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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观望(1)

只要说“是”或是“不”,除此之外,你说的任何多余的话,都是出自魔鬼之口。——摘自《马太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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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那尸体浮现在河边上时,也就是娇女拎着一只浅蓝色的小包悄悄奔逃婚姻的午后。她被我的尖叫,一阵从喉咙急促发出来的尖叫所吸引。她回过头向我跑来。我赤裸着身子在堤岸上环抱着双手,当时我的面色一定非常恐怖,她甩开包迅速地抓住我的手。炎热的阳光覆盖着河堤,在一片水草纠缠的沙滩上她看见了那具尸体。她紧紧地抱住我的手臂嘴里发出一阵急切的、由于奔逃而疲惫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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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娇女就这样结束了她奔逃的路程,我将她带回了家。母亲在我苍白的描述之后看着娇女说:“姑娘,你从哪里来?”娇女摇摇头,轻声说:“很远很远……”“你想逃到哪里去?”娇女摇了摇头,母亲看了看我说:“音子,愣着干吗?快给娇女拿件换洗的衣服。然后给娇女弄点东西吃,她一定饿坏了。”我走到母亲身旁,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让娇女走了?母亲立刻用一种生硬的目光狠狠盯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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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迷蒙蒙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天气轻声说:“娇女,你跟音子今后共住一间屋,白天跟我去绣花铺子里学手艺。”娇女此刻换上了一套她包里的衣服,母亲盯着娇女衣服上的花朵双眼突然明亮起来:“这花是谁绣的?娇女?”“我自己绣的。”娇女的衣服袖口和衣领上镶嵌着几朵精致的粉红色花朵,母亲显然已经看出娇女的出手不凡,她在飘动的烈焰和花粉的香气中高兴起来:“娇女,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四处奔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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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的脸上荡漾着一种羞涩的喜悦,她走到即将出门的母亲身旁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儿。当母亲出去后,她按住自己的心跳,紧闭上双眼。我看到了一个向我讲述委婉心绪的女子。她的双手纤长洁白,乌黑的发辫垂直在修长的身躯上,她突然拉住我的手:“音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与你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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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个字眼在我十六岁的耳畔回响,它像一种肆意编造的故事一样滋养和复制着我变幻无穷的梦,我当时目视着院子里那群栖居在银杏树密叶中避暑的鸟雀,时间的成熟积满了树叶的沙沙沙的声响。娇女的目光却在惊慌和旅程之后的短暂小憩之间停顿。此刻,她的缄默深深感染了我,我能够在这个炎热的白昼中看到娇女奔逃过的许许多多的路程。于是,我将她带进小屋,在我的床对面为她铺了一张床,娇女从此就睡在我对面。这间屋子自此就回荡着一缕缕娇女身上奇异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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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体香是一种斑斓的树叶与花瓣交混的气息。那天夜里,当疲倦的娇女进入睡梦后,我久久地闻着散发在屋内的香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在屋内的香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气息源自一个年轻妇女最秘密的器官,它敞开又遮蔽,在成长的散失中类似胚胎中深深包裹着的内核。娇女均匀的呼吸在那个夜晚永驻——我跟娇女同室后她睡得最香甜的夜。娇女用睡眠迎来了黎明后的第一缕朝霞,她醒来后静静地告诉我:“我终于没有梦到我奔逃的那场婚姻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口摇曳的树叶:“你的家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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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将哥哥英良的电报递给我说:“音子,英良要回家住一段日子,今天你跟娇女一块去火车站接接你哥。”这消息简直就像兀然挂上天空的一条彩虹。要晓得好多年没有看见英良了,大概十年了吧!他是在我六岁时离开小镇去一所享有盛誉的音乐学院上学的,毕业以后便留在了那座城市。我只记得多年前,我还在这座小镇时,手里总握住一只忧伤的笛子,他的双手是那么脆弱,喜欢坐在黄昏的树下,望着纷乱的树叶练笛。更多的时候,英良则握笛跑到护城河那片有野栗树吹拂的地方去。一身旧式学生装,围一条灰色的围巾,形象很像一位沉浸在笛音中的、带着一管笛子游移不定、无家可归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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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寄来过几张照片,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他已经由昔日的那位弱不经风的少年成长为一位英俊男人。他确实英俊,曾有一幅照片上他的双手斜插在风衣里,面对一个带石阶的平台,双眼虚掩,似乎刚刚从一段笛声的迷蒙中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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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娇女搭上一辆小马车去二十里外的那家坐落在一片丘陵之中的小型火车站,这条道路是小镇惟一的通向外边的道路,去火车站,去邻县和有渡轮的州府,然后去省城去外省,去首都,都得走这条路。对于我这样的年龄的女人,这条道路成为我学生生涯惟一可以幻想的路线。我幻想着有那么一天我从这条道路去火车站,去一座有很多汽车和学校的地方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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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默默地望着远方,这一刻她那样美,又那么迷惑。在她的身影置于一辆小马车奔驰的路上时,她似乎又涉足了那一条奔逃的路,又看见了只有她自己经历过的一些景象:不断闪烁着诡秘色彩的房屋,失之交臂的某条河流的环境,一个悬念中严密而又无法到达的舞台。她怀抱双手的形象,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为忧郁的女子。小马车缓慢地行驶着,到达火车站时,我看见我的哥哥英良拎着一只皮箱正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材颀长,一件黑色的丝绸衬衣使他看上去显得比实际的年龄要稍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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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娇女来到英良的身边,我希望英良很快认出我来。我凭着某种呼唤看见英良的双眼,他那带着晦涩记忆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我身上。我想,时间可以改变粉末、言语和时光的踪迹,然而,时间此刻终于停留在这座火车站。我嗅到了丘陵四周起伏的、隐身其后的夏天草蔓的绿色气息。英良的目光停在娇女身上。我告诉他,她是娇女。英良的目光仍然直视着,发出的问话有些含糊:“娇女?音子你是说她的名字叫娇女……?”一辆火车的引擎声滚滚而来,我们三人来到小马车旁。身后,那越来越遥远的火车声驰过了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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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携带娇女去绣花店的那天上午,从英良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飘荡不息的笛音,它在异常宁静的空气中盘旋上升,犹如翅膀正穿越小镇上一层层腐烂的气息。这是英良回家后我听到的第一次笛音。透过稀疏的树叶的拂动,我看见娇女手腕上两只银手镯的亮光,以及她与母亲出门时的响声。与此同时,我好像看见娇女被笛声吸引的那一瞬间,她长长的脖颈缓缓转动,像是要迅速看见笛音跳过障碍,越过这个早晨的那一串音符。但是,母亲的右手碰了她一下,于是我看见母亲清醒地带着一个女子走出了门外。从某种可靠的本能可以证明娇女从此之后将被我的母亲拉进那间发出沉闷回声的、由外祖母遗留的绣花店中去。她将陪伴我的母亲,开始一种小镇手艺人最朴素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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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在最枯燥乏味的记忆中,一遍遍仔细地回忆那间在小镇最热闹的街道上的绣花店,从无论哪个位置看上去,它都是小镇历史的标志之一,它帮助小镇上的男男女女遵从婚姻的习俗,从窗帘到婚床上的大大小小的用品,无一不凝固、飘荡着我母亲这样一位妇女对世界和生命的认识。我曾经多次站在母亲的身旁,看着她那尖尖的手指,从年轻的时候手指飘动的丝线的牵动,到岁月的嬗递母亲手指的年轮日复一日的增长,那双虚幻的手指上变化万千的最古老的线的废弃、跳动。然而,我却没有任何兴趣对母亲手指一次次跳跃的火花般的丝线上作一次行动的选择,我从来就没有一次产生过做一个绣花女人的欲望。这或许正是我与母亲的距离,或许也是我跟小镇的冲突。娇女却不一样,她原来就具有绣花的天赋。我想起她衣服上花朵的图案,在这个除了回荡着笛声之外的上午,我看见了阳光照耀在院子里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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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的笛声在一阵暖洋洋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中悄然停下。这天上午我跟哥哥英良作了一次漫长的谈话,这是我们离别之后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庭院中的湿润之气感染着英良,他的脸颊由于追忆或诉说显得有些变形。我们谈到了多年前父亲逝世的那个夜晚,往昔的记忆猝然展现在眼前,院子里似乎又重现昔日火炉上那只白昼黑夜冒着热气的药罐,它熏蒸着我父亲无精打采的身体。浓郁的草药气息使父亲干燥的呼吸声变成一种晕眩的象征。我记得少年的英良在难以言说的氛围中一边为父亲熬着草药,一边却藏匿在后院的那堵满是青苔起伏的围墙下,用最晦暗的心情吹奏出呼啸而去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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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坐在我对面。这个沿着小镇凌乱的废墟寻觅记忆的人,他那紧闭的嘴像在张望着,悲哀地盯着一座无法全面回忆、无法进一步阐述的房屋。斑驳迷离的往事已经随风远去,只有他手里还握着那管笛子。我想起英良十年前离开小镇的头天晚上,他领着我走过一片布满白色鸟粪的地方,那段路程足足有百米,厚厚的鸟粪显示着鸟类空茫遥远的飞翔过程。英良在鸟类的中央停下来,他似乎面临着一触即逝的一种梦游方式。他那双少年的双手突然深入鸟粪。就在这时候,一群来自北方的候鸟在我们头顶交织成一种飞翔的图案。英良用一种含混不清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音子,我要回家收拾东西去,明天一早我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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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在谈话快要结束时问起了娇女。我讲起了与这位逃避婚姻的女子的相遇,英良听得很认真。后来突然告诉我:“娇女很像年轻时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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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的暑假生活结束了,开学的时候,美术老师风物在街上碰到了我。他是我初中到高中的美术老师。这位单身年轻人总是独往独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碰到他的目光。现在,他用一种我曾经惧怕的目光看着我说:“音子,你不是要学画素描吗?整个假期我感觉你会来,但是你并没有来。”街道上所有的人们和车辆都在用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重复着,他们在废弃的声音和慵倦消沉的生活中试图抓住一切事物的核心。我抬头看着风物那双期待我说话的眼睛,像有一层密不透风的东西在接近我的背脊,我注视着街道前面的那面飘动不息的镶着红色的“绣花店”三个字,我突然不明白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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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物的双眼却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因此,我便顺从了这种默认。当天下午我就敲开了他紧挨着河滩的那间小屋,我被安置在那张惟一的椅子上。这是学校住宅区一座最幽闭的小院,几十棵茂盛的大树撑开了一片蓝天,几堵坍塌之中的旧式围墙挡不住那条河水的流淌声。风物好像正潜游在一片腐殖的树叶中午睡,我的到来使他异常惊讶。他从一只木箱中取出几十幅炭笔素描。这天下午他的情绪就像一幅幅丝丝缕缕、惘然若失的炭笔画。我小心地翻看着素描中带着沮丧之气的人物速写和风景画,天气显得格外的干燥。风物站在一旁,很快我便嗅到他身上那浓郁的玄想和沉重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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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开始画素描。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她的脚步和衣响使我回过头来。面对着母亲大惑不解的神态,我重新抓住了那支铅笔。娇女很晚才回来。我在屋内听到了她跟英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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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星期六的黄昏,初秋的细雨溅湿了每条小路,我在迷蒙中看见英良撑着伞进了绣花店。这几天活计太多,娇女一直忙到深夜才归。同时,我也撑着雨伞沿着小路去找风物。我开始进入十七岁,从第一场秋雨叩击着西风中的落叶时,我就进入了这样一个年龄。在小镇笼罩着金灿灿的落叶时,我就奔向风物的小屋,风物在我生日那天蕴含着强烈的喜悦,在灰蒙蒙的曙光出现时,我说:“我十七岁了。”我对我的老师说。一种强烈的、难以名状的需要使我催促风物带我作一次短暂的散步,“到护城河去走走,怎么样?”“音子,你知道那条撒满鸟粪的路吗?”“是的。”我与英良曾经在那条小路停留,观看着干涸、凋萎、枯竭的鸟粪,而群鸟依旧在头顶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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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我发现一个秘密,那条小路已被英良找到了。我和风物越过小河到达小路起点时,幽暗的小路上站着一个吹着笛子的青年,他白色的衣裤跟小路上白色的鸟粪交织在一起,他吹出的笛音朝着一个方向,在宽阔、阴暗、延伸很长的小路上飘荡而去。笛声和候鸟的飞翔在空气中持久地旋荡着。我和风物伫立在那里,看着英良,看着一个吹奏者用笛声支持着鸟飞翔的节奏,我在琢磨,英良为什么喜欢这条撒满鸟粪的小路?就在这时,我听到笛音中出现一些毫无意义的、像是跳动着羽毛和双翼的、无忧无虑的音符,不停地重复。风物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拉住了我,他聆听着回过身来:“音子,别去惊扰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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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一场恣肆不休的暴雨后突然卧床不起。她在潮湿的秋瑟声中一遍遍地叫唤着:“娇女,娇女。”娇女来到母亲的卧室,她将一束紫藤花插在花瓶中。母亲说,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身体不适的症状,她梦到了父亲墓畔的那块香榛林里生长的蓝色小花,还梦到父亲在一口池塘深处叫唤母亲的名字。娇女坐在母亲身旁,手放在母亲手上说:“我记得外婆说过一个民间乡郎,他能祛除各种各样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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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与英良出发去寻那位民间乡郎,尽管很匆忙,我看见英良还是带上了那管笛子,它斜插在英良的包中。笛子在这天拂晓像一支红褐色的箭,通过狭窄得一片灰红朝着天空伫望。娇女走得很匆忙,英良跟在身后。母亲的声音在卧室里响:“娇女,娇女,你用不着再去寻那乡郎。”我听到母亲虚弱的声音中已经没有多少生机盎然的火焰在跳动,我悄声对母亲说:“他们已经上路了,母亲,我想,他们请来的一定是位医术高明的乡郎。”母亲让我将窗户全部敞开,她已经喘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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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夜晚我都守着母亲。半夜之后,母亲似乎有了些精神,她望着墙上的那面镜子说:“音子,妈妈也许不能照顾你们了,有一件事我得托付给你。”母亲颓丧和酸涩的气息变成一种慌乱,像在藤蔓缠绕的密林中艰难穿行。她昔日洞察一切的双眼显出犹豫和惶恐,犹如面对着一个惊悸不定的漫长的梦幻。“音子,如果妈妈走了,你一定要帮助妈妈阻止娇女与英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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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使我在那天半夜看到一场黎明的降临,我还看到了母亲洞察的那个秘密的到来。然而,我同时还看到了母亲神志恍惚地流下一行行泪水。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终于睡着了。在梦中,她还在大声疾呼:“英良,放下她,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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