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疼的很厉害了,只是头晕晕的。”文瑾瑜装模作样,心中暗道,这周氏是郑大娘的亲娘,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失血过多了,十三小姐休息几日,再吃上几剂补血的药也就好了。”
就在这时,随姨娘急匆匆地打外边小跑进来,她气喘吁吁的,脸孔略有些潮红,容貌乃是上乘,她头上梳着普通的圆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凤回头的流苏银簪。
来到屋子里,她看到二夫人在,赶忙过去施礼,“婢妾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有些不耐烦在这里,因为大房的克扣,二房的用度不全,这屋子里烧的银霜炭里掺了些普通的柴炭,烟有些大,让她很不适应,于是开口道:“等一下太医来了,让太医帮十三小姐好好诊治一番!这几日,你且帮着照应一下十三小姐吧,郑吉家的犯了点错,一时半会的怕是回不来了。”
随姨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诺诺地应了。
二夫人顿了一下,又道:“绣活也别耽误了!”
二夫人有个绣庄,而这随姨娘又有一手好的绣技,一年能出两幅大幅的屏风,能给二夫人挣不少钱。
这也是为什么二夫人这么热心地来看文瑾瑜的原因,她总得把随姨娘笼络住才行,说起这随姨娘可是个老实的,从来不拈酸吃醋,也从来没算计过什么,所求的不过就是能和女儿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卖屏风的钱,她给一两,随姨娘不嫌少,她给十两,随姨娘也不嫌多,半句怨言都没有。
所以,对于这个能给自己挣钱的姨娘,她还是比较愿意施展她那怀柔的手段来笼络的。
随姨娘站在她身边,强忍着冲到床边去探视女儿的冲动,怯怯地说,“这是自然,手上正在绣的一幅‘牡丹万寿图’,大概还有一个月就绣完了。”
“好了,你过去瞧瞧十三娘吧,这孩子,这些日子也真是多灾多难的。”二夫人比较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对于十三娘最近接连出事,着实有些不悦。
“谢二夫人恩典!”随姨娘向她道了谢,这才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低头探视十三娘。
只是,她不敢哭,也不敢表示得同女儿太过亲近,只是轻声细语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伤口疼不疼?头晕不晕?
过了一会儿,几个婆子将连声喊冤的郑大娘从外边带了进来,郑大娘的双手被捆在背后,满口的不服。
“我要见二夫人,这是诬陷!我说了,我根本就没偷十三小姐的金项圈!这是十三小姐让我拿出去炸的!”
见到二夫人坐在这里,郑大娘这才暂时消声,乖乖地给二夫人跪下,这才哭天抢地地继续给自己喊冤,“冤枉啊,二夫人,奴婢根本就没偷十三小姐的金项圈,是十三小姐让奴婢把金项圈拿出去炸一炸……”
她话音未落,宋佳音便冲了过来,疾言厉色地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净是满嘴胡沁,你当二夫人是不懂这府里规矩的吗?历来姑娘们的首饰若是需要修理翻新,都是有专门的管事婆子来收了,造了册,再交给外院的管事们拿去金楼,何曾无凭无据地交给一个奶娘来做这样的事?”