓶五千……”
“一瓶五千你怎么不去抢?毛病!”不等董珺说完,女人就尖锐的冷笑了声拂袖而去。
董珺无奈地闭嘴,其实她还没说完,她有大瓶可供一家三四个人用的要一万块。
被骂了董珺也不以为意,这种情况她早就预料到了,但她并没有想过要降价。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制药,便宜卖的话她还不如去找份稳定的工作。
更何况,这年头本来就是越贵的东西才越珍贵,你要是卖便宜了,别人还当你的药是假的呢!
第一天摆摊就铩羽而归,董珺只得带着药剂回了学校。口袋里已经只剩下八块钱了,在路边小摊里买了十个馒头胡乱填了肚子,回去继续一夜呆在松林里修练。
次日早上是周一,董珺出了松林,准备回教室的时候,被守在她教室门口的董江山拦住了。他脸色难看道:“你跟我过来!”
说罢,转身就走。董珺犹豫了下,跟上去。二人到了楼梯转角处没人的地方,董江山回过头来,不悦地问道:“你昨天去哪儿了?”
董珺皱眉,不语。一是没法回答,二是不喜欢他的态度,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他交代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且她还一脸倔强,似乎全不知错。董江山憋了一整天的怒火顿时爆发了,他怒声道:“白天看不到人,晚上也不回宿舍,电话还关机,小叔昨天找了你一整天,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着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夜不归宿,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今天要是不说给我清楚,别怪我……”
“医院。”董珺忽然道,“我昨日下楼时不慎跌伤,去医院了。”虽然他很凶,但她看得出来,他是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